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秦王和你是一個陣營的人?」宋玖問。
其實她更想說秦王也是你的了。
但總覺得這話怪怪的,秦王與皇帝是手足,又受皇帝器重,地位尊貴,他用得著依附蕭卿寒?
可要說蕭卿寒是秦王的人……
一個靠著秦王的人能理直氣壯的拿走三十萬兩?也不怕秦王打死他。
要是她知道秦王最後只分到了十萬兩,估計要再多想幾分了。
只拿到十萬兩的秦王表示:本王心裡苦,但本王不說。
所以宋玖唯一能想到的是兩人應該是合作關係。
蕭卿寒頓了一頓,點頭:「恩。」
自從燕王府出事,他便暗中受秦王的庇護,或者說從更早,他在襁褓之中,便也是被他護著長大的。
這份情誼,雖不是親生,但也甚過父子。
宋玖對秦王跟蕭卿寒的關係有很多的疑問,但又不知從何問起,越深入了解,她便發現蕭卿寒的身上似乎有永遠解不完的秘密。
搖了搖頭,宋玖將思緒拋開。
算了,等到她該知道的時候總會知道的。
若是蕭卿寒一直不說,那她也不會強求,誰還沒點秘密了,就說她自己,重生的秘密,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對任何人提及。
哪怕親密如蕭卿寒。
她只知道,這個男人就算害盡所有人,都不會來害她。
在風味天下吃過午飯,宋玖便懷抱三十萬兩喜滋滋的回去了。
……
入夜,光透過雕花窗欞上的薄薄窗紙,把淡淡的影子,照在泥金描山水圍屏上,與熏箱中跳動的火焰相映成趣。
銅鏡前,良辰正替宋玖細細的將剛洗過的頭髮擦乾,美景忽然推門而入,面色急切的走了過來。
「小姐,奴婢聽到消息,韋秀秀剛剛投河自盡,被將軍救了。」
宋玖神色一頓,錯愕的看著美景:「自盡?你沒聽錯?」
呃……
被自家小姐這麼一問,美景一下子不確定了,她愣愣的看著宋玖:「是……吧?」
「去凝安堂。」宋玖沒有再追問,起身就要往外走。
良辰連忙拿上披風追了上去。
「小姐,夜時寒涼,您的頭髮還沒幹透,小心受涼。」
一邊說,一邊替她將披風系好。
宋玖一頭如墨的青絲隨意的披在身後,良辰把披風的帽子給她戴上,而後朝著凝安堂走去。
原本安靜的院子,因為韋秀秀投河而變得吵雜了起來。
凝安堂內燭火通明,老夫人坐在花廳里,她的左下手邊坐著宋巡跟方氏,右邊坐著宋璟與楚音。
宋玖剛到院門口,便聽到宋玥喊她:「玖兒。」
「四姐。」宋玖喚了一聲。
兩人相視一望,沒有多說什麼,一齊進了凝安堂。
「見過祖母。」
「爹,娘。」
「大哥,大嫂。」
兩人一一喊人。
老夫人眸光淡淡的看了她們一眼,沒搭理她們。
宋玖也不在乎,朝方氏走了過去。
方氏憐愛的摸了摸她的手:「手這麼涼,怎麼沒多穿些,又沒什麼大事,也不值得你跑一趟。」
「韋秀秀什麼情況?她為什麼要投河?」宋玥小聲的問道。
方氏冷哼了一聲,譏諷道:「投什麼河,跟我們耍心機呢,小小年紀也不知道跟誰學的不要臉。」
她的話音剛落,上首處坐著老夫人便惱怒的拍著桌子咆哮:「方知許,你罵誰不要臉呢?」
雖然沒有指明道姓,但老夫人莫名覺得方氏在指桑罵槐。
罵的是她。
方氏扭頭,意味分明的看著老夫人,面上卻就事論事的公正之色:「母親可別被她的表現給迷惑了,大晚上的她為何回去花園,不就是聽到珩兒回府了所以準備在他面前落水好來個英雄救美,到時候兩人有了肌膚之親,珩兒就是長了十張嘴也說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