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老太也看開了,一大家子窩在一起,矛盾重重,還不如分開單過呢。
各過各的,各吃各的,誰也礙不著誰,哪怕他們天天吃龍肉,她也不稀罕。
這些事,辛梓諾就不摻和了,「你們兩個小崽子,快去洗手,過來吃西瓜了。」
兩小隻飛快的洗完手跑過來,拿起西瓜就開啃,「娘,這西瓜真甜。」
「甜就快點吃,別把西瓜汁滴到衣裳上去了,洗不掉的。」
辛梓諾遞了塊西瓜給婆婆,「這天兒可真熱,晚上都睡不著覺,這要是有台電風扇就好了。」
「電風扇?」
「那可是稀罕物件,老貴了,一般買不到,只有鎮縣裡吃公家飯的人才可以買。
咱這大隊上又沒有通電,那電風扇能用嗎?」
「哦,也對哦,咱這裡也不知道啥時候能通電?鎮上和縣市里都通上電了。」
「誰知道呢?通了電還要浪費電費錢呢。」
辛梓諾:「……」
那也比每天黑乎乎的強吧。
「誒,也不知道麼兒啥時候能夠回來?都這麼久了,我這心裡老是有個疙瘩。」
「任務完成了就回來了唄,他難道還能拋妻棄子和拋棄父母不要了不成?」
「他敢???」
「他要是敢做出拋妻棄子的爛事兒來,看我不打斷他的狗腿。」墨老太心裡一驚,立馬叫囂道。
辛梓諾笑了笑不說話了,心想,誰知道呢?
這年頭,那些不要臉的女人多得是上趕子往上爬的。
而且他們夫妻倆長期不在一起,男人有那方面的需求,在外面找個女人紓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真出了這事,墨老太這做親娘的,除了罵幾句,難道還真的捨得打斷兒子的腿啊。
這也就是說給自己聽聽的罷了,安安自己的心。
還好她也沒放在心上。
真到了那個時候,她嫌髒,直接帶著兩個崽崽拍拍屁股跑路,誰也管不著誰。
不過倒是偶爾聽婆婆說起過,這墨臨淵長得人高馬大的,一臉的正氣。
又是部隊裡當兵鍛鍊過的,還是領導著重培養的幹部。
一看就很有安全感,典型的超鋼硬漢類型,有喜歡他的女人一點都不奇怪。
「麼兒媳啊,你可千萬不能懷疑他啊,他是從娘的肚子裡爬出來的麼兒子。」
「他是什麼品性,我最了解了,麼兒他不是那樣的花花腸子的人。
他也不會做那喪盡天良拋妻棄子的事兒。」
墨老太說這話,還是挺理直氣壯的。
「沒事兒的娘,咱這不是閒得瞎嘮嗑嘛,看把娘你嚇得。
他要是真敢做對不起我的事,也沒關係,反正我兒子也有兩個了。♔💋 ➅9𝐒ĤǗ𝐱.ᑕ𝐨м 💘💥」
「我也就不指望他什麼了,我就帶著我的兩個兒子單過唄。
我相信我會過得很好的。」辛梓諾淡漠又信心十足的說道。
辛梓諾的意思很明白,一碼歸一碼,在有些大是大非的面前,沒得退步的。
特別是男女關係這方面,一次不忠,萬次不用,在她這裡沒得原諒一說。
她有這個底氣不是嗎?
墨老太也不好再說什麼,更不敢再繼續聊這個話題了。
「誒,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啊。」
「上次來咱家送慰問的支書,聽說最近他那個大兒
媳又開始作妖鬧騰了。
要死要活的鬧騰,見天的不安生。」
「為啥?」
「還不是吃飽了撐的唄,沒事找事。」墨老太不屑道。
「一會兒跟小姑子櫻子吵吵,說她一把年紀的姑娘,還不嫁人,淨在家吃白飯。」
「一會兒又跟小叔子吵吵,說他成老光棍了,還不娶媳婦兒。
以後準備打一輩子光棍啃他爹娘的老等等」
「罵得可難聽呢。」
「不過這些事,關她屁事啊,他父母還活著呢,又沒死,人家親生父母都沒說什麼。
憑什麼輪到她一個做嫂子的越俎代庖啊。」
「我猜,她這麼鬧騰,主要還是想分家單過唄。」墨老太對這些事也是明鏡兒似的。
「他家大兒子剛子,也是個頂不住事兒的憨子,只聽媳婦兒話的耙耳朵。」墨老太唏噓道。
「大成叔家娶的是下彎的知青兒媳吧?」
「那可不,人家可是文化人,賊了不起呢,最看不起泥腿子了。
以為她給剛子生了一兒一女,就能在家裡作威作福,當大爺了。」
「支書家也是一大家子住在一塊兒,矛盾重重,無法調和,再加上支書的婆娘,又是個麵團,頂不住事兒。」
「總不能讓支書一個大老爺們見天跟兒媳婦吵架吧,那他成什麼了?」
「以前他家小兒子明子,處了一個對象的,是另一個隊上的姑娘。
兩人感情挺好的,雙方家長都下了聘,看好結婚日子了,對方都準備要嫁過來了。」
「可是卻不曾想,那閨女命不好啊,有一天走夜路,也不知道被哪個天殺的缺德玩意兒給
禍害了。
那閨女也是個剛烈的性子,直接跳河淹死了。」
「所以啊,從那以後,明子就變得蔫巴了,也不愛說話了,他大嫂針對他,他也不搭理她。
久而久之,他大嫂就越發的不待見他,天天指桑罵槐。」
「這中間,還有這檔子事兒呢?」
「那可不。」
「所以說啊,這人吶,就是命,半點不由人。」
墨老太也是一陣唏噓。
「還有前頭住在河塘那邊的墨小羊,以前是大地主家的成分。」
「因為當時抓得緊啊,被打成了黑五類分子,墨小羊的爹受不了折磨,
直接扔下妻兒和他爹娘就跑了。」
「後面大地主家的田地房產家產全都充公了,再後面鬧大饑荒,家裡窮得沒飯吃。」
「墨小羊的爺爺硬生生給餓死了,沒過幾年,他娘也病死了,現在就他跟他嫲嫲一起過活。」
「孫嫲倆過得苦不堪言,大隊上的人都不待見他們,也不願意搭理他,都稱呼他為臭老九,還老罵他。」
墨老太跟麼兒媳嘮磕了一個多小時就上去睡了。
辛梓諾把兩隻崽崽洗乾淨,衣服洗好晾曬後,也跟著躺在炕上了。
現在還不到晚上八點半呢。
辛梓諾一直在靜靜地思索著今晚婆婆講的這些個故事。
感覺這個平行世界很多的政策規矩跟華夏70年代時一模一樣的。
除了風景不同,還有些細微的政策不同之外,比如養家蓄,其他的好像基本一致。
她現在都有些糊塗了,這到底是另一個平行空間呢,還是就是華夏倒退後的那個特殊年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