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在帝尊的心裡,早已有了聶清靈的存在。新𝟔𝟗書吧→
方才帝尊閃過的一絲衝動之色,群修們都是看在眼裡。
可能在某個瞬間,帝尊其實是想要轉頭舍下這萬萬大軍,帶著城頭的那襲紅衣就此遠遁,徹底摒棄著所謂的凡塵瑣事。
但,最後帝尊卻止住了這個念頭。
對於聶清靈而言,她身上肩負著的是整個聶家未來的使命;而帝尊則是肩負著整個萬靈大陸的天下蒼生。
其實群修們也是有些慶幸,還好帝尊忍住了心中的衝動。
以如今帝尊在聶家的身份地位,已經完全夠資格進入太初聖地內了。
只是還缺少一個契機,一個取刀的契機。
若在眼下這個關頭,不顧一切的與聶清靈奔走,必然會使聶家徹底與自己反目,獲取太初刀也將成為奢望。
帝尊終究背負了太多啊,他根本沒有資格放下這一切去做自己心中想做的事情。
那天下蒼生,虎視眈眈的域外,以及還等著他復活的柳瀟瀟,以及影響了他整個人生的血仇……
不論是哪個,都不允許楚陽這樣做。
群修們能看出,兩人的無奈,所以止不住的發出嘆息聲。
或許,對於人們而言,一段生死別離的感人愛情,或許還不足以這般讓人回味。
但這種每人都肩負著無數擔子,前路有不盡其數的阻礙攔著的愛情,反倒更加讓人心生感觸。新𝟔𝟗書吧
所有人的人生都會有遺憾,哪怕強如帝尊,也無法避免。
這其中的酸甜苦辣,讓人回味無窮。
良久過後。
有修士開口說道:「帝尊與聶清靈之間的情義如此深厚,帝尊怎麼可能親手將其殺害,煉為器靈?」
他們對於後來帝尊將聶清靈煉化為器靈之事,感到不可置信。
以兩人的感情,會做出這種事嗎?
不少修士同樣無奈,道:「縱然不信又如何,這便是事實啊,如今的聶清靈的確成為了器靈,永存於無始鍾內了。」
群修們頓時沉默了下來。
是啊,事實已經擺在了眼前,就算不信那又能如何?
鏡中。
時光如梭,光陰飛逝。
又過去了一年的時間,楚陽率領的聶家將士歸來。
如今的楚陽,臉上寫滿了滄桑感。
身上的白袍更是顯得有幾分殘破感,被鮮血漸漸的染成了血色。
後方跟隨著楚陽的這些將士們,雖然個個身負創傷,盔甲破敗滿是鮮血,但他們的意氣風發卻怎麼也難以掩蓋。
對於所有將士們來說,只要打贏勝仗,在那城頭上,必然有著一襲紅衣女子在那迎接著他們。新𝟲𝟵書吧→
聶家的公主,聶清靈親自相迎,這對於將士們來說,無疑是至高無上的榮耀。
不管身負怎樣的創傷,都是值得的。
很快。
楚陽率領著大軍,逐漸來到了城門外。
不過,所有將士們心中所期盼的紅衣身影卻遲遲未曾出現。
城頭上,聶家家主傲立於天穹,親眼望著這一行將士凱旋歸來。
雖說眼下是家主大人親自相迎,但是群修們的心中卻始終難以提起興奮之意,隱隱有幾分失落。
踐行時,既是一襲紅衣,歸來時,自是那襲紅衣依舊最好。
家主的身份雖然極高,但在將士們的心中,始終難與那一襲紅衣相比。
將士們浩浩蕩蕩的進入到了城中。
聶家主此刻的眼中,閃爍著難以掩蓋的讚賞之色。
他看著前方那白衣染血的身影,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聶海啊,你不愧是我聶家的天降福星,此次再為我聶家立下汗馬功勞,我倍感欣慰!」
「說說吧,你有什麼想要的嗎?只要我聶家有的,便許給你!」
只是,楚陽現如今在聶家的地位早已走到了巔峰,再往上走,也只有家主之位了。
對於權勢與地位,楚陽並不感興趣。
更何況,這個家主之位,是留給自己兄弟的,他更是沒有半分覬覦。
楚陽只是平靜的看著眼前的聶家主,問道:「怎今日不見那襲紅衣?」
話音落下,現場陷入了一片死寂。
只見一直以來都對楚陽十分客氣,和藹可親的聶家主,在聽到楚陽這話後,面色逐漸陰沉了下來。
眼中充斥著無邊的憤怒與怨恨之色。
他鋒銳的目光落在楚陽身上,冰冷的說道:「聶海,你要記住你自己的身份,做好自己分內之事即可。」
「跟你無關的事,還是不要問的好!」
說罷,聶家主轉身離去。
楚陽看著聶家主離去的背影,眼中的光芒明滅不定。
天帝境外。
群修們紛紛沉默了。
他們很清楚,聶清靈與楚陽之間發生了什麼。
加上,如今的聶家主,態度實在太過於反常了,讓他們不得不去猜想。
甚至,已經不能算是猜想,而是事實。
那就是,聶清靈或許出事了。
不過,聶清靈作為聶家的公主級人物,有著聶家這等長生世家的庇護,又能出現怎樣的意外呢?
群修們尚且如此了,聶風雲更是心中擔憂,目光死死盯著天帝鏡中的畫面。
他想要知道,當年的時候,究竟還發生了什麼事情。
為什麼姐姐今天沒有出現,父親又為何做出這種態度?
鏡中。
楚陽如今回到了自己的府邸當中。
他的臉上愁眉不展。
自然也是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他找來了府中的老管家,詢問起了自己帶兵征戰的這段時間,聶家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可管家卻露出惶恐的神色,第一時間跪倒在地,連連說道:「老奴只是一個管家,怎會知道這等大事,我也不敢知道啊!」
楚陽能看出來,其實管家是知道些什麼的,只是不敢透露。
隨手將老管家喚走,楚陽並未為難他。
只是自顧自的坐在房間內,沉吟了起來。
他的腦海中,閃爍著他與聶清靈之間的種種畫面。
很快,楚陽便找到了事情的核心。
楚陽朝著自己肩上的那頭小青鸞說道:「前輩,這件事我不便前去打探,要勞煩你了。」
安靜的房間,平靜如水。
下一刻,他肩上的小青鸞化作了一縷流光,從窗外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