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談判
第二天早上
何家豪和秦海明驅車來到鰂魚涌一間名為余記的茶餐廳，一進門便看見幾十個古惑仔坐在那裡，給他們兩人很大的壓力。
一個小弟上前攔住何家豪的去路，秦海明笑道「潤哥，我大佬是來跟定哥談談宏利發展公司的事，這我可是花了很多功夫才說服大佬答應接受的。」
秦海明笑著說話，卻警告的語氣十足：你攔著，待會我大佬走了，責任就是你的。
在吃炒牛河的周定揮了揮手，那個小弟便讓開了路。
「定哥，有些日子不見了，居然變成了鰂魚涌的話事人。」何家豪暗自深呼吸一口，說不怕那是假的，既然來了，只能硬著頭皮上。
周定沒有接何家豪的話，「聽說打我的那個女的是你的女人，真是夠勇的。」
「定哥不是說事情都翻篇了嗎？怎麼還提這個？」何家豪坐下來說道。
周定幾口就把炒牛河吃完，用紙巾擦了擦嘴，看著何家豪道「好，事情過去了。聽說何生最近辦雜誌辦的風生水起，以後要關照一下我們啊。」
「定哥說笑了，宏利發展公司的事起碼要虧幾百萬，可能明年都填補不了虧空，還說什麼風生水起。」何家豪搖了搖頭，苦笑說道「這是合同，定哥先看看，沒問題的話，就簽字。」
「英雄難過美人關啊，何生也有錢，區區幾百萬萬，灑灑水啦。」周定將合同遞給角落裡坐著的西裝男，看樣子是律師。
很快，西裝男看完合同，走到周定面前，小聲道「沒問題。」
於是周定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何家豪把一張支票放過去，拿上合同，想要離開這個有些窒息的茶餐廳，「合同簽完了，定哥，我還有事，先走了。」
「別那麼著急啊。」周定臉上露出耐人尋味的笑意。
話音尚未落下，那些小弟們齊刷刷的站起來，虎視眈眈的看著何家豪和秦海明。
「定哥，伱這不太合規矩吧，傳出去不好聽。」秦海明壯著膽子說了句話。
「蛇仔明，你也是跟我混過的，什麼時候見我不守規矩了，我只是想跟何生再談一筆生意而已，何生不會不給我這個面子吧？」
何家豪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還是強裝鎮定地道「定哥的面子當然要給，不知道定哥要談生意是什麼？」
「還是地產生意，我在屯門有不少地皮，要是我們一起開一間公司，何生出錢，我出地，五五分帳，如何？」
「定哥，宏利的事我都還沒周轉過來，怎麼可能有錢入股？」何家豪婉言拒絕。
開什麼玩笑？
和古惑仔合作做生意，小心被吃掉，還可能拉下水。
「這事不著急，地產市場還不景氣，過一兩年也行。」周定絲毫不給何家豪拒絕的餘地。
「好，不過最早也得明年下半年。」何家豪細細一想，在得到九龍倉大戰的資金支持，自己的勢力將會逐漸形成，那時候再和周定掰掰腕子。
「何生爽快，今天我和何生是朋友了，叫豪哥。」
「豪哥！！」小弟們齊刷刷的叫了起來，聲音差點把天花板貫穿了。
走出了茶餐廳，何家豪後背全是汗，覺得涼颼颼的。
「嚇死我了，定哥還真是不講義氣。」秦海明有些邏輯不通的抱怨著，「大佬你真的要跟定哥做生意嗎？」
「做他個撲街仔，下次弄死他。」何家豪變得暴躁起來，也異常惱火。
廉政公署整治完警隊，接著肯定會清理這些社團勢力，和社團分子搭上關係，那豈不是跳進火坑。
關鍵是他的實力太弱了，連普通警察都嚇唬不住。
不過讓何家豪爆發的主要原因是，威脅和驚懼之下的慌張掩飾。
見大佬發火，秦海明不敢說話，渾身變得不舒服，怕大佬把火氣發泄在自己身上。
回到銅鑼灣的雲之夢
何家豪終於冷靜了下來，秦海明也找機會溜掉了。
認真分析一番，何家豪又離開了雲之夢，前往周鐵徐律師行，讓陳然儘快辦理宏利發展公司的轉讓手續，又與陳然說清今日之事。
「何生，事情很麻煩，這不是單純法律就能解決的。我個人建議何生斷絕和這些人來往，至於安全問題，可以請保鏢保護，我還會跟警隊那邊打聲招呼，這樣何生你才算是擺脫這件事。」陳然想了良久才緩緩開口。
這個時代的律師很懂得變通，為了解決代理人的問題，並不會拘泥於律。
「那如果我想斬草除根呢？」何家豪咬牙切齒的說道，放個定時炸彈在那，他一點都不想。
陳然看向何家豪的眼神變了，在香江，狠辣的人能走得更遠，柔弱的人遲早會被吃掉，而何家豪已經從柔弱變成了狠辣。
「何生想要斬草除根，事情更難，不過無論如何，何生都要注意安全。其實，我個人也認為對危險分子的姑息，只會惹來更大的麻煩。」陳然一下子便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何家豪很理解陳然的說法，在律師角度考慮問題和人情世故方面考慮問題是很不一樣的。
「陳生，這是5萬，麻煩你調查周定的犯罪證據。」何家豪一張支票遞到陳然的面前。
陳然沒有第一時間拿支票，而是慎重地道「何生，調查我可以幫忙，但是未必能查到有用的東西。」
「嗯，我明白。我這邊也會調查的，而且我已經想好一個計劃，到時候可能要麻煩到陳生。」何家豪點點頭，散發出戾氣。
「好，我一定會按照何生的要求做事。」陳然應諾道。
與陳然談完，何家豪連忙找到另一個人，拿了一張10萬的支票給他，吩咐他一些事後，便離開了。
何家豪感覺一陣肉疼，一天的時間內自己丟了幾十萬，把雲之夢的老底都掏空了，如果不去質押貸款，恐怕這個月的工資都無法發放給員工了。
很快，陳然就完成了宏利發展公司的轉讓，何家豪也第一時間趕往渣打銀行，公司沒錢周轉是一件非常心慌的事情，感覺快要破產了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