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87.暴風
夜，香波地群島59號島嶼，弗雷多鍍膜工廠。
海浪不舍晝夜地扑打在港口堅硬的岩石上碎成水花，在這似乎永恆無盡的沙沙聲響中，那漆黑的水天交接處出現了一點昏黃燈光，那燈光不斷閃爍著，向港口發送訊號。
瞭望塔上的打著瞌睡的船工很快被這明滅的燈光訊號提醒精神。他利索地拿出自己座椅下的黑布抖了一抖，照在了瞭望塔的燈上，不一會兒則馬上移開，然後再蓋住……他的訊號很快被對方捕捉。
「方便交易，請入港……」
此時在港口已經可以明顯看到那燈火是什麼了，那是一艘海賊船，中型的三桅帆船，從船艙的吃水程度來看，他們的船艙里大概裝著不少貨物。
船工敲響了瞭望塔的上的小鍾，提醒著值夜班的同事們生意上門，同時在瞭望塔上架起了槍。和海賊做交易，再怎么小心也是不為過的。
弗雷多鍍膜工廠規模並不大，只是香波地群島諸多小心鍍膜船廠之一。他們的服務項目當然也不止船隻鍍膜，還有船隻修復、甲板清洗、武器加裝之類……總之只要給錢啥都干，甚至他們會偶爾客串一下二手奴隸販子。
鍍膜工廠的老闆兼首席船工弗雷多聽到鐘聲後，給自己披了一件外衣便往港口趕去。他頭頂的黑色頭髮稀疏，眼圈發黑，身形枯瘦，一副勞累過度的樣子。
弗雷多之前只帶白班生意，那更安全也更輕鬆，但是他的兒子最近剛剛進入政壇，需要足夠的金錢打通關係，謀取好的崗位和足夠的上升通道。
只是一個負責下級法院書面記錄的小官，那個貪婪的政客竟然獅子大開口要整整5000萬貝利！
帶領著一眾荷槍實彈的船工，弗雷多在港口站定，遠處還有火炮掩護。
而那海賊船則放慢了速度，慢慢地靠近港口。
「這個海賊團有印象嗎，多少賞金？」弗雷多看著那海賊團的海賊旗問身邊負責查詢船隻信息的船工道。
那船工則抱著厚厚的大書本快速翻動著，裡面是從世界經濟新聞報上剪下來的海賊船照片。
「找到了，臭鼬海賊團……船長賞金3000萬貝利！」那船工啪一下合上了大書本：「船長，這個生意可以做！」
「嗯，放他們進來吧！」弗雷多說道。瞭望塔上的船工收到了命令，用燈光發出了訊號，海賊船緩緩地駛入了港口。
這時，弗雷多已經可以看到聚集在海賊團甲板上的海賊們了。他們和之前的海賊並沒有什麼不同，皮膚粗糙牙齒泛黃缺失，興奮地交談著，一幅趕著上岸玩女人的蠢樣子。
船長臭鼬·薩姆倒是衣著講究，兩把燧發槍別在了腰間，頭戴黑色骷髏頭船長帽，脖子上則盤著黑色毛皮圍巾，一手拿著西洋劍。
看那劍鋒燈光下閃爍的鋒芒，弗雷多可以看出這是一把難得的名刀。
這是一個有點實力的海賊……見多識廣的弗雷多如此判斷道。
啪嗒，厚實的登船板搭在了港口堅硬的青石上，船長臭鼬·薩姆率先走下了船，身後則跟著他的海盜船員們。
他先是轉頭打量了一下弗雷多鍍膜廠，才對站在面前的中年禿頂貌似老闆的男人開口。
「我需要更換一門中口徑火炮，修復左舷船板……並且鍍膜。」
弗雷多笑容燦爛：「當然，客人。您的要求弗雷多鍍膜廠很樂意為您滿足。稍後我就可以帶您去看合適的火炮，左舷的修復費用在船工檢查破損情況後，也會計算修復費用給到您。」
船艙里隱隱傳出了哭喊聲，然後聲音漸漸變響了，這惹得還在甲板上海賊罵罵咧咧地向船艙走去。
「看來客人您的收穫不小。」
「嗯……」臭鼬·薩姆明顯不想多說什麼：「你們這裡有地方可以歇腳嗎，我們還需要新鮮的食物。」
很顯然，船上的醃魚醃肉讓這個衣著講究的海賊船長受夠了。
「當然……弗雷多鍍膜廠一切都有！」弗雷多搓著手道：「船長，關於您的戰利品我有一點小小的建議，我們船廠跟奴隸交易市場也有合作。」
「我聽說你們的價格不是很公道。」
「那是其他鍍膜工廠，弗雷多鍍膜廠只賺微薄的利潤，卻可以為您省下大把時間！」
「要我說，那些奴隸商人都是狡猾的混蛋他們一眼就能看出您是第一次來到香波地群島……不一定能拿到理想的價格。」
臭鼬·薩姆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禿頂的鍍膜廠老闆。
「你能付多少錢？」
「那就看船長你的船上是什麼貨色了。」
「我劫掠了一個貴族的商船，雖然都是普通的人類，但是那貴族夫人的滋味倒是不錯，花樣很多。俘虜護衛們的體格也挺健壯的！」
「哈哈哈……我們先吃好喝好，稍後我帶你去看火炮！」
弗雷多咧嘴大笑道，奴隸交易又一項額外收入，他預估這筆生意他能足足賺上1000萬貝利。
一聲槍響打碎了弗雷多的幻夢。
「海軍！海軍來了！」有船工大喊道，同時開槍射擊。
弗雷多轉過身，只見那些佩戴者風暴袖章的年輕海軍們像海豹一樣從水中躍起，殺向船工和海賊。
鬼知道他們在冰冷的海水裡泡了多久，一群瘋子！
生意是做不下去了，可能弗雷多鍍膜廠也要完蛋，弗雷多絲毫沒有抵抗的想法，而是撒丫子就跑。
不同於怯弱的鍍膜工廠老闆，習慣跟海軍作戰的臭鼬·薩姆抽出了配在腰側的兩把燧發槍就射。一個英勇作戰的海軍被射中了大腿慘叫著跌倒在地。
還要身邊有一個英勇的海軍扶住了他並替他解決了提刀砍來的海賊。
「西蒙受傷了，你們掩護一下他！」那海軍大喊道，盯住了臭鼬：「我去解決這個傢伙！」
「沒問題，羅素隊長！」英勇的海軍揮動手上的海軍軍刀應道，海水從他濕漉漉身上揮灑而出。
只一瞬間，羅素就出現在了臭鼬·薩姆面前，他大力揮砍，巨大的力道幾乎讓架刀格擋的臭鼬·薩姆手中的名刀脫手。
利齒和毛髮在臭鼬·薩姆的臉上生長，一瞬間他獲得了更快的速度和更強的力量，以及……噗的一聲，臭鼬的身後噴出了濃黃色的氣體，那惡臭幾乎要讓羅素暈厥。
「沒人能在我的臭氣中堅持……不可能！」臭鼬·薩姆獸化的臉被羅素狠狠地揍了一拳。這位年輕的海軍少校緊閉被臭氣熏得流淚的雙眼，卻越戰越勇！
臭鼬·薩姆並沒有在英勇的海軍少校手下撐上多久，他的腹部很快挨了一刀，腸子從破損的腹部湧出，又被一拳打到在地。
而羅素此時的腳步也搖搖晃晃的，劇烈臭氣讓他不敢呼吸只能屏息作戰。
「臭鼬·薩姆，賞金3000萬貝利，羅素隊長，這可是不小的魚啊！」有海軍興奮地叫。
羅素沒有回話，反而轉身沖入了大海，在海水中遊了一圈後，他才敢呼吸。
臭氣和海水混合在一起的臭水從嘴角縫隙流入口腔，讓他劇烈地乾嘔起來。
「哈哈哈……」打掃戰場，制服投降或打到的海賊的海軍們，看到自己隊長狼狽的樣子哈哈大笑。
他們打開船艙釋放了還未被作為奴隸賣出的人們。
哭哭啼啼的貴婦、被折磨得面無血色男人，殘疾的護衛……被解救的人的感激之情暫且不提，海軍中結成了小隊，再次走下船艙探查。
不久，甲板上的海軍們的笑聲戛然而止。
因為那走下船艙的海軍們抱出了兩具屍體，一個年輕的少女還有……一個在她懷中斷氣了的嬰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