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夜苦笑一聲,將天劍往上方一拋,天劍自動化為銀色匹練收歸劍匣。【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然後,李子夜摘下了一直不離身的劍匣,拋向葉昶。
葉昶掏出幾道符篆激發,符篆化為幾道金光,套在劍匣之上,將之封印。做完這些後,葉昶毫不掩飾自己的得意,哈哈大笑:「你們這些假仁假義的今法修啊……吃我一記!」
說著,一道殺伐重術轟向李子夜。
李子夜失去了天劍的助力,遁法慢了不少,但是,他仿佛未卜先知一般向斜後方退了七步。葉昶這一記必殺竟與他擦肩而過,在地上轟出一個巨大坑洞!
葉昶一皺眉:「誰讓你躲的,信不信我……」
李子夜嘆了口氣:「事先說明一點,拋棄天劍是我的底線。如果想讓我自縛雙手讓你殺,那麼做不到。」
葉昶面色猙獰:「你不顧這小子性命了嗎?」
「我又不傻。你殺了我,這位小兄弟還是救不回來,那我為什麼要站著讓你殺?」李子夜輕笑:「既然你是生擒他,那麼他對你必然有用,如果不是陷入死局,你應該不會輕易殺他。」
「那又怎樣?」
李子夜繼續道:「如果我們正面鬥法,我似乎略強於你。依古法修的個性,在『打倒我』這件事對你個人沒有益處的情況下,你更傾向於逃而非戰。但是你現在突然停下來,就代表情況變成了『不擊敗我,你就有**煩了』。你們的據點之類的地方,在附近?」
被道破心事,葉昶有些焦躁:「你到底什麼意思?」
李子夜笑了笑:「如果這位小兄弟死在我面前,我大概會內疚一陣子,不大好。但是放任他跟你去,他要麼死要麼生不如死,最壞的情況是變成古法修——這麼說可能有些對不起他,不過依我的立場來看,我不能允許這種事發生。我不能看著你擄走他,有得盡力去救,那我能怎麼辦呢?」
「我管你怎麼辦!」葉昶大喝一聲,想縱起遁法離去。李子夜天劍被封印,遁法絕對不可能像剛才那樣迅疾!
這是,李子夜悠悠的聲音傳來:「提示一下,閣下在天劍上施展的封印,破解不難——別忘了解封也是萬法門的專長。我剛才能斬了三個築基期修士再來追你,現在破了封印再追也是一樣。」
葉昶生生止住腳步。今法的法術比古法複雜得多,他實在無法肯定李子夜解封天劍需要多久——一息,還是兩息?剛才李子夜有條不紊地斬殺自己三個築基手下然後再來追趕自己的情況歷歷在目,這點時間根本不夠自己甩掉李子夜。
這位元嬰期修士的聲音居然帶了一絲顫抖:「你究竟想怎樣?」
「你還不明白現在的情況嗎?如果你逃走,那麼我就可以解封天劍追上去,到時候你們古法修的秘密一定會暴露。而且,最壞的情況下,我會親手殺死王崎。這樣我確實會內疚一陣子,但總好過讓你達成目的——當然啦,這個局面相比你我都不願意看到。如果你夠狠在這裡直接殺死王崎,那麼沒有人質掣肘,我可以完全發揮天劍的力量,斬你不難。」
葉昶再也受不了李子夜成竹在胸的樣子,吼道:「你究竟想怎樣?」
蠢材!
王崎在心裡鄙視了禁錮自己的元嬰修士一把。李子夜現在的做法就是排除掉這個傢伙其他的選擇,把事情引入自己想要的局面。現在這個元嬰期修士不能殺自己,也不能逃跑,那麼久只有……
李子夜雙手一攤:「如你所見,現在你要破局,唯一的辦法就是在這裡擊敗沒有天劍的我,同時還得在決出勝負之前保住那位小兄弟的性命。」
王崎已然明白了李子夜的意圖,暫時放下心來,開始全力推演真闡子拿到沖禁法門。
葉昶臉色變了幾變,最後怒吼一聲,手中放出數到法術打向李子夜。
天劍不在手中,李子夜一法破萬法的功夫受到了極大的限制。然而,他卻渾然不懼,展開身法晃過攻擊向葉昶撲去,一雙肉掌被他運用到極致,生出無窮變化,掌力罩向葉昶瘦身所有破綻。
一法衍萬法!
葉昶也非善與之輩。他用法力縛住王崎,雙手則揮舞起重劍,與李子夜斗在一處。
就在兩位修士斗在一處之時,王崎的推演也進入到關鍵階段。
「比想像中簡單……似乎不涉及更加複雜的變化……」
「這個向量,可以消去……」
「式子略複雜……由於法力運轉是以周天為單位,所以這個函數存在周期……驗算一下……滿足狄利克雷條件,可以用傅立葉變換簡化……」
王崎全身心都沉浸在運算中,沒有發現,自己體內的一點點暖流,開始如蝸牛般在經脈里緩緩前進,自行運轉。
葉昶封禁王崎的法術是皇極裂天道的秘傳法術,旨在應最最霸道的法力,隔斷別人體內法力的流轉,達成完全封禁的效果。但是,被硬生生截斷的法力並非消失,只是被封印而已。而真闡子的沖禁法門,就是利用被封印遺漏的殘存法力,繞過封印重新構建一個周天循環。由於被封禁者法力被寸寸截斷,一小股法力根本不能走完周天,所以必須三十七股法力同時運轉。
而經過養生主修持的今法修,心中所思可以直接反映到自身的修行上。王崎在計算的同時,身體裡道道法力就開始自行按照他計算的軌跡運轉。
「快一點……這裡可以分解成……這裡可以表示成……在快一點……」
隨著王崎的運算,法力的流轉開始加速,馬上從蝸牛般爬行變成涓涓細流,最後合成一股!
這相當於王崎一成的法力!
「這裡……最後的簡化……算完了!咦,我的法力……」
完成計算的王崎驚訝的發現,自己已經可以動用一部分法力了!
「我明明還沒有……算了,來不及細想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脫身!」
王崎立即將注意力轉向了李子夜與葉昶的戰鬥。
現在,王崎依舊被葉昶法力裹挾著,懸浮在他背後半尺處。而葉昶與李子夜的戰鬥,已經進入白熱化階段。李子夜身上已經添了數道傷口,湧出的血液幾乎把他的紅衣染白。而葉昶也不好過,他連續被葉昶擊中體內法力流轉的樞紐穴竅,體內法力翻湧,幾乎傷及元嬰。李子夜固然因為拋棄天劍而使速度下降一個檔次,但葉昶也因為法力紊亂而使招式失了章法,重劍劍招難以為繼。
「中!」李子夜再次向前衝刺兩步,穿過葉昶攻勢,葉昶重劍欲回防大半奈何這大開大合的兵刃於貼身短打中幾乎沒有作用。李子夜雙手如穿花蝴蝶一般,帶著讓人炫目的殘影,連連擊打在葉昶護身氣勁薄弱處!
勁力透過護身氣勁釘進穴竅,葉昶吃痛,身子竟抖了一下。王崎大喜,幾乎要激發手中符篆。
「等等!情況還沒有明確下來,不能冒進!」謹慎的本能卻讓王崎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果然,葉昶並沒有被這一輪攻擊擊敗,而是棄了重劍,雙手指決變化,法力從周身穴竅迸發,生生震退了李子夜!
「李子夜師從萬法門,術法與數學息息相關。他好像提起過,萬法門作戰最重計算,在他進攻的時候發難有可能打亂他的節奏,這樣有可能兩個人一起死在這裡。這個險不能冒。」
「所以,真正出手,得等到李子夜出於下風,或者這貨無望勝利,準備殺我的時候!」
心中定計之後,完全又開始計算,如何讓自己僅有的一擊效果最大化。
「還好在躲避那三個築基期修士的時候,為了不至於放錯符,我專門把攻擊用的符篆放到右手,其他的則由左手拿著。」
「現在無法確定攻擊性符篆與防護性符篆有沒有衝突,所以就當最壞情況,也就是有衝突來計算。如果同時激發所有符篆,有可能自己的攻擊被自己的護罩削弱一重,或者護罩乾脆當下攻擊,如果是前者的話,會讓我沒有任何防備的暴露在一個元嬰期修士面前,如果是後者,那我甚至有可能只是給自己加上一層在元嬰期看來可有可無的防禦,不能撼動他對我的禁錮。」
「但是,三張爆破性符篆疊加的力量,有可能把我直接炸死。」
「不過,如果不拼命,就有可能送命。這個險,可以冒。」
「況且,只要及時在激發右手符篆之後激發左手符篆,可以在很大程度上規避這個風險。」
就在王崎決定了行動方式的時候,局面突然出現了變化:李子夜畢竟只是金丹,法力終究是弱了一線,身法慢了一步。他剛剛一直是差之毫厘避過葉昶的巨劍,慢了這一步的後果,就是他被葉昶重劍種種掃中,整個身體倒飛出去,鮮血狂噴!
葉昶也是戰鬥經驗豐富的修士,沒有冒進,亦沒有停下來嘲諷敵人,而是緊跟過去,換了一種穩紮穩打的做法,進一步擴大戰果。他明白,李子夜這樣的傷勢只會在游斗中漸漸惡化!
「不好!」王崎大驚,幾欲發動符篆。開始他又忍住了。因為現在李子夜還沒重新站穩腳跟,抓不住翻盤的契機,貿然發動只會讓機會白白流失。
李子夜並沒有讓王崎失望。他嘔著血,重新撐起守勢。雖然李子夜現在在狂暴的劍勢中守得風雨飄搖,但去每每與不可思議之處化解葉昶攻勢!葉昶並不急躁。現在他的要做的就是讓李子夜無暇施法破去封禁取回天劍。
現在這個今法修頹勢已經難以逆轉,不能給他機會狗急跳牆,把我和這個練氣期的小子一同斬殺!
葉昶見一時半會不能建功,轉而打擊李子夜的精神。他冷笑道:「哼哼,小子,剛才的能耐哪去了?」
李子夜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卻先嘔出一口淤血。他隨口吐掉口中血沫,一般當下對方的攻擊一邊苦笑:「確實……李某,托,大了。」
葉昶大笑。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這回居然有機會殺死這位被授予天劍的今法精英修士!他一開始接到的任務確實是在那個雜牌古法元嬰的協助下擊殺項琪和李子夜。開始,當他發現情報有誤、李子夜居然被授予天劍時,他就認定這個任務失敗了。沒想打,現在他居然有翻盤的機會!
殺死天劍授予者,門派究竟會給多少獎勵?
就在葉昶認為大局已定,思緒不禁滑向別處時,一股微弱的法力波動出現在戰場上!
就是現在!
王崎用剩餘法力中的一半,狠狠激發了又手中三枚符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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