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失蹤的新娘13

2024-08-02 08:08:34 作者: 沈昀
  院內很是安靜,月色朦朧,像是給小院疊了一層冷白色的濾鏡,看上去有些陰森。

  這裡的布局對比祁府地壕無人性,略顯寒酸了些,就像是荒廢許久了一樣。

  這次祁少爺沒有再等他,進去後便消失不見。

  白鈺澤停在門口,看著面前鬼氣森森的小院,不用想都知道裡邊肯定很危險。

  但他有種預感,這裡估計就是那位祁夫人居住的西院,一切問題都會在這裡得到解答。

  所以不管是為了通關離開,還是為了抓人報仇,他都必須進去。

  保險起見,進去之前他給路野發了信息,多個人多些勝算。

  知道這裡不正常後,他反倒沒那麼急了,祁少爺把他引到這兒就沒影了,顯然是故意的。

  他可不信那個一言不合就把他腰斬的瘋批會那麼好心幫他找尋真相,一邊走一邊提防著四周。

  院子裡很空,除了一張石桌、一棵早就枯死的樹和幾間房子外,再無其它。

  記住布局後,白鈺澤直接去了最後看見祁少爺的地方,正對著大門的那個屋子。

  依舊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但他剛才出來時找到了有用的東西,一個火摺子,看上去挺新的,應該能用。

  輕輕一吹,竄起一簇小火苗,不大,只能照亮周圍小小一圈。

  他大致掃了一眼,暫時沒發現人,也沒有察覺到磁場波動,這就證明暫時是安全的,可以放心查看。

  屋內布局看樣子像是女子的閨房,可能還真是祁夫人居住的地方。

  白鈺澤首先要找的是梳妝鏡,鏡中世界是互通的,有了先前在小樓的經歷,他始終覺得問題出在鏡子。

  然而每朝裡邊走一步,他內心便緊張一分,這房間怎麼這麼眼熟,壓下疑惑,繼續朝里走。

  終於,他找到了屋內的鏡子,也明白了為什麼會覺得眼熟。

  那面銅鏡正對著床的位置,很清晰地照出了他的臉,這是間婚房,和他之前房間一模一樣的婚房。

  要不是親自跟了過來,白鈺澤都要以為時空錯亂,進的是那間被上鎖的房間了。

  看來之前嬤嬤說的是真的,趙二說的也是真的,唯一不同的是,他們口中的小樓不是玩家所在的小樓,而是這處荒廢的院子。

  這裡才是那些新娘的葬身之處,他越想越覺得心裡發毛,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後脖頸也有些癢。

  下意識伸手去撓,卻碰到了不一樣的東西,意識到不對勁兒,他慢慢收回手,並沒有直接轉身去看,而是借著那面銅鏡看向身後。

  只見在他右上方的位置,赫然有一雙穿著繡花鞋的腳在那裡晃來晃去,裙擺剛好掃在他脖子上。

  白鈺澤朝左後方退了一步,順著那雙三寸金蓮向上看,女人身上穿著暗紅色的嫁衣,長發披散。

  死亡時間不明,但看腐爛程度,估計不短,都快成人幹了。

  面部肌肉乾癟凹陷,眼眶位置是兩個黑窟窿,按理說上吊而死的屍體,舌頭多少都會吐出一些,但這個女屍似乎沒有舌頭。

  無眼無舌,不能看不能說,所有冤屈只能往肚子裡咽,祁府就是這麼對待沖喜新娘的?

  他倒沒有多害怕,只是有些驚訝,這麼大一個人吊在門口,他剛才進門時居然沒有發現。


  這也太不合理了,修個漏洞,他都快自我懷疑是不是眼睛出問題了,還是說,這東西是在他進門後才出現的?

  白鈺澤本能的看向房間門的位置,之前擔心出事跑不掉,就沒有關,這會兒被已經關得嚴嚴實實。

  可他也沒有聽到關門的聲音呀,既然出不去,那就好好陪這位祁少爺玩玩兒好了。

  他繼續去觀察那面鏡子,卻被裡邊的反光晃了眼,床上有東西。

  與此同時,蠟燭憑空自燃起來,有了亮光,可算是看清了房間內的景象。

  這對的哪是床,分明是張供桌,上邊還放著一個牌位,晃到眼睛的是桌上的手把鏡。

  手把鏡就那麼立在牌位旁邊,要不是看見牌位,還以為供的是那面鏡子呢。

  牌位上的字有些模糊,只能認出祁林氏三個字,特別新,就像是有人經常擦拭一樣。

  趙二好像有提過,那位祁夫人姓林,也就是說這是祁夫人的牌位,她已經死了?!

  震驚之餘,白鈺澤還有些好奇那面手把鏡,於是拿起來查看。

  鏡子外殼雕刻著繁瑣精美的圖案,背面還有囍字紋樣。

  鏡面和現代的玻璃鏡材質差不多,照出的人像比銅鏡要清晰許多。

  白鈺澤想到了路野跟他講的話,紀先生的房間沒有住人,只有供桌和一口疑似為空的棺材。

  二者相結合,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那位姓紀的將供奉的東西轉移到了這裡。

  可是這裡也沒有棺材呀,更沒有貢品之類的,難不成只是巧合?

  不對,不會他就是那個貢品吧!

  他就知道那個祁少爺不會那麼好心,居然敢算計他當貢品,白鈺澤越想越氣。

  手中的鏡子還沒放下,無意中一瞥,好傢夥,梅開二度,那具屍體不知何時下來了,就在他身後不遠處站著。

  他暗暗決定,等離開這個副本後,他非得去體檢看看眼睛和耳朵是不是出什麼問題了。

  要知道,那些怪力亂神帶來的磁場異動是無法影響邪神的,這一切跟中了幻覺一樣。

  他正鬱悶呢,屍體動了,就像是電影裡那種喪屍,身子扭得像麻花,脖子後仰著,腦袋搭在肩膀上,一步一晃,踉蹌著朝這邊走來。

  白鈺澤看得難受,都害怕那腦袋晃著晃著再掉下來,連忙貓著腰朝另一側躲去。

  還好那個女屍看不見,大概率應該也聽不到,他貓著腰一點點往外挪,儘量拉開兩人的距離。

  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在遠離女屍的同時,反而離另一處危險更近了。

  只見女屍走到供桌前,那雙乾瘦如枯樹皮般的手在桌上摸索著,似乎是在尋找什麼。

  白鈺澤有了不祥的預感,不會是他拿了鏡子,觸發了什麼機關,把這個新娘給復活了吧。

  他是邪神,又不是衰神,要不要這麼倒霉!

  女屍在桌上沒找到,雖然看不見,但像是有感應一樣,再次朝著白鈺澤走來。

  他只能繼續朝旁邊躲,也看清了供桌旁那根本不是床,而是一口偽裝成床的棺材!

  他剛一靠近,被褥下就伸出一隻蒼白的手,死死抓住他,硬生生把他從那狹小的縫隙中拖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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