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帆迷茫的看著四周,腦海里不停的響著「叮叮叮」的提示音。
提醒著自己被一個叫影視編輯器的系統搞穿越了。
所謂的影視編輯器,就是讓張帆穿越到自認為不合理的影視劇情,得到應有的改變,然後讓讀者進行評判。
消化完自己腦海里的信息,張帆這才逐漸清醒過來。
原來自己第一個穿越的世界,就是「人世間」里的周秉昆(以後統一稱為周秉昆)。
「秉昆,你這是怎麼了?」
「不會是前幾天,塗自強被槍斃,然後你就被嚇壞了吧!」
趕超和國慶看到暈倒的周秉昆,連忙跑過來關心的說道。
逐漸消化了腦海里的記憶,看著熟悉的面孔。
周秉昆搖了搖頭,然後苦笑著說道,「你說咱們長這麼大,誰見過這種血腥的場面?」
「這個徐達左真不是個東西!」
「明知道我膽小,還逼著我去看塗自強被槍斃!」
「他就是個混蛋玩意兒!」
聽到周秉昆對副場長徐達左的埋怨,肖國慶和孫趕超在心裡都是深以為然。
而聽到周秉昆如此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他們都是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孫趕超連忙低聲阻止的說道,「秉昆,你瘋啦!」
「你也不怕被徐達左聽到了!」
「以後又給你穿小鞋!」
一旁的肖國慶聽到孫趕超的低聲埋怨,也是認為很有必要,然後提議說道,「秉昆,趕超說的對!」
「你要是實在感覺不舒服!」
「就提前回去休息好了!」
聽到孫趕超和肖國慶兩人的話,周秉昆無所謂的笑了笑,心裡卻很感激這對難兄難弟對自己的關心。
然後就笑著對兩人解釋說道,「還有兩個小時,就到下班時間了!」
「如果我現在就離開,可就成了早退!」
「我還是在這裡坐一會吧!」
「這樣也好!」聽到周秉昆的話,孫趕超和肖國慶無奈的對視一眼,然後孫趕超有些擔憂的說道。
「不過一會徐達左出來巡視的時候,你就裝作正在幹活!」
「省的被他發現了!」
「沒事!他看到了正好!」
「我成了現在這副模樣,可都是他造成的!」
「所以他要是不來找我,我還想去找他要個說法呢!」
對於孫趕超的擔憂,周秉昆不以為意的搖了搖頭,想到徐達左的那副嘴臉,然後突然冷笑的說道。
看著孫趕超和肖國慶再次去幹活的身影,周秉昆卻是一個人想著自己的事情。
如果自己早一點穿越,興許還能在塗自強之前截個胡。
讓女主角鄭娟避免不幸的發生。
可是現在塗自強都已經被槍斃了,鄭娟遭遇的悲慘已經發生了。
接下來的劇情,肯定就是水自流和駱士賓找到自己面前,讓自己給鄭娟帶錢。
有人說,周家的悲劇就是因周蓉而起,其實不完全正確。
每一個觀眾看到周蓉,都是恨的牙痒痒,可是現實中又都活成了周蓉。
而整天圍在父母身邊的孩子,總是被認為是最沒有出息的,就像周秉昆這樣的。
看到曹德寶和喬春燕後來的逐漸黑化,觀眾又感覺他們無情無義。
其實他們兩人才是正常的平凡人的生活狀態,精緻的利己主義和小市民思想。
其實周秉昆認為,周楠的存在才是周家悲哀的開始,註定了周秉昆一生坎坷的命運。
畢竟紙是包不住火的,總有一天周楠的身世都會被別人知道。
到了最後,依舊會和駱士賓那種「人渣」糾纏不休。
徐達左看到快到了下班時間,就像往常一樣巡視一遍自己的「領地」。
在工人面前擺擺他副場長的官威。
今天一走出辦公室,就看到周秉昆呆呆的坐在一邊。
周秉昆自從看過塗自強被槍斃之後,經常出現這種呆愣的樣子。
徐達左知道是這個孩子被嚇到了,可是他並不準備打算就這樣放過周秉昆。
一定要殺雞儆猴的警告一下這些工人,好樹立自己的權威。
心裡有了主意,徐達左就來到周秉昆的身後,大聲厲喝說道,「周秉昆,你在幹什麼?」
「別人都在拼命的幹活,你卻在這裡偷懶?」
「你還想不想幹了?」
「不想乾的話,就趁早給我滾蛋!」
聽到徐達左對周秉昆的厲喝,幹活的工人們都是一陣的心驚肉跳。
就連孫趕超和肖國慶都沒有敢出頭說什麼。
只是低頭幹著自己手裡的活,好讓徐達左知道,他們都是努力工作的。
看到工人們的表現,徐達左很滿意,這也是他想要的結果。
沒有欣喜多久,徐達左就看到周秉昆冷笑著看著自己。
徐達左再次爆發了自己的火氣,「怎麼的?周秉昆!你這是不服氣?」
「徐達左?你今年快五十歲了吧?」
「有一句老話,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叫莫欺少年窮!」
「你不要以為你現在是木材場的場長,就很了不起的樣子!」
「還真說不定哪天,還有你求到我們的一天!」
看到一副貪官污吏的奸詐之像的徐達左,周秉昆冷笑的說道。
聽到周秉昆的話,徐達左心裡一緊,可是看到四周看過來的工人們,又感覺自己被落了面子。
然後不肯服輸的說道,「周秉昆,請記住你自己的身份!」
「現在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
「等到哪天,你真的爬到了我的頭上,你再說這話也不遲!」
「周秉昆,我知道自從你看過塗自強被槍斃之後,就有些魂不守舍的,我也感覺很心痛!」
「但是身為一名工人,就必須要求你自己儘快適應!」
「不能再這樣拖大家的後腿了!」
「徐達左,既然你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
「我也實話告訴你,木材場我是干不下去了!」
「這一切都是因為你當初對我的逼迫!」
「所以,還是由你幫我調離木材加工場吧!」
聽到徐達左色厲內荏的話,周秉昆知道徐達左慫了,然後清冷的聲音說道。
「什麼?你想什麼呢?」
「周秉昆!你認為可能嗎?」
聽到周秉昆的要求,徐達左和四周的工人們都是震驚的看著眼前的周秉昆,然後徐達左難以置信的說道。
「徐達左,你要是不把我調走!也可以!」
「我明天就到上級單位控告你!」
「告你強迫工人去看血腥殘酷的事情,讓工人產生了心理陰影!」
「到時候,上級領導不論怎麼處理這件事情,我都會被調離木材場!」
「而不同的是,你也會跟著受領導的批評或者處理!」
「所以,既然結果都一樣,乾脆就直接省略不必要的過程,你就直接幫我調離了木材場!」
「這樣一來,咱們大家面子上都好看!」
「徐場長,你說呢?」
對於徐達左的驚訝,周秉昆不以為意,依舊冷笑的說道。
看到直接陷入呆愣的徐達左和四周的工人們。
周秉昆看了看旁邊的鐘表,發現早已經到了下班時間,「哎呀!這都到下班時間了!」
「時間過得真快啊!」
「徐場長,我的要求,你慢慢考慮,我就先下班了!」
周秉昆說完就直接轉身離開了木材場,留下了徐達左和工人們呆愣在那裡。
原劇中周秉昆直接大吵大鬧一場,然後離開了木材場。
最後是求到了蔡曉光的面前,才被安排到了醬油廠工作。
可結果就是,最後自己被分配到了,最艱苦的出渣車間。
而出渣車間裡的同事,不是龔斌和常進步這樣的殘障人士,就是呂川和唐向陽這種當時被認定為的落後分子。
不是說他們這些同事不好,只是費了這麼大的勁,卻落到了這樣的結果,周秉昆認為很沒有必要。
所以周秉昆認為,自己如果還要求到蔡曉光的面前,真的很沒有必要。
反正徐達左又不會主動開除自己,自己就一直裝病,一直要求調離木材加工場,周秉昆就不信他們會視若無睹。
都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自己現在就是光腳的。
還是有政策保護的光榮工人,可不是隨便可以開除的。
到時候一個迫害工人的帽子,扣在徐達左頭上,也能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回到家,看到母親已經做好了飯菜,周秉昆開心的直接上手吃了起來。
一旁的母親看到了周秉昆的行為,拿著手裡的筷子,不客氣的敲打了一下周秉昆的手。
「沒規矩!吃飯之前,也不知道先洗手!」
「媽!你怎麼這麼狠心啊!」
「我大哥要是這樣,你肯定不這樣對他!」
「我還是不是你親生的?我看你就是偏心!」
張帆的穿越是融入了周秉昆記憶的,所以和家人們相處沒有任何的隔閡。
聽到小兒子對自己的埋怨,母親沒好氣的瞪了周秉昆一眼,作勢再次要打,「就你會亂說!
你哥從來不像你這麼沒規矩!
你也不是我親生的!
是我在垃圾桶里撿的!
快去洗手去!」
洗好了手,周秉昆直接拿起玉米面饅頭,大口的吃了起來。
母親看到周秉昆的吃相,沒好氣的斥責說道,「你慢點!沒人跟你搶!」
「昆兒啊!我聽說你最近在木材場的工作不順利?」
「是不是還想著塗自強被槍斃的事情?」
「哎!媽,我現在都快魔怔了!」
「每天腦子裡想的都是塗自強!」
「再這樣下去!我可能真的要瘋掉了!」
聽到母親的關心,周秉昆並沒有任何隱瞞的說道。
一個人都一個人的處事方式,周秉昆從來就不會隱瞞自己的家人。
只有把自己的心裡話,都告訴了自己最親近的家人,才是最正確的相處方式。
「那可怎麼辦?」聽到周秉昆的狀態,母親擔憂了起來。
「媽!你就別擔心了!」
「我已經要求調離木材加工場了!」
「等我離開了木材場,應該就沒事了!」
看到母親的擔憂,周秉昆笑著說道。
「呃?調離木材加工場,倒是一個好辦法!」
「可是你們領導幫你調離工作嗎?」
對於周秉昆的想法,母親很認同,可是很快又擔憂起來。
「我搞成這樣,還不是那個徐達左引起的!」
「他要是不給我調離工作,我就到上級單位去告他。」
「上級領導要是也不幫我解決問題,媽你再和咱們光字片的大嬸們,一起去給我討回公道!」
「我還就不信了,我能被徐達左欺負死了!」
聽到母親的再次擔憂,周秉昆要有心裡準備,所以表情輕鬆的說道。
都說會哭的孩子有奶吃,這個年代就是工人的天下,還真沒有人膽敢肆無忌憚的欺負工人。
周秉昆真要是拿出自己的魄力,然後不管不顧的鬧事,徐達左肯定會當個「慫蛋」!
「昆啊?你都是在哪學的這套!」
「這些壞手段,咱可不學啊!」
聽到自己兒子的打算,母親驚訝了起來。
「媽,我現在都快被徐達左欺負成神經病了!」
「你還擔心啥?」
「難道你真的想讓我在木材加工場,這樣痛苦的熬下去?」
「現在的工作這麼難找,我要是主動辭職了,可能真要當個沒有工作的街溜子了?」
聽到母親話里的驚訝,周秉昆無奈的解釋著。
「這好吧!看來也只能這樣了!」
「到時候我就找到你喬嬸,一起帶幾個光字片的人去給你出氣!」
聽到自己兒子的分析,周母不再胡思亂想,也是在心裡發了狠。
看到周母心裡發狠的樣子,周秉昆就笑著安慰說道,「媽,你也別太擔心!」
「你和喬嬸是我的殺手鐧!」
「不到最後一步,是不會輕易使用的!」
「我也相信徐達左會幫我解決問題的!」
「畢竟,這件事情,他不占理!」
徐達左回到家,一直思考著周秉昆的事情。
在他原有的印象里,這個周秉昆就是膽小怕事,遇事衝動魯莽的二貨。
可是今天的行為,卻是非常的異常。
徐達左的妻子看到徐達左一回來,就是愁眉苦臉的想著事情。
然後疑惑的問道,「老徐,你這是怎麼了?」
「怎麼一直是愁眉苦臉的?」
聽到自己妻子的關心和疑惑,徐達左嘆了口氣,無奈了說出了周秉昆的事情。
聽到徐達左的解釋,妻子苦笑著說道,「老徐,不是我說你啊!」
「這件事情,你還真不占理!」
「聽你說這個周秉昆是光字片的。」
「光字片住的都是什麼人,你心裡應該很清楚!」
「要是真的鬧了起來,最後吃虧的還是你!」
「哎!你說的我都知道!」
「難道真的給他調工作?」
「那我以後還有什麼面子?」
聽到自己妻子的分析,徐達左也很頭疼,也感覺非常的無奈。
「是面子重要,還是你的工作和前途重要!」
「老徐,你怎麼突然這麼糊塗!」
「我聽說醬油廠的出渣車間缺人,那可是一個又髒又累的苦活!」
「你乾脆想辦法,把這個周秉崑調過去!」
「呵呵,到時候」
聽到徐達左還在死要面子活受罪,妻子就沒好氣的說道,然後給出了一個建議。
聽到自己妻子的建議,徐達左心裡一動,連忙驚喜的說道,「老婆,你也太厲害了!」
「這麼損的招都能想出來!」
聽到徐達左的話,妻子沒好氣的抱怨說道,「老徐,你怎麼說話呢?」
「你這是誇我,還是罵我啊?」
「不會說話,就別說!」
「快去洗手,然後回來吃飯!」
「嘿嘿,我當然是在誇你了!」
徐達左也知道自己一時激動,然後說出來的話有些用詞不當了,連忙陪笑的看著自己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