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蘭以為韋秀秀在小五那裡吃了虧,就會放棄,哪知她回凝安堂打了個轉,又出來了。
直奔前院而去。
小五看著去而復返的韋秀秀,也是不由得愣了一下。
「韋姑娘還有事?」
韋秀秀黑著臉,從袖子裡拿出一張銀票,拍在了小五的手掌當中:「小五,俗話說的好,莫欺少年窮,更有今日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的說法,只要你助我一臂之力,他日我定不會虧待你。」
她半是威脅半是誘惑的道。
如今她依附老夫人留在宋家,府里的下人們多的是看不起她的人,可也別把事情做絕了,誰也不會算到以後。如果小五能盡心幫她,等她發達了自然不會忘了小五。
小五迫不及待的展開銀票,看到票面上的金額已然是整整一百兩,當即笑得見牙不見眼。
「唉喲,瞧姑娘這話說的,奴才自然是盼著姑娘飛黃騰達,以後好跟著姑娘吃香的喝辣的。」
貪婪的嘴臉可謂拿捏的死死的。
韋秀秀又氣又憋屈,但為了順利當宋府的姨娘,她忍了。
「你可別想著誆我,否則我定告訴老夫人,叫你在這府里呆不下去。」
小五聽到這話,頓時露出惶恐之色,一副被韋秀秀給嚇到了的模樣,忙不跌的賠笑:「姑娘放心,奴才一定盡心給姑娘辦事,還請姑娘高抬貴手。」
韋秀秀:你上次也是這麼跟說我的。
「看你表現了。」韋秀秀哼了一聲,斜眼昵著小五。
小五:「是,是。」
韋秀秀見小五對自己的態度恭敬了不少,這才滿意的走了。
「小五這奴才也太貪了,姑娘就不應該慣著他。」春蘭跟在韋秀秀身後,憤憤不平的道,眼裡飛快的閃過嫉妒之色。
韋秀秀笑道:「奴才貪財才能為我所用,就怕他不貪。」那樣她才真是連一點機會都沒有。
但她也不能像冤大頭似的任由小五對她獅子大開口,所以她要借著老夫人的威名敲打敲打他。
別想著拿了錢不幹事。
春蘭訕訕的笑著:「姑娘英明。」
一個鄉野村姑,要不是老夫人用著她,哪裡見過這麼多銀子,春蘭可還記得老夫人第一次賞首飾給韋秀秀時,她那副差點沒流口水的模樣。
自己伺候了她這麼多日子,也沒見到她給什麼好處。
對前院的奴才倒是殷勤。
春蘭心裡吐槽歸吐槽,到底不敢表露什麼。
「行了,老夫人午睡快起了吧,我得去伺候了。」韋秀秀說道。
一下子拿出一百兩,她感覺自己的心都在滴血,老夫人雖然對她不錯,但她來的時日尚短,手頭可不富裕。
當然,比得她過去的日子是富貴了很多。
但對比在宋府,她連老夫人身邊的崔媽媽都不如,就這一百兩還是她賣了一套老夫人賞的頭面才有的。
所以她得多在老夫人面前討好盡孝才是,這樣老夫人一高興,賞她的東西就多了。
翌日傍晚。
春蘭急匆匆地敲響了屋門。
韋秀秀:「進來。」
春蘭推門而入,對著韋秀秀福了福身,笑道:「姑娘,好消事,小五剛來傳話,說將軍回府了,在武場練槍。」
這意思,就是說將軍沒有重要的事情,可以前去打擾。
韋秀秀聞言大喜,連忙站了起來。
「當真?」
「恩,諒小五也不敢欺瞞姑娘。」春蘭說道。
人往高處走,她既然伺候了韋秀秀,肯定也希望她有造話,自己也能往高處走。
如果真能成功,怎麼說自己以後也是她身邊的大丫環。
若是失敗了也跟她沒關係,自己依舊是凝安堂的婢女。
韋秀秀嗤笑了一聲:「也是。」
果然是有錢能使鬼推磨,這不今天就見效了。
韋秀秀連忙去了凝安堂的小廚房,指使著丫環婆子們做點心,再交待清楚之後,便回了屋子梳妝打扮。
「哼,什麼東西啊,真把自己當回事了,這樣使喚咱們。」
「少說兩句,老夫人要抬舉她,咱們當奴才的也只能聽吩咐行事。」
「等著看吧,有她哭的時候。」
「噓,小點聲,叫老夫人聽到了倒霉的可是咱們。」
半個時辰後,韋秀秀打扮的光鮮亮麗,拎著食盒去了練武場。
宋巡剛好練完一套槍法。
夕陽下,男人身姿挺拔如松,氣勢恢宏,看得韋秀秀小鹿亂撞,目光漸漸痴迷。
春蘭見韋秀秀站著不動,提醒道:「姑娘,將軍要走了。」
韋秀秀連忙回神,邁著小碎步朝宋巡走去。
「將軍。」
宋巡擦完汗把帕子扔給小五,扭頭看著韋秀秀,目光淡漠:「有事?」
「將軍辛苦,我做了些拿手點心,給將軍嘗嘗。」韋秀秀說著,把手中的食盒往前遞了遞,滿臉嬌羞。
宋巡古怪的掃了她一眼,漆黑的眸內過一絲暗芒:「不需要,你拿回去吧。」
韋秀秀笑容一僵:「……」
「還有,沒事別來練武場。」宋巡緊接著又道。
韋秀秀委屈的咬牙:「我只是想向將軍道謝,多謝將軍那日的救命之恩。」
「不必,就算是府里的奴才落水,我也不會見死不救,你是母親要留的人,安心伺候她便是。」
宋巡面無表情的說。
本來還想再練一套槍法,但眼下因韋秀秀的到來,讓他沒了心情。
「小五,走了。」
小五愣了一下:「……是。」
走前他不忘給韋秀秀使眼色:你看不是我不幫你啊,是將軍他不領情。
韋秀秀看著漸行漸遠的背影,想著剛剛宋巡對她的冷漠態度,一顆心仿佛被人扔到了冰川,凍得陣陣刺痛。
什麼叫就算是奴才落水他也會救。
是將自己比作奴才了嗎?
她緊緊的咬唇,委屈的眼眶微微泛紅。
春蘭站在韋秀秀的身後,垂頭站遠了幾步。
就算不看韋秀秀的臉,也知道她的表情有多難看了。
想想也是,將軍跟夫人這般恩愛,怎麼可能看得上韋秀秀呢?
直到良久,春蘭出聲道:
「姑娘,咱們回去吧。」
一陣輕風吹來,明明帶著一絲暖意,卻叫韋秀秀通體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