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溫計很久沒用過了,嘿嘿,是我錯,抱歉。🐉🐸 ➅❾ⓈⓗỮ乂.Ć𝐎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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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房內的三人沒反應過來,先是互視一眼,才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畏懼。
小朱雀被那股力量牽引著,極詭秘的向室外疾飛。
易天行怪叫一聲,整個人從病塌上一縱而起,伸手便要去空中抓小朱雀,不料疾如閃電的出手卻仍然只抓住了空蕩蕩的氣體。他大怒之下顧不得此時病體纏綿,腳跟在病塌上重重一蹬,伴著轟隆的病床倒塌聲,整個人的身子已經橫橫飛了出去,直追雀影。
小朱雀在空中強自掙扎著,翅膀撲撲扇著,似乎是想脫離那股力量的控制,但奈何力量懸殊太大,幾片稚茸羽毛漸漸飄下,雀身卻是出了禪房沿著迴廊便向後園去了。
緊跟在後的易天行看得是又驚又怒,心中一痛,一咬下唇,身子猶自滯留在空中,也來不及落地,右手化作鐵爪攀住禪房木門一角,整個身體在空中畫出一道半圓弧緊緊追著不能自主的小朱雀而去。不料他快,那力量抓著小朱雀跑的更快。易天行頭頂擦著迴廊房梁伸手一探,仍是險險差了數指。
下一刻,小朱雀咕咕慘叫一聲,控制他的力量似乎更大了,速度陡然加快,嗤地一聲衝破空氣的阻障,用肉眼極難觀看到的速度往後園奔去。
易天行心頭一涼,雖隱約猜到這力量的主人就是自己尋找的那個聲音,但眼看著自己骨血一般的小朱雀被人這樣玩弄於股掌之間。苦不堪言,他便莫名憤怒。
憤怒之下,他這三日來的苦修終於顯現出了成果。
易天行身子猶在迴廊上空疾奔,雙手退至腰腹間其快無比地結了個手式,中指與拇指微觸,雙手反向而置,結了一個蓮花童子手印,體內火元呼地一聲甦醒過來,神識中心經經文一動,真氣由眉宇間往下疾沉,再自小腿以下的皮膚處猛地綻了出來。
呼的一聲!
奔跑中的易天行雙腿燃燒了起來,整個人的身體籠罩在朱紅色的火焰之中,以尋常人不可能做的姿式前傾疾奔。他體內真火疾出,頓時點燃了身後迴廊上的木頭,而他的身體也以難以想像的速度,穿出迴廊,踩著碧波蕩漾的湖面,穿小亭直追而去。
感覺著空氣擊打在自己的臉上眼中,易天行根本沒有時間思考什麼事情,身子已經隨著慘鳴著的小朱雀急速前行折返,不一會兒功夫,一雀一人便穿過了歸元寺後園,一前一後進了小山,隱約可見一處茅舍。
「停住!」
正左一招袖裡乾坤。右一招袖裡乾坤,準備辛苦撲滅迴廊殘火的歸元寺主持斌苦大師,遠遠看見易天行的身體將要隨著那隻朱雀飛進後山某處,不由氣急敗壞大叫道。
歸元寺其餘的和尚也露出了無比緊張的面容,紛紛趕了過來。
易天行每根頭髮都緊張到了極致,哪裡管這些禿驢羅唣,只當眼不能視,耳不能聞,帶著身後腿上巨誇張的火焰,扮出三太子威煞神情,便一頭往朱雀遁入的那間茅舍撲了過去。
斌苦老和尚面露不忍之色。
……
……
只聽得「嗡」的一聲巨響,易天行一頭撞到空中的一道結界上,淡青色的光圈隱隱一現即沒。
他狂追朱雀,卻渾忘了自己早前就深為畏懼的青色光圈,毫無準備之下,又是全力撲擊,這下撞的實在是太猛。整個人的身子慘慘然被震出一道可憐的弧線,狼狽無比地落到遠處的湖中,激起水花大片,金鯉數隻。
這青色結界的威力實在太大,易天行鐵鑄的身子都被撞的險些散架。他搖晃著腦袋從水裡站起來,臉上還留著代表震盪後遺症的痴呆表情。
前一刻還威風凜凜的火中少年,這一刻便成了落在湯中的燒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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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天行乃是極其固執之人,心憂小紅鳥死活,渾不知懼地從湖中爬起,便欲又要往那間茅舍衝去。
幸好此時歸元寺後園的諸多「高僧」盡皆趕了過來。斌苦老和尚氣喘吁吁地趕到湖邊,上氣不接下氣地喊道:「諸位弟子,抱住易施主!」
易天行被撞的有些渾渾噩噩,神智不清,聽見這句話還不耐煩地一擺手,咕噥道:「我自己起來了,不用抱。」
歸元寺的和尚卻不管那麼多,紛紛衝到他的身邊,拉手的拉手,抱腿的抱腿,只盼不讓這個小祖宗再行動一步。
不知道是被冰涼湖水一鎮,還是小朱雀被那人抓走,易天行忽然感覺自己的體溫下降了些,再看綿在自己身上的眾僧,終於醒過神來,亂罵道:「原來你們這些賊和尚想要拐我兒子!」他雖然怒極,卻也不忍下重手,肩頭一震,便把一個和尚震飛開去;一提左腿,又將一名和尚踢入水中,天生神力,這區區幾個和尚又如何能攔得住他?
「糊塗!……施主誤會了……念咒施咒!……這可如何是好?」
這時候最忙的人倒是斌苦老和尚,他先罵弟子糊塗,竟妄想用肉體之力抱住易天行,後又解著想跟易天行解釋,事情並非他所想像,再看著有一弟子被震到了湖心亭上,忍不住出言指點,最後這聲,卻是哀嘆連連了。
一個歸元寺僧人終於施出了法術。
「嗡 班扎叭呢吽,定!」
僧人輕頌咒語,然後一隻手掌卷著念珠輕輕擊打在易天行肩頭。
易天行肩頭微微一麻,微感詫異。他聽出這幾字真言乃是金剛手心咒,只是納悶於金剛手心咒竟有定形之用。
不過他的肉體實在太過強橫,只是微微一滯,便又如常向前行走。。
僧眾們此時心頭大駭,生怕這不知死活的少年沖入茅舍里把老祖宗得罪了。大駭之下,再也顧不得修行風範,十幾個和尚沖天而起,齊齊向易天行撲來。
易天行還沒愣到要和十幾個有修為之人硬抗,腳尖在湖畔石板上一點,身子滑溜溜地移開數米,躲開眾僧之撲。
斌苦大師早有準備,趁著他身形未定,手腕上一直懸掛著的檀色念珠脫腕而出,直奔易天行面門。易天行認出這串念珠便是初入歸元寺時險些對上的法器,心頭一震,強自把身體一扭,險險避過念珠上散開的淡黃光芒。
不料他這一避,卻將自己的右肩全部讓給了身後的一位僧人。
「嗡 班扎叭呢吽,定!」
這僧人功力比先前那位要高的多,易天行右半邊身子一麻,體內真元運行不暢,不由停下腳來,悶哼一聲,左手拇指在小指尖上一搭,意橋即通,麻痹之感大減,一側頭卻看見原來是葉相僧正滿頭大汗的急催法力。
斌苦大師功力覷此良機,輕身一飄至了易天行身前,右手對著易天行橫打過來的左臂一格,左手成指點在了易天行胸口膻中之上,輕宣佛號:「嗡班扎叭呢……卟……」咒語最末的「定」字變成「卟」字,卻是被易天行揮臂震傷,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饒是如此,易天行身子也似被加上了千斤重縛,行動滯緩起來。
看見主持吐血,再加上好不容易逮到這個機會,歸元寺僧眾哪敢放過?便在一霎之間,眾多僧人紛紛向易天行撲了過來。整個歸元寺後園湖邊便只見得僧衣飄飄,光頭晃晃。
易天行暗中叫苦,每當他體內火元微漲,身體微動之際,便有一個和尚給自己施上一掌,定上片刻……不多時,易天行的身前身後,便擠滿了和尚,和尚們的雙掌緊緊貼在他的胸上背上,甚至大腿上。
易天行不甘如此就縛,悶哼一聲,自楞伽經上看來的心法疾運,真元稍動,再憑著自己的天生神力,竟勉勉在眾多僧人的施法下,向前邁了一步。
歸元寺的和尚們哪裡見過這種蠻牛型怪物,駭的不知所以然。
先前被擠在外面的僧人們已是惶然失措,口中胡念著咒語也沖了過來。「嗡 遲加日阿嘎納……」、「 嗡 哂比日阿?嘉日阿……」、「 嗡 班雜民嘎 阿嘉嘛梭哈」 、「嗡 啊 姑汝曼扎……」「嗡 呀嘛日阿嘉」
煌煌念咒之聲響徹寺院。
易天行周遭僧眾太擠,不過這些後衝過來的僧人卻自有妙招。有的從僧群里鑽進去,照著易天行的臭腳丫就來上一掌,定上一咒。而更多的卻是飛身而上,踩著自己師兄弟的肩頭,隔著老遠,便把手掌往易天行面門上按去,也不管有沒有那麼大的地方。
此時歸元寺後園裡的情景實在是荒唐可笑之極,幾十個僧人將易天行從上到下密密麻麻地包住,竟是從上到下迭了幾層,卻似像馬戲團表演一般。
不一會兒功夫,易天行便感覺自己平日還蠻幹淨的臉上,便多出了十幾張夾著汗酸味的手掌,不由腥惡欲嘔,他透過捂在自己鼻子眼睛處的三隻手掌縫裡看著對面的斌苦主持,哀嘆道:「宗喀巴大師祈禱文、宗喀巴大師心咒還靠些譜,你這些徒弟怎麼連跨越經書免罪咒也般出來了?」
哪怕他天縱其能,此時也早已無法動彈。少年家又實在興不起運起天火燒死身周和尚的邪念,於是放棄了掙扎,只是嘴裡罵咧咧道:「你聽聽,***怎麼連吹腳加持咒和肉食加持咒也搬了出來?當我是騾子還是盤菜?」
斌苦大師愧然一笑,旋又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這天時正好,陽光普照,歸元寺湖心亭上棲著三兩隻小鳥,清鳴愜意,而湖畔岸上的人們正在為一隻不知死活的小紅鳥玩著辛苦迭羅漢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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