「爹,我知道分寸的,只有娘才那麼的單純,那麼的傻的去把顏家之人當交心知己對待……你放心吧,我一定不會告訴娘的,這是我們父女兩個的秘密……」
「這就好,乖乖躺著休息,爹去去很快就回來。」魏無極話一落,整個人,便如同一道勁風似的,飛快的消失在屋子裡。
望著敞開著的大門,看著爹爹離開的身影,魏雪蓮靠在床頭之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擦著指尖之前嘔吐出來的黑色血跡,笑得陰冷殘酷異常……
「顏離玥,這,就是你傷害我,得罪我的下場……真的好想親眼去看看你手裡抱著至親之人的冰冷屍體之時的場景……讓我猜猜,你究竟會是當個慈愛的父親?還是當個孝順的兒子呢?」
屋子裡,雪蓮低聲的喃喃自語著,那陰鷙的復仇眼神,同她這仙女般的容顏,形成了強烈的反差,就好似一個仙子,被復仇的魔王附身了一般。
歐陽府中。
緊閉的房屋內,床上躺著團團,軟榻上躺著白初柔和千邂,看著兩大一小,呼吸混亂,不住的朝外嘔吐著黑血,顏鴻鶴和離玥,葉子,全都緊張的連呼吸都快要停止了,目光一瞬不瞬的緊盯著正在不斷為三人嘗試著試藥解毒的過程。
嘗試了好幾次,靈珊即便是在『無歸崖』底收集的最厲害的解毒之藥,都絲毫不能緩解三人身體內的毒性,滿身新娘子的紅衣裝扮的靈珊,急的滿頭大汗。
談了談千邂和白初柔中毒最深的兩人,靈珊挫敗自責之色,沖清瑤和眾人哽咽艱難的道出了最為殘酷的事實。
「清瑤,不行,這『黑曼毒草』的毒性,實在是太厲害了,我這裡的藥,全都不行……你說過,萬事萬物,皆是生生相剋,估計除了『黑曼毒草』生長的周圍能有可能找到製作解毒的藥材之外,真的,我沒有任何辦法了……」
顏鴻鶴和離玥,頓時腦門就一黑,身子禁不住晃了晃,一個踉蹌的撞擊到了一起。
「沒有辦法?為什麼沒有辦法?怎麼會……」顏鴻鶴頓時就失控的沖靈珊瘋狂的怒吼了起來。
「爹……別這樣,靈珊沒有辦法,馬上我們的人就要帶著大夫過來了,說不定,說不定……」離玥趕緊一把摟住爹爹的身子,哽咽著艱難勸說著。
話雖如此,但是,離玥這一句話,連他自己都不能說服。
這毒草,都在世人的目光中消失了兩百多年,連研究試藥的毒草都沒有了,怎麼可能會憑空的研製出解藥來。
葉子看著好友痛苦的皺眉,時不時的嘔吐出一口黑血,頓時眼中就浮現起了淚花,禁不住就拉住千邂的手,搖晃了起來。
「千邂,快醒醒,醒醒……你說過,你還要和我一起把清瑤給從顏離玥這混蛋的手裡搶回來,然後我們再一較高下,你要是在這麼比著眼睛,我可真的把清瑤給搶走了……」
葉子的這一番話間接性的表白,若是在平常,定然會引得眾人為之驚嘆詫異不已,可是此時此刻,所有人在被驚了一瞬間後,隨即就又被此刻三人中毒是事情所取代。
千邂,是最先中毒的哪一個人,自然中毒的情況,就比團團和白初柔厲害,暗紅色的衣襟前,早已被黑血浸濕透了,臉色呈現出青紫之色,若不是胸口微微還在起伏著,就好似一具屍體一般。
「靈珊,能不能用內力,暫時先把他們的毒給逼到一處,先緩解一下他們毒性的發作,然後再想辦法?」清瑤坐在床邊,突然間抬頭詢問著靈珊。
看著床上的三人,尤其是她從一開始,在清瑤懷孕之時,就出手好不容易保住了團團,然後看著團團在清瑤的肚子裡,一天天的長大,看著呱呱落地後大難不死的歸來,看著團團從小嬰兒,和她們一起東奔西走,東躲西藏的躲避到『無歸崖』看著團團在她的目光下漸漸長大,漸漸懂事。
如今看著團團此刻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靈珊的心,絲毫都不少比清瑤這個當娘的,難過半分。
怎麼辦?
究竟應該怎麼辦?
清瑤看著團團,腦子裡不斷的詢問著自己。
正當屋子一片悲戚絕望之時,突然間,敞開的大門外,離玥的人馬看到了一抹身影極快的影子閃過,當眾人防禦以及準備派出部分人去追趕之時,突然間,屋頂上的人影,卻朝他們丟過來一個小瓶子。
「裡面是『黑曼毒草』的解藥。」人影明顯是壓低並改變了聲音,飛快的說完後,人就已經消失了。
一聽是解藥,屋子裡的眾人頓時就好似激將溺水身亡的人,看到了最後的那一根稻草一般。
「快跟上剛才那人。」離玥趕緊對手下的人命令著。
顏鴻鶴一個閃身,便來到門外,一把小心的拿過那一個小瓶子,快速的打開,當聞到下小瓶子裡散發出的異樣沁人心脾的芳香之時,趕緊就飛身來到靈珊的面前。
「快看看這是不是真的解藥?」
靈珊趕緊先是一聞,當聞到這味道後,心裡頓時就是一喜,搖晃了一下,聽到瓶子裡散發出來的晃動響聲,知道裡面是藥丸後,就小心翼翼倒在手心。
「怎麼樣?是解藥嗎?」清瑤也趕緊起身走到靈珊的身邊,焦急的緊張詢問著。
「我覺得應該是,但是,我也不敢肯定,不過,這東西晶瑩剔透,還散發著一股聖潔淡雅的芳香,那『黑曼毒草』惡臭無比,同這藥丸香氣正好相反,我覺得,我們應該可以試試,畢竟他們三個的情況,已經很不容樂觀了……」靈珊很是不確定,但是卻建議試一試。
眾人瞬間就寂靜了起來,在掙扎著,究竟要不要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