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4章 空降下來的領導
周緒此時的姿態,哪裡像是來支援的援軍?簡直就是一名正在巡視自己領土的皇帝!以高傲的姿態,示意眼前跪拜的僕從平身。
在話音落下的同時,那肆虐而出的精神威壓瞬間消散於無形,現場大量黑皮士兵當場癱倒了一地。
這個局面,讓剛剛挺直了腰杆的費舍,簡直有種想要拔刀的衝動。
但架不住形勢比人強,他這會兒也就敢想想,甚至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連想都不敢想。
入聖境法師的感知能力太強了,任何一點明顯的情緒波動亦或者惡意、殺意,都有可能被對方捕捉到。
到時候,對方直接騎著天馬,拍拍屁股走人,他們可走不了!
周緒這一發下馬威,直接讓以費舍為首的一眾將士認清了自己的處境。
這一波面對血手氏族,他們史密斯王國想要好好的活下去,可不就得求著他們?
意識到這一點的費舍,心裡頓時更加憋屈了,卻又不得不向現實低頭。
費舍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這種事情有一天還會發生到自己頭上。
開什麼玩笑?他可是金剛境武者啊!金剛境!!
當然,這話現在也就只敢放在心裡。
畢竟周緒剛才的表現,已經明確的告訴了他,你敢招惹勞資,勞資就敢發飆!
「咳咳!!」
來到會議室,費舍發出了兩聲重重的乾咳,選擇忘掉剛才發生的事情。
只要臉皮夠厚,就沒有邁不過去的坎兒。
「正式介紹一下,我是費舍,史密斯王國的大將軍,前線部隊的最高統帥。」
「雅爾薇特,米斯蒂拉城的女王。」
「周緒,大周的君主。」
「……」
費舍突然覺得這天沒法聊了,自己一個大將軍,結果對面直接給他來了兩個統治者?!
從身份來講,只有他們的國王史密斯五世,才算是跟眼前這兩人對等。
眼下的處境,之前的舉動,再加上身份的差距,好傢夥,這下子他算是徹底沒地位了。
不過該談的還是得談……
「我們還是來聊聊接下來的戰術吧。」
費舍硬著頭皮,乾笑著開口。
撇去之前的那點不愉快,從處境來看,有兩個勢力來支援他們,這對於他們來說無疑是件好事,起碼在高端戰力這一塊,眼下已經能跟綠皮那邊形成三對三的局面了。
這也讓費舍迫不及待的說出了那個想法。
希望周緒和雅爾薇特能夠聯手秒掉血手大王,然後再配合他解決掉剩下的兩個綠皮強者。
然而這個想法才剛說完,周緒就直接表示……
「我拒絕這個安排。」
費舍額頭青筋頓時暴起。
放在平時,史密斯王國之內誰敢拒絕他的安排?!
就連國王都得掂量掂量,畢竟他現在可是史密斯王國的最強者!權柄是非常重的!
但面對眼前這人,他卻只能忍,並滿懷期待的將視線投向了雅爾薇特。幻想著如果雅爾薇特能夠贊同,那就是二對一了,到時候就能以少數服從多數的說辭來確立戰術。
「這已經是勝算最高的方案了。」
費舍這話其實沒有說錯,相較於金剛境巔峰的血手大王,另外兩個綠皮強者根本不足為懼,讓雅爾薇特和周緒聯手秒掉血手大王,的確是勝算最高的方案。
但對於他們兩個來說,也是風險最大的方案,畢竟血手大王就是血手氏族中最危險的那個存在!
早在剛出發的時候,周緒就已經跟雅爾薇特談妥了,這個時候,雅爾薇特自然不會答應。
「我也拒絕。」
隨後不等費舍再次開口,周緒也是直接攤牌。
「戰術這一塊,我和雅爾薇特已經商量好了,我們現在大部隊還在後面,不到萬不得已,等我們大部隊到了再展開行動,到時候你負責纏住血手大王,我和雅爾薇特則是去挨個處理掉另外兩個綠皮強者,再回過頭來一起圍攻血手大王,這樣勝算同樣很高。」
聽到這個安排的費舍,面部肌肉頓時狠狠一抽。
的確,按照這個思路,勝算同樣不小,但這下子,最大的風險可不就落到他的頭上了?!
想到這裡,費舍臉色一陣陰晴不定,顯然是不太樂意。
但眼前這兩人明顯是早就談妥了,這讓他完全沒了拒絕的餘地。
【要不然等到正式開打的時候……】
「別琢磨了,你們史密斯王國如今就只有一條活路,那就是配合我們,你如果想要等到時候耍點小花招、動點小心思……」
說到這裡,周緒瞥了費舍一眼,令費舍神情一凜。
「你應該清楚,我和雅爾薇特隨時都能離開,哪怕這仗剛打到一半也無所謂,我相信到時候,血手氏族也不會來阻止我們的。」
「哈哈哈」
自己的小心思被周緒一下看穿,費舍不禁發出幾聲乾笑來掩飾自己的尷尬和心虛。
「兩位說笑了,我肯定也是以大局為重的,到時候那血手大王交給我就行了!」
不知道是不是周緒的錯覺,總感覺費舍在說出後半句話的時候,都帶上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感覺。
一場本應該由自己主導的戰術會議,結果直接變成了周緒的一言堂。
這一波啊,這一波真就是空降了個領導下來!
領導嘴巴一張,三下五除二的,把你安排的明明白白。
費舍是憋了滿肚子的氣,卻是根本不敢發啊!
直到會議結束,讓人將周緒和雅爾薇特送去安頓下來,這才化身桌面清理大師,掀了個乾淨!
一時之間,這會議室內也是法克聲不斷。
在發泄的差不多了之後,費舍整個人又不受控制的一下子頹了下來。
好傢夥,讓他去拖住血手大王?!
他這會兒想想,心裡還真就一陣沒底。
但現在的局面就像那個叫周緒的混蛋說的那樣,已經由不得他了。
對面有飛行坐騎,同時也已經表完態了,自己要是敢做點什么小動作,他們說走就走,絕對不管自己的死活!
想到這裡,坐在椅子上的費舍就好似被一下子抽走了脊梁骨一般,完全癱軟了下去,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幾乎是要將他徹底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