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83.前管家
沒人能拒絕向一位慷慨而睿智的天龍人效忠。
威利巴爾德·聖斜靠在巨狼的腹部，陽光懶洋洋地照在了身上，淺睡的他翻了翻身，從睡夢中甦醒了過來。
侍女馬上端上了茶水給天龍人漱口。茶水在他靈活的嘴裡咕咚咕咚後，化為水流吐出。
他濕漉漉的下巴很快被侍女用手帕抹淨。
「已經到了黃昏了啊？」威利巴爾德·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醒了醒腦子。
「是的大人，您睡了一個多小時。」身邊CP0畢恭畢敬地說道。
「場中的比斗是誰贏了？」
「是阿曼達船長」看到威利巴爾德·聖的胖臉又露出迷茫表情，那CP0又補充說道：「那個長著大鬍子，2米多高的傢伙。」
「死人了嗎？」
「沒有，實力差距太大，另一人被打了個半死，拖回地牢了。」
天龍人收斂了購買奴隸的習慣，如今卻以看落網的海賊決鬥為樂。海軍支部長穆德·希普利很樂意滿足天龍人的小小要求，被逮捕的海賊們源源不斷地送入天龍人府邸。
這讓天龍人威利巴爾德·聖專門建造了一個地牢。
「洛基呢，她去了哪兒？」
「洛基夫人她回房歇息了，說是太陽太猛烈了會把她曬黑。」
「女人就是麻煩，利羅姆你家的那位也是這樣嗎？」
「大概吧！」CP0利羅姆不好意思地笑著。
一見鍾情還是見色起意，利羅姆分不清。幸運的是在得知他看上那個長腿族奴隸後，洛基小姐就為他買下了那個長腿族奴隸，用他大概五年薪水的錢。
「算算也到了用餐時間了，你去叫洛基夫人去餐廳吧！」威利巴爾德·聖吩咐侍女道，同時邁開腳步往餐廳走去，利羅姆則緊緊跟隨著他。
「啊！對了拉法爾，你就不用來了。」威利巴爾德·聖像想起什麼似的轉過身說道：「雖然洛基不好意思說，但是看到你這張臉她會沒有胃口的！」
「我記得今天有道菜是鮮魚菌菇湯來著，哈哈哈！」威利巴爾德·聖的胖臉笑起來一如往常地可惡。而利羅姆也在一旁毫無顧忌地嘲笑著。
「那大人，我……」
「你就早一點換班吧，沒有關係的！」威利巴爾德·聖打斷了拉法爾的話。
「是……」拉法爾恭敬地說道，微微欠身向天龍人告別。
但在轉身之後，他面無表情的臉上，菌絲卻劇烈抖動起來。
拉法爾與天龍人相背而行，直到那可惡的聲音漸遠，他臉上的菌絲才漸漸平靜下來。
在短短的幾個月內，幾乎所有外派保護威利巴爾德·聖的CP0都被威利巴爾德·聖以雄厚的財力投其所好收買。
在他與威利巴爾德·聖的命令衝突時，CP0們會毫不猶豫地執行天龍人的命令。
香波地群島有著誘人墮落的魔力，它雖不及聖地瑪麗喬亞安全、物質豐富，卻有聖地難以企及的活力以及自由。
說的直白點，在聖地有一群天龍人，還有世界最高權力五老星，而在香波地群島，除了威利巴爾德·聖這一個天龍人，再無可以遏制CP0的存在。
在聖地他們是狗，活得小心翼翼，而在香波地群島，他們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拉法爾不是非要和威利巴爾德·聖作對，他在意的只有小丑和秩序。
但是或許以前得罪威利巴爾德·聖狠了，他感覺到了，CP0們也感覺到了，天龍人對他的惡意。
「拉法爾大人！拉法爾大人！」走出偏門時，拉法爾聽到了院牆角落傳來的聲音，那聲音尖抜、乾癟，好像宮廷宦官。
拉法爾轉頭看去，院牆角落一個狼狽枯瘦的人正在向他招手，長長的頭髮沒有梳理，混雜著黑色的油脂黏著在了他的鬢角。
那是管家先生，準確地說是前管家先生。
「到這來，拉法爾大人！」管家仍是揮手。
拉法爾沉默了片刻走到了他的面前：「什麼事，管家先生。」
他冷冷地看著面前這個狼狽的老人。
「這事兒不能在這兒說，但是拉法爾大人，我敢保證這是對你很重要的情報！」前管家先生討好地笑著，不復以前那趾高氣昂的樣子。
「那我們走吧！」拉法爾說道。
前管家先生的腳步很快，他帶著拉法爾在複雜的巷子裡穿梭，最終鑽進了一個無人注意的下水道入口。
「拉法爾先生，下來吧！」黑洞洞的洞口傳出了前管家的聲音，還有下水道的惡臭。
拉法爾皺了皺眉，暗自盤算著如果情報不讓他滿意，那他不介意幫前管家先生長眠在這骯髒的下水道里。
拉法爾直接一躍而下，前管家先生已經點燃了煤油燈。
黑暗似乎給了他勇氣，他一邊朝前走，一邊用他的尖抜的聲音說起話來。
「拉法爾先生，我離開威利巴爾德·聖大人的府邸多久了，四個月、半年？」
「沒有那麼久，大概只有兩個月十幾天！」
「只有兩個月十幾天啊，我卻仿佛過了半年一樣久了」前管家先生的眼睛湧出淚水：「威利巴爾德·聖大人以前是十分好的人，一向很容易滿足！但等到那個婊子來了後，一切都不一樣了！」
「他不再買奴隸，也不再鞭打侍女，對以往感興趣的娛樂活動，辟如折磨奴隸、奴隸動物模仿等也失去了興趣！」
「他竟然因為我做主買回來一個討他歡心的人魚，惹得那女人生氣就把我趕出了府邸！讓那女人身邊的殘疾人取代了我的位置！」
「我沒有興趣聽你說這些，前管家先生」拉法爾在前字上加了重音。他實在沒有興趣聽一個失意的老人絮絮叨叨，天龍人做出什麼都不稀奇。
「哼！」前管家先生不滿地冷哼一聲。剛想發作卻驚覺自己如今的地位，又不由悲從心來。
「大人，我們到了。」
兩人來到了一個空洞處，這空洞用幾塊腐爛的木板堵著，因為他們製造的聲響，還有幾隻老鼠從木板的縫隙中跑了出來。
屎尿的臭味從那木板的縫隙湧出，拉法爾失去了進去的興趣。
「直接在這外面說好了，我沒有興趣進去！」拉法爾沒好氣地說道。
「可是……」老傢伙還在猶豫，但看到拉法爾恐怖的毫無表情的臉，還是不情不願地答應了下來。
「那好吧……被趕出來後，我很快就感覺到了有人跟蹤我，應該是黑幫！」
「但是……他們沒有意料到我還有幾分實力！漸漸我發現，他們不僅是跟蹤我這麼簡單，他們是想要殺掉我！」
煤油燈光下，前管家期盼地看著面前的CP0，期望從他那裡得到回應，但是什麼也沒有。
「我想他們之所以要殺掉我，是因為我知道一個秘密……」管家笑著，眼瞳像老鼠眼睛一樣閃著光：「我從沒有聽到洛基小姐的呻吟聲，一次都沒有!」
「這並不奇怪，他們的臥室不是隔音的嗎？」
「拉法爾先生，他們也有出行的時候，不是嗎？」
「足以改變一個人品行、愛好的愛情，怎麼會沒有欲望之火呢？」
前管家先生挪開了面前的木板，往下水道的空洞裡走去。
「去查查那個女人吧，拉法爾大人！」
他一腳踩在了一個從角落裡逃出的老鼠身體上，直踩出了內臟!
在老鼠尖抜的慘叫聲中，他轉過身咧嘴一笑，煤油燈光照著他錯落昏黃布滿牙垢的牙齒上。
「你會有收穫的，而我無比期待，回到陽光下的那一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