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天使誕生
3000頭喪屍BOSS雖然看起來很多，但相對於這片超巨型的大陸來說還是遠遠不夠。
很多時候光是體量本身就代表著實力。
就像要塞鎮所經歷過的那幾次危機，如果換到這片巨型大陸上，那麼頂多也就算是一場小型的局部戰爭……
隨著喪屍BOSS們越來越深入到巨型大陸之中，它們也在被各種各樣的建築阻擋、被糾集而來的大量軍隊拖延。
雖然也不是所有聚集起來的軍隊都能獨自滅殺喪屍BOSS的，但只要他們拖住了，等待更精英的小隊或是天使們的到來……那些喪屍BOSS終究還是會被解決的。
肖健所化身的小鳥，在這片巨型大陸上到處閒逛，期間遇到了不少「聖器執掌者」，也偶遇了幾個神情淡然的「天使」。
而肖健最感興趣的，當然也是這些她們……
是的，這些「天使」，全部都是女性。
有的是金髮、有的是黑髮，甚至還有滿頭銀髮的……
而她們的模樣也都異常美麗，而且身上還自帶聖潔的光暈，仿佛在現實中都隨時開著柔光燈一樣。
潔白的翅膀，金色的光圈，不同發色的美麗面孔，以及極為坦然地展示著她們那美麗的身材。
一切的一切都顯得那麼的……古怪。
表情聖潔，行為坦然。
這要是放到日本電影中絕對能一片封神。
要說這裡沒有利用顏值、姿色的意思，肖健第一個不相信。
與其他神明——例如肖健自己的那種直白地將【信仰】的烙印打在對方的特性欄中，仿佛給牲口蓋章一樣的行為不同，這位「偉大的西卡莫亞海拉」的手段顯然更加委婉一些。
然而這種利用宗教、力量、懲罰、記憶控制甚至是性衝動來構建出的信仰體系遠不如簡單直白地「蓋章」……
因為只要打上了【信仰】，即便是最低層次的淺信徒也沒有任何回頭之路了，而神明對於信仰者的控制力也更強。
這從那風車世界的那群狂信徒全部仿佛變了個人，直接就「洗心革面」就能看得出來。
那麼問題就來了——為什麼這裡的神明拋棄了簡單直接且有效的手段，選擇用一種複雜的、成本高昂的、操控性差且副作用明顯的手段來控制這片大陸上的人呢？
難道祂真的只是在避免使用【信仰】嗎？
還是祂有什麼難言之隱？
例如……祂根本就沒辦法建立【信仰】？
但這不合理啊……
只從那些到處亂秀車燈的「天使」們能在肖健的【破惘】下隱藏自己的角色卡就能看出，對方的確有著足夠的權柄。
再加上那天空中的異象，那黃金般的浮空之城，甚至是籠罩著整個大陸的結界與防窺視效果。
對方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是實力低下的神明。
還是那句話，光是這巨大的體量就足以證明對方的強大了。
「擰巴……對，就是擰巴……」
肖健自言自語著。
占據著這片大陸的那位神明，處處都透露著一股擰巴的氣息。
所以，為什麼呢？
肖健的目光看向那紅裙女騎士。
他並沒有刻意跟在這位女騎士身後，但就在肖健閒逛的時候，他再一次偶遇了這位曾經愛得死去活來的女騎士。
但現在的她，死氣沉沉的，走到哪裡都面無表情，就像一個會行走、會說話的充氣娃娃。
而肖健之所以被她所吸引，完全是因為在她身上感受到了一絲類似「天使」般的氣息。
是的，眼前的這位紅裙女騎士，越來越像那些在天空中飛來飛去，並且敞開胸懷的天使們。
只是衣著上有些區別罷了。
「下一個，在雷頓子爵的封地，他們將那頭怪獸拖進了井裡……」
紅裙女騎面無表情地說，公事公辦的樣子仿佛就像個機器人。
「大人，我們……我們不休整一下嗎？」一個年老的戰士小心翼翼地問道。
「哦？你們累了嗎？」紅裙女騎轉過頭來問道。
「……有點。」
「累了累了，連打那麼多BOSS，我都快累死了……」
「確實很累。」
「我們要休息……」
「生一堆火吧，我想烤點肉乾吃……」
「……」
隨著有人領頭了，眾人紛紛開始吐槽自己有多麼勞累。
雖然事實上也是如此。
「再堅持一下，解決完雷頓子爵那裡的BOSS，我們就休息。」紅裙女騎還想繼續。
可是隊伍中的怨言聲越來越大了，不少人根本就不想走了。
「……大人，我們已經打了太多仗了，現在所有人都快到極限了。」還是那個年老的戰士出頭問道，「我們要不要先休息一下？等大家稍微恢復點再去？」
「這就是你們的意見嗎？」紅裙女騎環視一周，發現已經沒有人支持她了。
「是的，這就是我們所有人的意見。」年老的戰士終於決定反抗一下。
「……那好吧，你們在這裡休息。」紅裙女騎與年老的戰士對視了好半天，終於點頭道，「我自己去。」
說罷，紅裙女騎跳上戰馬，向著一個方向狂奔而去。
「誒你……」
年老的戰士還想說點什麼，但卻被身後的年輕人給拉住了。『
「班頭，別管她了……她死了未婚夫，現在整個人都是瘋的，再繼續跟她跑下去，我們所有人都要累死！」
「對，就算不累死也要戰死！」
「她那麼願意去就讓她自己去唄，萬一死了也跟我們沒關係……我們都打了那麼多仗了，死了幾十個兄弟，也該休息休息了。」
「就是就是……」
「……」
在眾人意志的裹脅下，那位年老的戰士也終於被拉住了，只剩紅裙女騎的背影越來越遠。
周圍的討論熱情漸消，戰士們生火的生火，休息的休息。
不少人都開始抱著武器閉目養神。
見這邊已經沒有新的對話了，肖健就飛著追了上去。
……
不多時，肖健就跟著紅裙女騎來到了一處華麗的莊園內部。
子爵的私兵們裝備甚至比紅裙女騎之前帶的那些戰士還好，但他們臉上卻只剩下駭然，戰鬥意志不能說沒有，只能說完全感覺不到。
「發生了什麼事？」紅裙女騎居高臨下地問道。
「是……是喪屍！那喪屍突然自爆了！把子爵大人和一位執掌者大人給炸死了！」
那被問到的士兵連忙回答道。
「哦？我去看看……」紅裙女騎跳下戰馬，拎著手中的長劍，隻身向那莊園中心走去。
與此同時，在聽到前方死了個「執掌者」後，肖健連忙飛進了莊園內部。
只見最大的那個建築前方，原本應該是池塘之類的地方，現在變成了個巨大的深坑。
想來，這就是那頭喪屍BOSS爆炸後所形成的了。
肖健在周圍找了一圈，找到了一個身穿重甲的屍體，但他手中的武器卻早已消失不見了。
看來，只要在那位神明的土地範圍內死亡的「聖器執掌者」，都會在死亡的瞬間將「聖器」回收。
只是不知道這「回收」的過程是由覺醒者們自己控制的，還是由那位神明控制的。
肖健失望的站在房檐上，看著紅裙女騎拎著長劍緩緩走來。
但顯然，戰鬥已經結束了。
周圍除了幾個遊蕩的喪屍之外，再沒有別的怪物了。
紅裙女騎輕鬆地砍倒了那幾隻喪屍，然後慢慢走到那位死亡的覺醒者身邊。
正在肖健好奇她要做什麼的時候，周圍的屍體忽然都燃起了潔白的火焰。
不多時，這些突然死亡的，沒來得及被獻祭的屍體，就全部變成飛灰消失了。
「……」
肖健將這一幕看在眼底，隨後若有所思。
這一幕讓他得到了幾個情報細節。
首先，現在可以確定，那些「聖器」的回收，是那位神明親自盯著的……那優先級甚至比回收這些覺醒者的屍體還更高。
而眼前的這些屍體，顯然是因為突如其來的爆炸，讓他們毫無反應，來不及獻祭自己這才在死亡後留下了屍體。
顯然，那位神明「寄居」在被洗禮者身上的那部分「意志」，並沒有主動感覺外部的能力。
那些「意志」只能監控受洗禮者自身的想法。
如果連那些受洗禮者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即將死亡的時候，這些「意志」也不會被激活。
這個觀察的結論顯然也跟白袍庫恩、以及兜帽莫頓身上發生的事相吻合。
他們兩個都是回憶起了某些記憶，然後才被那寄身在他們身上的「偉大意志」所察覺了，這才被強行激活了【燃盡】。
到此為止，肖健終於可以總結出幾個新的情報了：
1，這位神明顯然設置了極多的「自動觸發」程序。
很多時候只要條件達到了就會自動觸發，而條件沒達到即便想法再怎麼褻瀆也不會觸發【燃盡】。
2，這樣做的原因，很可能是為了降低消耗。
無論是侵略還是自衛，這位神明的決策看起來都極為簡單無腦。
很多時候明明看起來不行，卻仍然機械地執行……直到快失敗時這才倉皇撤退。
與其說是傻，不如說是投入的注意力不足。
但對於類似「聖器」這樣比較重要的東西，對方的反應就完全不同了，不僅收回得極快，甚至連那些沒有觸發「條件」的死亡，祂都會極快地將其收回。
顯然，這些「聖器」對祂也是非常重要。
……
「偉大的西卡莫亞海拉啊，我的貢獻足夠了嗎？」
就在肖健梳理著最近得到的情報時，下方忽然又出現了新的變故。
那紅裙女騎跪在地上，虔誠地祈禱著。
她的身上也泛起了潔白的光暈，就像那些天使臉上的柔光效果一模一樣。
「……還不夠嗎？只差這麼一點點了呀。」
紅裙女騎緩緩站起身來，向庭院外面走去。
那裡，幾個跟上來的私兵正緊張的探頭探腦。
「怎麼樣？這位大人……那邊的情況如何？」貴族私兵關心的問道。
「很慘烈，但已經沒有危險了。」紅裙女騎面無表情地說，「你們跟我來，那裡需要打掃一下。」
「是……」
眾私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還是跟在紅裙女騎的身後來到了那慘烈的爆炸現場。
然而，如此慘烈的現場卻沒有哪怕一具屍體。
這讓私兵們紛紛緊張了起來。
「大人！這裡原來有很多屍體的……現在都不見了！」
「是屍變！一定是屍變！」
「那些被喪屍殺死的人，會重新再站起來，變成怪物襲擊我們……」
「逃啊！快逃！」
「……」
私兵們的士氣本來就在崩潰的邊緣，此時忽然見到如此異象，頓時被嚇得屁滾尿流，直接組織度歸零。
可還沒等他們跑出幾步，來自背後的攻擊就將他們毫不留情地擊殺了。
那群私兵們想都沒想過，自己居然會死在紅裙女騎的手下！
「……」
「……這下應該就夠了吧。」
紅裙女騎重新跪在地上，專心致志的祈禱起來。
很快，她的身上再次泛起了光暈，而周圍的屍體上也冒出了潔白的火焰。
很快，所有的屍體就都變成了滿地的飛灰。
「……夠了，終於夠了。」紅裙女騎抬起頭，望向了天空，「偉大的西卡莫亞海拉！我向您獻出我的全部，請按照約定，讓我的庫恩復活吧！」
就在紅裙女騎祈禱完成的剎那，一道金色的光柱從天而降，打在了她的身上。
金光周圍，無數透明的小天使在圍繞著金光旋轉，口中唱著優美的聖歌。
在歌聲中，一個溫柔的聲音響起：
「孩子，放鬆你的身體，容納我的意志……」
「……伱會感覺有些酥麻、有些脹痛，但這一切都是正常的。」
「很快，你的願望就能實現了。」
「不要反抗，抑制住自己的本能……」
「張開你的雙臂，敞開你的心靈……」
「我進來了。」
「……」
紅裙女騎緊咬著嘴唇，看樣子似乎頗有些痛苦。
但很快，她的眉頭就舒展開了，變成了舒適與幸福，仿佛看到了什麼天底下最美好的事。
「啵……」
忽然，金色的聖光收斂。
一切異象消失不見。
只剩紅裙女騎身上泛起了更明亮的金光，並且漸漸漂浮起來。
與此同時，她身上的衣物崩解，她的背後生出羽翼，她的頭頂亮起金色的光圈。
一個新的天使，誕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