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得保安們連連後退,根本攔不住江聽晚。
對於江聽晚來說,公司是爸爸的全部心血,是絕對不能交到顧霆均的手裡,就算事後先生要計較起來,怎麼罰她都行。
她是一定要去的。
江聽晚前腳開車出去,醫生後腳抬著保養品就到。
看到門口氣喘吁吁的保安,跟哭喪著臉的傭人,心中明了。
「她出門了?」
傭人點點頭:「是啊,早上她看到新聞,突然變得很激動,我穩不住她。」
醫生不慌不忙的拿出手機,打開跟蹤車定位的系統,眉頭緊緊攏起:「真是胡鬧,要是先生知道這件事,我們大家都吃不了兜著走。」
「所以,你的意思,是暫時先不告訴先生?」傭人小心翼翼的問著。
醫生瞪了她一眼:「我去把她追回來,希望不要出事。」
只要不出事,平安帶回來,就不會有問題。
要是出事……
她不敢想。
與此同時,皇庭一號。
看到新聞消息的傅行洲,放下手中的早茶,抬眸看了眼旁邊的周允,周身散發著迫人的氣息,仿佛在嚴刑拷問般。
周允攏起眉,沒想到,事隔半年又重新聽到了江家小姐的消息。
自從上次離開江氏後,再沒有聽到半點江聽晚的動靜,而傅行洲亦沒有主動聯繫江聽晚的理由。
再加上,傅行洲親自去過監獄,問過江震,江聽晚那條項煉是怎麼得來的。
確定過,那條項煉不是傅行洲,之前在京城送給那位女生的。
也就是說,江聽晚並不是傅行洲要找的人。
「對不起傅爺,跟江小姐沒有聯繫後,江震那邊沒有再特別注意,顧霆均去見江震的事,我不知情。」
「不知情。」傅行洲聲色冷淡,聽不出波瀾,卻令人心頭髮抖:「我什麼時候讓你撤回監獄幫忙照顧江震的人?喜歡自作主張?」
後半句話,聲調猛然拔高,傅行洲眸光冰冷的掃到周允身上。
周允身體一僵,仿佛被人定住了般,無數的針尖正對著他,心頭無端冒出恐懼:「對不起,傅先生,那江氏轉讓的會議,你要去參加嗎?」
傅行洲站起身來,將外套披在身上,一身的冷霜,猶如他眸底一片的冷意:「我最討厭別人插手我的計劃。」
他是指,跟江震簽了一年的協議,結果被顧霆均從中破壞的事。
哪怕他對江氏沒興趣,但他就是不喜歡,被人忽略。
不管是顧霆均,還是突然斷聯的江聽晚。
周允把車開出來,候著傅行洲上車的空隙,重新聯繫過監獄裡的人。
「江先生早上有看早間新聞嗎?」
周允是個聰明人,有些錯犯一次,就不會再犯第二次。
既然傅行洲還在意著江小姐,那必須要保證江震不能出事。
那頭遲疑了會兒,解釋道:「早上用餐的時候,所有犯人都是一起用餐的,餐廳會放實時新聞,應該會看到吧,沒太注意他吃飯的時候在做什麼。」
聞言,周允緊緊攏起眉,一邊看了眼上車的傅行洲,準備開車前往江氏公司,一邊小聲的道:「快去看看江先生。」
周允警惕的看了眼后座,加重語氣:「快去看!」
傅行洲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雖然沒多說什麼,但始終令人心頭不安。
「我現在就開車去江氏,應該能來得及攔住顧霆均入主江氏。」
「我什麼時候,說要攔住他?」冰冷的聲線,帶著切割人心的力量。
周允的心臟狂跳,仿佛要從嘴巴里跳出來般,那種不安的感覺,愈發的強烈,喉嚨發乾,只能幹巴巴的道歉:「對不起。」
他不能再多嘴了。
車子還在行駛的過程中,周允的手機響了起來,監獄那邊回電話過來。
周允猶豫了會兒,還是當著傅行洲的面,接通。
「周先生,不好了……江先生他用牙刷自殺了。」
嘶——周允腳上力道沒控制住,重重的踩下剎車,一個急剎,車后座的傅行洲,身子往前傾了傾。
抬眸,滿是不悅的看著周允。
「不想干就滾。」
周允喉嚨緊得要命,聲音微變:「剛監獄裡傳來消息,江震自殺了。」
傅行洲沉眸頓時一片深暗,撐在前座支力的手掌,猛地緊攥起拳頭:「準備一下,江氏我要拿到手,還有把江律叫回來。」
監獄發現江震自殺後,第一時間進行搶救,確認沒有生還之後,才給緊急聯繫人打去電話通知。
江聽晚還在開車,趕去江氏公司。
大約還有三公里左右,口袋裡手機響了起來。
若是一般的電話,她根本聽不到。
但給家人設置的手機鈴聲是不一樣的,剛響起的前奏偏高,在安靜的車裡猶如雷聲般,根本無法忽視。
知道江語嫣母女的真面目之後,江聽晚把她們兩人的電話拉黑,也就說,能打進來電話的家人,只有江震。
是爸爸。
江聽晚再急再亂,也會接江震的電話。
她將車速緩下來,停在路邊,才接過電話:「爸,你怎麼能給我打電話?」
說著,她忍不住直接問:「顧霆均是怎麼威脅你的,怎麼會把公司交到他手裡?不是說好要一起抗爭到底嗎?我馬上就有錢保你出來了,你……」
「江小姐。」陌生的男生,打斷她一連串的問題。
江聽晚一怔,拿起手機看了看,確認的確是爸爸的號碼手,困惑的攏起眉頭:「你是?」
「我是你父親的負責人,編號0089號,打這通電話給你,是通知你關于江震先生的死亡事宜,於上午10點12分在衛生單間裡發現的,法醫初步推測死亡時間是晨間9點左右……」
晨間9點左右,剛好是播放顧霆均,入主江氏新聞的時間段。
後面的話,江聽晚一句都沒聽進去,好似有隻無形的手,緊緊扼住她的咽喉,她喘不上氣來,心中鈍痛感覺,愈發的強烈。
那股痛意不斷的放大,如同洪水猛獸般吞噬著她的四肢百骸,就好像快要痛死過去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