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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14 10:42:34 作者: 玄箋
  夏以桐蹲下身推機器,看一眼陸飲冰的方向,發現她背對著自己,才輕輕揉了一下眼睛。ღ(¯`◕‿◕´¯) ♫ ♪ ♫ ❻9s𝓱ù𝐱.ℂσⓂ ♫ ♪ ♫ (¯`◕‿◕´¯)ღ

  推機器的小哥一見,立馬說:「我就說這裡灰塵大,非不信,迷眼睛了不是?小姑娘家家的,去一邊休息去,你不是說要找秦導嗎?還不快去?」

  「我……」

  小哥作勢要打:「去不去?不去我要打人了啊。」

  夏以桐低落的心情稍微上揚,捂著腦袋往一邊跑,邊跑邊笑道:「知道了,現在就走。」

  陸飲冰聽力從來沒這麼好過,隔了十來米遠的笑聲都能輕而易舉地鑽進她的耳朵,刺耳得很。她略一垂眸,招過來小西,道:「去跟這裡的某位夏姓藝人說,她吵到我了。」

  「……」從夏老師突然變成夏姓藝人了。

  小西目露為難:「這……」

  片場這麼大,也不是陸老師一個人開的,她管天管地也管不著人家笑啊。

  陸飲冰淡淡地睨她一眼。

  小西害怕地縮了下脖子,起身:「我立刻就去。」

  陸飲冰舉起手機,假裝在自拍,實則將鏡頭對準了身後:小西對著夏以桐如此這般了一番,夏以桐點點頭,走開了,連瞧都沒往這邊瞧一眼。

  之後果然沒再聽到她的聲音。

  她聽話了,但陸飲冰還是不開心,所有助理都戰戰兢兢,面面相覷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助理A看向貼身助理小西,小西聳肩:她能怎麼辦她也很絕望啊!

  她一絕望,其他四個助理更絕望了。

  至此,陸飲冰身邊一圈人全部愁雲慘澹,就差奏個哀樂了。

  秦翰林剛結束一場戲,陸飲冰沖他遙遙抬手打了個招呼,汗流浹背的秦翰林屁顛屁顛就跑過來了,一點不見外地嚷:「冷氣扇冷氣扇,讓我吹吹。§.•´¨'°÷•..× ❻➈şⓗ𝔲א.Ⓒ𝕠м ×,.•´¨'°÷•..§」

  陸飲冰把位置讓給她,自己搬個小馬扎坐旁邊。

  秦翰林呼呼吹了一會兒,叫一聲「爽」,然後才後知後覺地問:「怎麼了這不開心的樣子,有什麼不高興的事說出來讓我高興高興?」

  陸飲冰瞪著他,渾身冷氣壓。

  秦翰林討了個沒趣,哈哈哈乾笑兩聲:「開個玩笑嘛你跟要吃人似的。」

  陸飲冰撇了一下嘴,不想理他。

  秦翰林:「小夏在那邊兒呢,你倆不搭一下下午的戲?」

  哪壺不開偏提哪壺。陸飲冰慢慢抬起眼睛,裡面暗流涌動,危險重重。秦翰林兩手擋在胸前,一副惡霸逼良為娼的造作樣子:「你幹嗎這樣看著我?我告訴你,我可是有家室的人。」

  「冷氣扇還我。」

  「喂,我還沒吹多久呢。」

  「還我,」

  秦翰林由於嘴賤,遂被趕走。

  陸飲冰登上了微博,熱搜搜索欄赫然寫著夏以桐的名字,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手指已經點進去了,綜合第一條:【尷尬!夏以桐片場深情告白陸飲冰:我喜歡你!陸影后一臉懵逼】


  點開內容和圖片,正是昨天下午夏以桐說她是自己的粉絲的那張。

  昨天還說是自己的粉絲,今天就和陌路人一樣,陸飲冰心裡冷笑:想必這粉絲也就是隨口說說而已。娛樂圈魚龍混雜,你怎麼就那麼單純信了這麼一個人呢?

  【我桐年紀還小,沒心機,說話一向沒什麼顧忌,可能有些失當,請大家多包含,不要隨便人參攻擊,互相理解】3304贊

  陸飲冰用小號回覆:

  我是一個粉刷匠L回復@小桐老婆團:你桐是挺沒心機的,沒心機一來就忙著和各種工作人員打好關係,真是好清新脫俗的沒心機啊,要不要給她立個單純牌坊啊[攤手]

  【媒體一向會添油加醋,請各種理智銅鈴不要和陸粉互撕,也請各位陸粉以及路人擦亮眼睛,大家專注自家,文明發言,筆芯】2287贊

  我是一個粉刷匠L回復@小桐今天發微博了嗎:不好意思,這次還真沒添油加醋,在現場的表示,你桐就是這麼一廂情願:)

  我是一個粉刷匠L:【只有我一個人覺得我陸臉上不止是懵逼,還有尷尬和難堪嗎?】

  可不是麼?一廂情願,尷尬又難堪。🍪🐟 ❻➈丂𝐡𝐮𝓧.Ⓒ𝓸𝔪 🎄🐤

  陸飲冰面無表情發完這條回復,無視了因為她說在現場而奔湧來的私信以及後台的點讚提醒,把微博退了,徹底把夏以桐清除出自己的腦內。

  秦翰林被趕走後,靈敏地察覺到這事兒估計和夏以桐有關係,悄悄地去問,夏以桐又說沒什麼,可把他愁的。兩人是都在片場,但是各據一邊,老死不相往來一樣。

  這還是他昨天其樂融融的男女主嗎?這戲還怎麼拍啊?

  一直到下午拍戲兩人沒有任何眼神交流,化妝在各自的化妝間進行。

  今天下午拍的不是兩人的對手戲,陳輕經太醫救治,從昏迷中甦醒,對其極為疼愛的楚王要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在他的一再逼問之下,陳輕虛弱地仰躺在榻上,張唇吐出了一個名字:「荊秀。」

  楚王一聽是自己親兒子,面露難色,然而騎虎難下,大袖一揮:「宣六殿下。」

  內侍下去通傳。

  荊秀身著雪青色錦袍,頭戴金冠,風姿卓然地進來了。

  「兒臣,秀,」荊秀提起下擺,單膝屈地,「叩見父王,見過陳妃娘娘。」

  楚王甚少見到自家兒子脊背如此挺直的時候,愣了一下才面色冷峻道:「起來。」

  荊秀緩緩起身,垂立在前。

  楚王坐在紫檀椅上,端過內侍倒的茶,飲了一口,問:「你可知罪?」

  荊秀:「兒臣不知。」

  楚王猛然將茶盞一擲,滾燙的茶水潑在荊秀肩側,洇濕了一片,又鏗楞跌落在地上,瓷盞碎成幾瓣,大怒:「你大逆不道!居然敢謀害孤的妃子?!」

  荊秀抬起眼睛,眼瞳漆黑,其中又恍若孤海上飄來一叢閃亮的星火,熠然生輝:「兒臣只是殺一名姑臧派來的妖女,永絕後患,以利江山社稷,何罪之有?」

  陳輕臉色一白,哀哀淒淒地喊:「王。」

  「大膽!」楚王把另一茶盞也扔了下去,這一下正中荊秀的頭頂,血立刻從髮絲間滲出來。「給孤跪下!」


  荊秀再次跪下,她跪著卻比站著更加筆直,脊柱如槍,身姿清榮,正如玉秀宮院中不分四季寒暑探向天頂的那簇紫竹。

  「來人,把六殿下帶下去,禁足三月,聽候處置。」

  楚王扶起陳輕,讓她靠在自己懷裡,柔聲安慰:「別與他一般計較,他啊,就和他那個娘一樣……」

  耳邊忽然傳來一陣躁動,楚王轉過頭,荊秀被侍衛死死攔著,一向溫雅的臉上面色猙獰,太陽穴青筋暴露,眼睛裡全是憤恨和淚水:「荊朝恪,你不配說我娘!」

  楚王倏然站起來,氣急敗壞:「快把這個逆子給我帶下去!」

  「卡。」

  隨著秦翰林的一音效卡,工作人員立刻上去解開陸飲冰的頭髮,把裡面和臉上的血漿一併擦乾淨。秦翰林關切地問道:「怎麼樣?疼不疼?」

  陸飲冰接過工作人員手裡濕巾,自己對著鏡子擦臉:「還行,需要再來一條嗎?」

  「那就再來一條。化妝師,來給陸老師補個妝。服裝,過來吹衣服。」

  那廂夏以桐剛從楚王的演員懷裡轉移到床上,反正要再重來一條,她統共就一句台詞,躺在床上算了,起來還要見到陸飲冰。

  感到逃過一劫的夏以桐同時內心惴惴,她總覺得自己似乎做錯了什麼。尤其是當陸飲冰補完妝後,一個眼神都沒投過來的時候,更加重了這種感覺。

  「action!」

  「兒臣只是殺一名姑臧派來的妖女,永絕後患,以利江山社稷,何罪之有?」陸飲冰一字一頓,鏗鏘有力。

  永絕後患!夏以桐心中忽然一震,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陸飲冰,她面色冷硬,一臉決然,不留任何餘地。

  「卡,重來。」秦翰林臉色不太好,問,「夏以桐你眼睛往哪看呢?」

  夏以桐慌忙收回視線,雙手合十:「抱歉,走神了。」

  「再走神一會不給飯吃,再來一次。」

  ……

  接下來這條順利過了,秦翰林給陸飲冰補拍了幾個受傷的鏡頭,讓工作人員準備放飯。陸飲冰沖秦翰林淡淡地點一下頭,按照慣例進自己的休息室躲避盒飯的香氣。

  「等一下。」秦翰林叫住她。

  「有事?」

  秦翰林認真地說:「有事。」

  他遙遙地沖夏以桐的方向叫了一聲,陸飲冰一看她走過來就想跑,秦翰林拉著她胳膊不放她走,喝道:「你給我站住!」

  兩個人面對面站住,夏以桐目光躲閃,陸飲冰一臉漠然。

  秦翰林:「我不管你們鬧什麼矛盾,趕緊,趕緊給我解決了,五分鐘,我要看到你們手拉著手出現在我面前,當然你們要親個嘴我也不介意。」

  陸飲冰:「……」

  夏以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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