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004：試鏡會與綠壩娘（二合一）
事就這麼定下來了，到了周六，老陳又跑了一趟自駕，車上老陳跟阿玥吹著他家電商最近幾天的訂單量的爆炸式增長，不過到了臨安之後倒是沒再繼續一起，他們兩口子直接去找阿玥她堂叔談生意了，而陳欽跟阿玥兩個人坐著公交車去跟俞阿姨會合。
路上，阿玥跟那俞阿姨打著電話，對方似乎千恩萬謝，但不知為何，聽起來跟阿玥說話挺生分的。
到了地方，這是一家跟地方台有關的第三方劇組，辦公室在瀟山區的一個科技產業園裡，最近兩年網際網路熱度更高，各地的產業園如同雨後春筍一樣冒了出來，臨安算是一線城市當中對網際網路最友善的一個了。
不過科技行業就那麼點，倒是有不少拍戲的掛個傳媒的牌子就跑進來吃紅利，瀟山的產業園區基本上都是這些東西，陳欽看著有點不以為然，但之後那俞阿姨來了，兩人跟進去看了看，裡面倒是還挺熱鬧的。
俞阿姨試鏡的這個劇組，樓上是個拍諜戰片的，樓下是個拍情景喜劇的，自己是拍古裝劇的……
雖然加上那些鄰居的臥龍鳳雛，陳欽對它們的名字幾乎都沒印象，想來應該都是些三流垃圾劇，但片場看起來還挺像那麼回事的。
穿著西裝的投資人跟人高談闊論著，劇組的人跟著他前呼後擁，雖然沒幾個人在正經工作，說話卻都很大聲，衣冠楚楚的俊男美女陪著笑，鏡頭前光鮮亮麗的演員們恭順地低著頭，其中倒是不乏一些記得名字的大牌演員，但看起來普遍都沒什麼架子——如今大陸的演員一些已經很有名了，但演一部片子的片酬也就最多幾萬十幾萬，投資人跟老闆在室內說話的時候，他們只能待在旁邊等候著，看起來咖位還是跟那些商界精英沒什麼可比性的樣子，跟未來的情況差距很大。
陳欽看了會熱鬧，算是逐漸反應過來了。
09年，確實還有個熱點，那就是娛樂圈。
雖然用戶和市場方面沒什麼大的爆點，但怎麼說呢。
今年華誼兄弟登陸創業板，成為內地第一名股，同期ip熱越來越紅火，去年價格還是一年一兩萬的影視劇ip，今年的價格一口氣能漲個七八倍，價格走勢良好。
重生回來的小學生自然知道這個能賺錢，實際上跟前些年倒賣音樂版權一樣，這套倒騰的手法他已經很熟悉了——於是前年陳欽就整了一堆視聽許可證，去年屯了一大堆影視版權，樂視就是靠這個發家的，現在自家公司搞版權庫，算是代替賈會計的樂視吃到了這波紅利。
不過這才哪到哪啊。
以前一部電視劇的網際網路IP一兩萬，現在漲到七八萬，最高的也就幾十萬，跟未來上千萬級的價格沒得比，至少網際網路對這個領域的推力還不是很高，在陳欽的計劃里，ip戰略要等兩三年之後了，現在麼……只能說還早著呢。
今年娛樂圈這麼熱，其實還是得看投資圈，畢竟用戶看電視點一點GG算商業價值，大老闆為明星豪擲幾千萬也是商業價值，比如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今年恆大正準備上市，他們許老闆跟范天仙眉來眼去的，而國際章傍上了『小寧波』，另外趙格格也跟馬贇混到了一起……
別誤會，說不定只是純潔的商業合作而已，雖然有錢人大概確實有這個本事，但是在洶湧的資本熱潮之前，無形資產在漲價，名氣自然也更加值錢了，別人喜不喜歡不知道，銀行和投資商是真的很吃這套，生意人擺闊多是給他們看的，所以與其整一堆沒什麼用的奢侈品，不如一步到位泡個明星，在如今甚至算是一件很有性價比的事……
而作為資源的提供方，這些拍戲的自然神氣了起來，外行也在跑進來搞娛樂圈，今年的盛況大概就是這麼來的了。
這麼想著，陳欽帶著阿玥上了樓，尋找著阿玥她堂叔說的那個辦公室，俞阿姨跟在兩人身後，也是眼看著有點畏畏縮縮的樣子。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俞阿姨準備進去，卻被一個西裝男人給攔住了，西裝男人手裡翻著一本名冊，上下打量著一行三人的樣子，認真審視了一會阿玥的形象，才看向跟在後面的俞阿姨。
「你就是鼎信道具介紹來的那個？這次準備面女主角？」
俞阿姨老實答道：「是的。」
「沒什麼過往作品，怎麼塞到名單里來的？」男人一下子就不高興了，「現在是正規演員在面，你等明天早上再來吧！」
俞阿姨緊張道：「真的很抱歉，能不能讓我按計劃進去一下？我趕了一天路，今天特地從香江趕過來的……」
「請體諒一下吧，這就是規矩！」
男人很堅定，無論如何都不讓俞阿姨進去，反而問阿玥：「你倆是來幹嘛的？」
阿玥說我是鼎信老闆的侄女，男人也就沒話說了。交涉就這樣到了頭，阿玥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陳欽也有些頭疼。
這些人跟他也沒關係，他這次是想幫也幫不上忙了，他的星系音樂現在也沒什麼影視方面的資源，想安頓這個俞阿姨確實沒什麼辦法。
於是只能先下了樓，並對兩人說道：「伱倆先等等，我開電腦給你們想想辦法……」
到樓下咖啡廳，陳欽打開了隨身背來的筆記本電腦，本來打算問問喬勇平，問他有沒有什麼認識的本地的人脈。
結果就在這時，旁邊傳來別人的聲音：「誒，那個人……」
回頭一看，一光頭帥哥跟一個土味美女坐在隔壁那座。
仔細一看，這不玲花跟曾翼麼。
「小陳，你怎麼在這？」曾翼起身過來就坐在了陳欽旁邊，「上次年會的時候就想找你們聊聊，沒想到在這見了……」
玲花問：「你是顧小月吧，上次就看到你跟小欽在一起，今天你倆在這裡做什麼呢？」
阿玥之前聽陳欽說起過對方，連忙問好：「姐姐好，上次陳欽就跟我說過你們呢！」
陳欽道：「俞阿姨是我們認識的人，她今天來臨安試鏡，結果考官不讓進去……」
玲花聽後反應很快：「這簡單，你跟我來！」
竟然當場就拉著那俞阿姨上去了。俞阿姨不認識玲花，只能繼續畏畏縮縮地跟在後面，阿玥自己其實也不認得，不過聽到這是老陳家的老朋友，倒也不見外，自己跟著玲花上去了。
陳欽本打算也跟著一起去，但曾翼坐得很安穩：「小陳你讓他們去吧，這事簡單的很，你來跟我等著就好！」
然後卻鬼鬼祟祟地拉著陳欽道：「倒是我聽說你們最近是做了點好東西嘛！寫了歌，還在做遊戲，你上次年會還講了那麼一大堆，回頭你爸還跟我說你又在做新遊戲呢！」
原來是對這個感興趣，陳欽倒是老早就知道這傢伙是個老遊戲迷，跟徐玲玲是同事，跟老陳也關係很近，兩邊的事都知道一點。
剛好開著筆記本電腦，這點小事自然不成問題：「沒什麼稀奇的，不過我電腦是家裡的……」
曾翼感興趣想看看，倒也不是不行，可惜陳欽拿來的電腦是家裡的筆記本。
本打算給他看看遺蹟大亂鬥，結果找了半天沒找到，倒是看到桌上面的另一款遊戲了。
「這個是什麼？」
「這個啊……最近我跟阿玥一起做的另外一個遊戲。」
「什麼遊戲？」
「名字還沒起，目前是個策略類的獨立遊戲……」
曾翼好奇地湊了過來，陳欽給他演示：「能建造，能經營，現在咱們開局是個小村子，需要通過收集物品成長起來……」
因為遊戲還沒做完，之前還沒給別人演示過，今天人家幫忙說話，看看就看看唄。
但曾翼看了半天沒看懂——「這個是幹啥的？」
陳欽不得不解釋了起來：「這是在收集資源，收集資源可以升級，比如現在我們是1級村莊，用這個升級，直接就升到2級了。」
「升級了，然後呢？」
「然後咱們的產出就變多了，你看這，咱們可以開採礦石了。」
「礦石能幹嘛？」
「這是現在的主要素材，湊夠五十礦石能升三級。」
「升三級有什麼用？」
「表面上肯定沒什麼用，但三級可以解鎖金屬，金屬是升級4級的必備材料……」
……
年初跟阿玥說好一起做個獨立遊戲，其實就是這個了。
本身說是『只有咱倆一起做，然後也只有咱倆能玩』，其實當然是說得誇張了。
但陳欽本來不是有趣的人，阿玥作為未成年少女、也是個比較一板一眼的姑娘，現在自己也在認真學編程。
作為練習手段，做的遊戲完全是個只有數值和資源管理的複雜策略經營遊戲，曾翼對這個真的感興趣，很快就不想看了。
「這個看著就沒意思，你倆不是做了那個Fota嗎？」
「所以才說啊。」陳欽道，「Fota沒在這個電腦里。」
「也行吧，不過那個，最近是真的火啊。」曾翼道，「還有DOTA，現在滿世界都是玩這倆地圖的年輕人。」
陳欽想了想：「主要還是DOTA吧。」頓了頓說道：「其實主要原因還是魔獸世界關服了。」
曾翼說：「對，不過總之現在真的火了吧，我原來在玩三國，公會裡也好些人跑去玩Dota了……」
好好的明星不去當，天天玩什麼網遊嘛。
陳欽心中吐槽，不過也大概想起來了，2009年，在無人問津的角落裡，最後還有一個新機遇，那就是遊戲了。
當然今年遊戲市場同樣沒有易於往年的規模成長，之所以是『機遇』，還是因為魔獸世界的國服倒了……所謂一鯨落萬物生，大概就是這意思了。
也正因為機遇集中在行業空缺周圍，而且魔獸世界其實是個很特殊的遊戲，一般網遊不太能吃得到它的紅利，歷史上吃到這波人氣的其實就是DOTA，當時dota憑藉之前的積累與一個穩定的版本一夜爆紅，現在當然不一樣了，且不提三國online之前蹭魔獸世界的人氣很久了，阿玥這個Fota也占了不小的便宜……
所謂左右逢源，大概就是這意思了。
不過今年趕上的風口有點多，比起傳媒和IP正在野蠻增長的大盤子，遊戲這三瓜兩棗確實也沒什麼值得特地留意的地方，陳欽說回頭阿玥回來了讓她給你介紹一下這個，曾翼點了點頭，倒是又問：「你們遊戲做得這麼好，我聽說你跟你老搭檔還在寫歌，她說的是你嗎？」
「你說那個啊……」
跟阿玥在做遊戲，跟徐玲玲的歌自然也在寫的。
恰好曾翼他們也是Lina的同事，陳欽倒是沒把他當外人，從電腦里調出來一個音頻文件。
曾翼認真聽了聽，歌名叫《狐狸怎麼說》。
寓意大概挺有意思的，畢竟這歌的創意是從別處來的，本身是過幾年後義大利的流行歌《what/does/the/fox/say》。
「小貓喵喵喵，小狗汪汪汪，綿羊咩——奶牛哞——土撥鼠啊——」
「狐狸怎麼說？……叮叮咣咣恰恰碰……」
電子合成的歌聲很活潑，不過畢竟不能直接照抄，加上為了改編成中文，實際上的曲子已經跟原版完全不同了。
偏偏徐玲玲大概是有點唱兒歌的天賦，到頭來反而把搞怪的曲子唱成兒歌了……
陳欽只能給解釋梗：「這個的意思就是別的動物的叫聲誰都知道，是大家都不知道狐狸怎麼叫，所以歌里就能用各種各樣的怪聲搞怪……」
明明是在玩梗、轉頭又得給人解釋，陳欽覺得更加沒意思了。
不過曾翼好像對這首歌其他的部分很感興趣：「這是用那個雅宮羽因寫的？」
沒錯，跟徐玲玲新寫的歌，是用雅音宮羽唱的。
雖然都是她，但因為是搞怪類的曲子，跟電子合成音也更搭，加上她最近一直在忙這個，所以就直接用這個來唱了。
「對呀，」陳欽道，「這個比較方便嘛。」
「這個我也聽過。」曾翼道，「最近好些視頻網站上就有這個東西，有網友用它寫過歌，還挺有名的來著。」
這個陳欽倒是真沒在意過，「什麼歌？」
曾翼道：「叫『綠壩進行曲』。」
陳欽感覺有點錯亂了：「綠壩？」
「對，這個還很火的嘛，這虛擬歌手也被網民叫『綠壩娘』，看著還挺有意思的，不過水平肯定沒你跟Lina寫的那麼好。」
「這。」
陳欽感覺這件事是不是好些哪裡不對，當然『綠壩娘』算是個歷史上就出現過的東西，河蟹你全家這曲子還挺有名的。
只是現在卻隱約感到……這似乎不是什麼好事。
當然此時大概只是隨便聊聊，曾翼看了看陳欽最近在做的東西，然後跟陳欽說著最近新上市的其他遊戲，很快玲花帶著兩人下來了，再下來的時候，俞阿姨已經過試鏡了。
給人幫忙的事算是圓滿完成了，結束後陳欽還想約俞阿姨跟鳳凰傳奇去吃頓飯，但玲花很忙，在那之前，老陳又打電話過來，問你們怎麼樣了，如果做完了，那也該收拾一下趕緊回龍山了。
一次草率的臨安之行就這麼結束了，阿玥的事倒是辦完了，似乎也很滿意，回家的時候，還在車上就對陳欽道：「本來還以為我自己就行了呢，這次多虧你了，既然事先說過，你說我要怎麼報答你呢？」
陳欽感到前排父母的目光有點扎人，沒敢多說什麼，只是在手機上翻著百度貼吧和微博——徐玲玲參與的雅音宮羽已經發布半年了，熱度不能說很高，但也已經有些規模了。
在一些視頻站，已經有人拿這個軟體專門開始創作了，只是因為目前還不夠有人氣，大部分人對它產出的內容不是很感興趣。
到了今天，最有名的一個作品就是曾翼說的『綠壩進行曲』，其實就是『河蟹你全家』了。
倒是還挺懷舊的，如果不是今天碰著曾翼，陳欽還真想不起這事。
不過想起來之後，陳欽感覺他之前是不是忘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乃至於之前一些生活中被他忽略的小細節也變得有點令人在意了起來。
於是阿玥與他搭話沒得到回應，兩家人悶悶地回到了龍山，當天是周日，回龍山後兩人就各回各家了。
然而到了星期一，新的一周開始了。
這天一早，徐玲玲的電話久違地打過來了，聽起來她今天她沒睡懶覺，陳欽問她：「你的驚喜到底是什麼啊？」
她故作神秘道：「保密！」然後就自己上課去了。
陳欽收起手機，到學校門口，抬頭一看，卻遠遠地看到校門口那裡有人群在聚集。
然後還沒過去，就聽到一個中年男人在粗魯地叫罵著。
「她自己愛幹嘛幹嘛，禍害別人家的孩子真以為沒人管？把那女生叫出來，她沒爹媽教，老子今天要好好教她一點做人的道理……」
先更一半，餘下的慢慢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