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最後一塊拼圖
就在劉禪他們慶祝勝利的時候，關羽其實早已開始北伐了。
老劉知道，劉禪卻還不知道。
倒不是老劉的消息更快，事實上劉禪對荊州的關注度與重視程度，還在此時的老劉之上。
趙氏商號有劉禪在背後支持，專門有傳遞荊州消息的人手，水路自不必說，陸路也可藉助官方驛道。
只是因為劉禪突然來了漢中，消息才沒能及時遞到劉禪手上。
老劉知道，是因為這件事本就是他授意的。
他其實想的是襄樊能打下來最好，即便一時打不下來，也能對曹老闆起到牽製作用。
因為他要將主力分批從漢中撤回益州休整。
鏖戰兩年，士卒們早已疲憊不堪，無力再戰。
大軍若全在漢中原地休整對於後勤供應壓力太大，陸路運糧損耗過多，人吃馬餵送過來的糧食還不如路上民夫、牛馬吃的多。
在漢中就地取糧……漢中此時人口損失大半，加上曹老闆撤退時堅壁清野，哪夠補給。
留給魏延的勢必只是少量兵馬，以減少後勤壓力。
如此一來，雖然魏延話說的豪氣，老劉卻不能不留後手。
而這個後手之一，便是關羽的北伐。
在老劉看來，以他二弟的能力，即便打不下來襄樊，也勢必能調動曹操發兵去救。
等到壓力太大時，退守江陵不就好了？戰略拉扯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而關羽能北伐的底氣，又是之前老劉將曹操拉扯到漢中給的，不但拉扯過來了，還打的他損兵折將。
兄弟二人極限拉扯曹老闆，將其在東西線上不停調動……
只需給他老劉一年時間，就一年。
等一年後益州兵馬休整完畢，若荊州沒能拿下襄樊，則可發兵增援。
若已經拿下襄樊……就意味著沔水盡在掌握！
屆時命關羽將荊州之兵以向宛、洛，老劉親率益州之眾出於秦川……百姓熟敢不簞食壺漿以迎老劉乎？
隆中對這不就成了嗎？
只能說，想法還是非常美好的……
其實只看眼前的話不僅想法，現實也是十分美好的。
劉禪離開荊州不久，關羽便親自領兵，發起了北攻襄樊的戰役。
他的第一個對手是曹仁，其能力無需多言。
然而時至今日，他的軍隊已經被關羽的「水軍陸戰隊」打進了名叫樊城的特護病房。
只剩數千兵馬，困守孤城，等著曹老闆派人來接自己出院……
而曹操撤走的大軍，此時卻還停在關中不敢動。
反撲漢中，怕曹仁會丟了襄樊，出兵救曹仁，怕老劉進取關中……
曹老闆腦袋疼的越來越厲害了。
……
歡宴過後，次日清晨，劉備帳中。
得知襄樊之戰已經開打的劉禪，抱著僥倖心理問了劉備一個問題。
「老頭子，大軍能不能遲些撤回益州？」
劉備眉頭抽了抽，剛叫了沒一天父王，睡一覺又變回「老頭子」了。
老劉略作思考，猜到了劉禪的想法，欣慰於兒子還有些戰略眼光的同時，也有些無奈。
「那些鏖戰兩年的士兵是什麼狀態你也看見了，此時說遲些回去，他們會怎樣？」老劉不答反問。
「……」
劉禪當然知道不可能，之所以還問出來，也是抱有一絲僥倖心理。
他想幫關二叔牽制一下曹操的援兵。
如果始終沒有援兵，曹仁、滿寵意志再堅定，也一定會扛不住的。
樊城一旦淪陷，襄陽守軍看不到希望，又豈能長久。
只可惜，事事不可能皆如自己的意。
難道跟老劉說，你應該調這些需要休養的久戰疲兵，去支援關二叔氣勢正盛的新戰之兵？
在不知情的老劉眼裡，這不是有病嗎？
沒辦法了，事到如今，還是只能自己親自走一趟荊州。
但在那之前，還有最後一塊拼圖需要完成。
這件事做完，自己能想到的努力就都嘗試過了，屆時荊州一戰，成敗生死，再無遺憾。
「我想先去趟上庸，見見兄長。若回了益州，此一別不知何日才能再見。」
老劉明顯沒想到會從劉禪口中聽到這句話。
「這……」他本想讓劉禪直接跟他回益州，但想到那天孔明說的話，他又猶豫了。
「那好吧。」接著他也說了句讓劉禪沒想到的話，「為父與你同去。」
【劉封好感度-2】
【當前好感度：28】
劉禪：？
什麼情況？這咋還沒去呢，一說要去老哥那就減好感度了？
但很快劉禪就明白了，估計是自己被冊封王太子的事情已經傳到上庸了。
劉禪暗嘆口氣，老哥啊老哥，伱還是想不開啊。
要說劉封的心情，稍微換位思考他也能理解。
當初老劉沒兒子，主動收人家當兒子目的很明確，那就是培養繼承人。
沒想到後來有親兒子了，還沒夭折。
不過當時連個地盤都沒有，本就前途未卜，對當不了繼承人這件事，劉封其實也沒覺得有啥可惜的。
之後東征西討幫老劉打基業時，老劉卻又覺得虧欠劉封，經常提拔賞賜不說，還總拿劉封和劉禪對比。
老劉的本意是用劉封激勵當時穿越不久、顯得有些眼高手低的劉禪。
可劉封不知道啊，他還以為老劉是對劉禪不滿意，仍然打算選他做繼承人呢。
劉封此後更加賣力賣命的參與打下了西川，又跟著打漢中，最後又成功占了上庸，屢立大功。
在老劉的一聲聲靚仔中迷失了自己，期待越來越高。
結果老劉一頓封賞之後，卻突然宣布立劉禪做王太子……
這讓一直懷抱希望，一有機會就想向父親展示自己的劉封情何以堪？
但要說劉封因為這就欲殺他劉禪而後快，那自己卻是不信的。
不為別的，就因為這尚有28的好感度。
好感度是不會欺騙自己的。
劉封若對自己有殺心，好感度必然會跌至負數。
所以，劉禪覺得也許還有機會，自己還能在劉封悲慘的未來上也做點什麼。
更何況此事也涉及關二叔的安危。
……
自漢中沔陽到上庸可以走沔水。
能通水路的地方，交通總是要快一些，耽擱不了太久。
再加上聽了諸葛亮的話之後，老劉也覺得確實應該在家庭和睦這方面下下功夫，便輕裝簡從，同劉禪一起來到了上庸。
上庸郡地處秦巴山間，周圍大山老林環繞，土地貧瘠，漢、羌、氐等多族雜居，實在不是個好地方。
甚至這地方經常用來流放犯人。
但對於想控制沔水一線的勢力來說，此處又不得不取。
劉禪跟著老爹來到了上庸郡的治所上庸縣城……
說這地兒叫縣城，可是太抬舉它了，說是大一點的山寨還差不多。
劉禪遠遠的便看到許久未見的劉封，帶著一眾屬官在城門口迎接。
劉封生得人高馬大，體格雄健，一看便是一員虎將。
此時他滿臉希冀與笑意的快步上前，可當看見劉備身後的劉禪時，笑容便僵在了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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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