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兩個男人四目相對,彼此間的敵對火光四射,在半空中無聲的交戰著。
對於身後兩個男人發生的一切,清瑤和千邂,雖然都已經感應到了,但是,誰都沒有說話,千邂繼續賭氣,清瑤則是絲毫都沒有介意,直接拿出草藥,飛快的用手捏爛以後,很是強勢的一把抓住千邂的手腕,三兩下的解開布條後,就開始把手上的植物泥給小心的覆蓋到那猙獰的刀疤之上,然後再用布條包裹好。
「用這藥包裹兩天後再解開,傷疤很快就很痊癒,而且永不留疤。」
千邂沒有說話,雖然很不想領清瑤的情,但是,此刻那火辣辣疼痛的傷口,在敷上這難看黑綠色的東西後,那種疼痛,頓時就減少了許多,更有一種說不出的舒爽的感覺,從傷口處,開始蔓延至全身,在這炎熱的天氣下,感覺通體舒暢,連焦躁的情緒,也逐漸平復了下來。
「好好休息。」清瑤看著千邂一直都沒有打算理會她,起身讓其保重後,便轉身離開。
當清瑤走到離玥和葉子兩人身前之時,就看到這兩個男人一觸即發的濃濃火藥味,還不等清瑤開口,離玥目光篤定的望著葉子,說出了一句讓葉子大驚失色,清瑤為之震驚,千邂宛如被雷劈中了似的驚天話語來。
「你喜歡千邂。」
前一刻還在同清瑤鬧變扭賭氣的千邂,腦袋瞬間猛的便回頭看向門口的方向,看著離玥那直直看向好友葉子的眼神,但凡他只要不是個傻子,就都能看出,離玥這話,是在對葉子而不是對清瑤說的。
葉子瞬間傻了,在這片刻間,他不知道,應該作何反應。
承認?還是否定?
葉子的眼眸里,有著被離玥戳穿後的無盡憤怒與戾氣,更有著深深隱藏著的按捺竊喜。
覺察到清瑤和側身千邂投射過來的目光,葉子知道,這一次,若是他否認了,這輩子,他就再也沒有機會向千邂表達他這一份不被世人所容的情感了。
葉子暗自深吸一口氣,然後轉身望著床上已經處於呆滯狀態的千邂,斬釘切鐵的表明了他的心跡。
「是,我喜歡,我很喜歡,直到看到他真的對夏清瑤動心後,我才真正的面對並認識以及承認到內心對於他的情感,所以,請你們以後,別出現在千邂的面前,令他傷心,要不然,我對你們絕不會客氣的……」
最後這一句,葉子的話語裡,儘是飽含的殺氣。
離玥唇角微勾:「你管好你的男人,我看我的女人……誰會犯上誰,還不一定呢!你絕不客氣,我也絕對不會手軟……」
說完後,離玥便用手攬住清瑤的肩膀,直直的便走了出去。
轉身的那一剎那,清瑤怎麼都不敢相信,剛才聽到的這一切是真的。
不過,仔細往深里一想,想到兩年前剛剛認識這兩人之時,明明綜合能力,勢力,都是葉子勝過千邂,可是,在曾經兩人競爭門主之位之時,居然會是葉子勝出,更重要的是,但凡每一次千邂看上一個女人,對一個女人感興趣後,葉子都會千方百計的插手進去,同千邂競爭,她本以為,這只是一塊長大的兩人,看女人有著同樣的欣賞目光,亦或者是說,兩人如同歡喜冤家,見不得對方好,現在仔細想想,清瑤之前腦海里一些疑問,頓時就被解開了。
葉子的承讓,葉子的爭搶,其實都是因為內心在乎千邂,但是,卻又不敢表白,亦或者是他自己都還沒有認識到他自己內心對千邂的情感,所以,這才會每每在千邂同異性接觸之時,屢屢插足進去搞破壞。
「想什麼呢?」離玥擁住清瑤的肩頭,此刻對除去了這兩個勁敵,心情很是不錯。
清瑤搖了搖頭,不想去談論這個問題,這葉子和千邂之間今後會怎麼發展,她還真是不好去揣測,畢竟這事他們兩人自己的私事。
「你安排了多少人去尋找靈珊的下落?」
「除了保護我們這院子的人,外面基本上都發動起來了去尋找了……」說道這個問題,離玥之前眼眸里那一絲輕鬆的笑意,瞬間就消失了。
究竟這想要謀害清瑤的人,會是誰呢?
離玥腦子裡想了又想,卻始終都沒有想出來,究竟是誰的人馬,居然能在他如此之多的明暗護衛之下,闖入院子,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一個大活人靈珊給帶走。
正當夫妻兩個一邊憂慮的交談推敲,一邊朝著正屋走去商討應對辦法之時,沒想到,兩人還沒有走進正屋,便聽到花園的假山人工湖泊處,發出一聲轟然倒塌的悶響轟鳴之聲。
「天啦,這好好的人工假山怎麼會突然倒塌?團團,團團你快出來,別嚇爺爺奶奶啊!」白初柔悽厲的叫聲,在院子裡響起。
顏鴻鶴放開妻子,飛快的奔向倒塌的假山之下,試圖尋找前一刻還在和他們玩捉迷藏小孫子團團的蹤跡,可惜,此刻高高的假山,已經整個全部轟然倒塌,石塊已經全部落入水中,看不到團團任何一絲的身影。
這麼多的石頭毫無預兆的轟然倒塌,別說是孩子,就算是一個武功高聲的成年人,也不一定能夠完好無損的避開,更何況是一個沉溺在遊戲玩樂之中的孩子。
白初柔夫妻兩個,瘋了似的跳入水池,在水裡用手把石塊往按上撈,並慌亂迫切的四處尋找並呼喊團團的名字。
離玥和清瑤聽到,看到這一幕後,皆是嚇得肝膽俱裂,雙腿發軟。
「娘,怎麼……怎麼回事?」
「團團怎麼了?團團怎麼了?」清瑤也失控的沖入水池,一邊詢問著白初柔夫妻,一邊四處尋找查看著。
「團團,團團剛才無聊,叫嚷著要出來玩玩水,然後他突然想起要捉迷藏,誰知道剛看到他朝假山這邊衝過來後,眨眼間的功夫,這假山就轟然倒塌了……團團十有八九,已經,已經被壓在這倒塌的石塊之下了……」顏鴻鶴沖著滿臉驚恐的清瑤以及兒子解釋著,那張平日裡威嚴的臉上,此刻儘是無盡的懊惱自責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