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巨大的手臂凌空落下。
掌、拳、指……
接連不斷地攻向闡國國主。
周圍的時間、空間，都因為白夜的攻擊而完全凝固，不給對方任何躲避的機會。
整個闡國都城，在短短不到一秒鐘之內化作煉獄。
那些實力不夠強的神王，連白夜和闡國國主交手的餘波都承受不住。
守護大陣還存在的時候，他們還可以藉助守護大陣來削弱白夜出手的餘波，勉強自保。
但守護大陣卻也無法承受這種程度的連續攻擊，早就已經崩潰。
守護大陣一潰敗，那些只能勉強自保的第一、第二層次神王，就紛紛承受不住餘波的衝擊，當場殞落。
甚至就連達到第三層次神王實力的強者，都需要藉助諸如皇宮、家族族地內的底蘊，才能勉強保命。
白夜出手之後，短短片刻功夫，整個闡國國都內，就幾乎沒有了多少生命的氣息。
只剩下皇宮、十大頂級家族的族地核心內部，還能勉強靠著寶物、陣法，勉強保住其家族核心成員。
沒來得及趕過去的，都已經在白夜隨手攻擊的餘波之下隕落了。
當國都的守護大陣破滅之後，沒有了感知上的壓制，國都內的一切都變得清晰了起來，哪怕是個混沌主宰，也能瞬間感應到整個國都中的一切。
感受著一個個有著強大底蘊守護的核心區域內傳來零零散散的生命氣息，和整個國都內散發而出的死寂，闡國國主目眥欲裂，幾乎要發狂。
這座無比古老的城市裡，究竟有多少強者存在，他再清楚不過了。
一個照面，就遭受了如此巨大的損失。
可以說，即便成功擊退敵人，闡國國主自己也能倖存下來，闡國的國力至少也要大幅衰弱。
沒有足夠多的強者，闡國對麾下疆域的控制力或許不會有太大的影響，但對闡國之外，南大洲上那些弱一級的神王層次勢力的壓制力卻會大幅衰弱，從而造成極為深遠的影響。
但此時此刻，闡國國主卻已經沒有多餘的心思去考慮以後會怎麼樣了。
單單只是如何在白夜的攻擊之下保命，就已經足以讓闡國國主殫精竭慮了。
「怎麼會有這麼強的神體？」
「還有他的法則，空間、時間、大破滅、武道……這些我都認識。但那種仿佛毀滅盡頭的氣息，到底是怎麼回事？」
「有點像那些毀滅規則一側的土著，但深層規則上又有些不同，帶有一種混亂暴虐的感覺……」
「難道是之前下邊人報上來的『深淵勢力』？這人的模樣，也確實像是那個叫『人類』的族群……」
闡國國主腦海中閃過無數念頭，狼狽地抵擋著白夜的攻擊，苦苦思索著脫身的辦法。
短短一小會功夫，闡國國主都已經受了不輕的傷勢。
也就他本身就擅長煉體，神體夠強，所以才能撐下來，勉強保證巔峰的戰鬥力。
若是換個不擅長煉體的同等層次強者，受到這種程度的傷勢，不說當場隕落，至少戰鬥力是會出現明顯下滑的。
但，白夜的大量分身聯手攻擊，闡國國主根本抵擋不住。
按照現在的趨勢發展下去，頂多再過片刻，闡國國主的實力就會因為重傷而大幅下滑，繼而被白夜擊殺當場。
雖說到了這個層次，任何人都不缺保命的手段。
但闡國國主也不敢賭，自己被擊殺之後，是否還有復活的可能。
……
另一邊，白夜卻是沒有在乎闡國國主的想法。
這一戰，在白夜的視角里，已經算是穩了。
留下一部分分身圍攻闡國國主，一部分分身聯手布置陣法，圍困整個闡國國都，確保沒人能逃出去。
剩下的少量分身，則深入到國都內，去攻打皇族、兩大王族和八大公侯家族的族地。
這些地方，都是有著特殊底蘊守護，一時半會難以破開的。
為了加快覆滅闡國的進度，白夜決定直接派遣分身出手，拔掉這些『釘子』。
來到一名為『禹辰氏』家族的族地，白夜的分身感應到內部的情況，忽然露出一絲饒有興致的神色。
這個王爵家族之中，居然有一名『無敵層次』、實力不弱於闡國國主的強者存在。
不過，在白夜的感應中，這名無敵強者的氣息十分的不穩定，顯然是受了重傷，根本維持不住高端戰力。
或許正是因為這一點，在白夜攻打闡國國都的時候，對方才沒有和闡國國主一同出手，而是躲在自己家族核心族地內，藉助陣法的力量，庇護家族核心成員。
「這人是劍辰王？」
白夜心中浮現出猜測。
按照明面上的情報，劍辰王是第三層次神王的實力。
不過現在看來，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破到『無敵存在』，只是沒有公開而已。
以闡國的霸主地位，有這樣一名隱藏的強者，倒也正常。
除了劍辰王之外，闡國皇室的皇宮內，也有『無敵存在』層次的守護力量，不過卻不是活人，而是皇宮的大陣。
一座陣法，就能發揮出無敵存在層次的實力。
若是闡國國主在這陣法之內，兩者結合起來，說不定還真能給白夜帶來些麻煩。
不過，也僅僅只是麻煩而已。
白夜這一次直接全力出手，無論闡國有什麼樣的底牌，都會被白夜輕鬆平推。
更何況，闡國的兩大底牌，劍辰王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重傷，連自保都難，更別說出手幫助闡國國主。
而闡國國主本人，也因為急切救下都城內的大量強者，而被迫和皇宮內的陣法分割開來。
這種情況下，戰鬥的局勢就完全是一邊倒了。
分身看了一眼『禹辰氏』族地深處，直接悍然出手，將守護陣法撕裂，閃身出現在『劍辰王』面前。
……
轟~！
一拳砸下，將闡國國主最後一條手臂撕下。
白夜的聲音終於響起：「投降，接受轉化儀式，加入深淵，可以活。拒絕，就死！」
戰鬥的過程並不算長，但整個都城範圍之內，活下來的人並不多。
包括『劍辰王』，以及皇室一脈的核心強者在內，所有倖存者，皆盡被白夜俘虜，由數十個分身分別看守著。
白夜並沒有屏蔽對方的感知，闡國國主可以清晰地感應到剛才城中發生的一切，甚至能夠看到，重傷的『劍辰王』的臉上，那一抹苦澀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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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白夜的話，闡國國主不由咬牙，強忍著怒火道：「果然是深淵勢力！你們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為何會這麼強？！這不符合『元』定下的規則！」
『元』定下的規則？
白夜心中浮現出一絲好奇。
對於『元』這個在無限渾源空間站在頂點的存在，白夜自然不可能沒有點忌憚。
起源大陸，畢竟是對方的家鄉。
之前一直決定低調發展，也是不想引起『元』的注意，想要默默積蓄實力。
但當起源大陸所有霸主級勢力打算聯合起來消滅人類族群的時候，白夜卻是不可能再繼續低調下去了。
哪怕會招惹來『元』的注視，白夜也必須要解決掉這些麻煩。
但，白夜對『元』的忌憚，卻是從來都沒有減少過半分。
此時，從闡國國主口中聽到和『元』有關的信息，白夜自然是想要知道更多。
不過，白夜卻沒有立即開口詢問。
在有完全控制局面的能力之前，不讓敵人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是最基本的素質。
等到將闡國國主轉化為深淵生命，或者壓制住對方的反抗能力，直接搜索記憶，都可以輕鬆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若是讓對方提前知道自己對『元』的相關信息志在必得，對方說不定會修改自己的記憶，挖個坑等白夜去跳。
普通不朽神靈都能做到修改自己的記憶，闡國國主這個級別的強者出手，連白夜都很難察覺出痕跡來。
「臣服，或者滅亡，你只有五秒的時間做出選擇。」白夜沒有理會闡國國主的質問，再次發出勸降的警告。
對於闡國這一批高層強者，白夜還是很有興趣的。
尤其是闡國國主、劍辰王這兩個無敵存在。
這種級別的強者，白夜手下都沒多少。
尤其是土生土長的起源大陸強者，在被轉化為深淵生命之後，在起源大陸可是能發揮出完整戰力的，對於未來在起源大陸的進一步擴張也能起到不小的幫助。
但，若是對方不肯屈服投降，白夜也不會浪費太多時間。
尤其是，相比較於闡國國主本身，其記憶之中，關於『元』的情報，對白夜來說更加重要，是白夜志在必得的。
聽到白夜的話，闡國國主不由沉默，看向被白夜看押起來的眾多強者。
那些人當中，有不少都是闡國國主的直系後代，還有跟隨他一起征戰，建立起闡國的老朋友。
若是僅僅只是自己，闡國國主寧願死，也不願意屈服，成為別人的手下。
但，這些伴隨自己無盡歲月的後代、朋友，卻是讓闡國國主難以說出拒絕的話來。
「時間到了。」白夜抬手，做出準備出手的姿態。
「等一下！」闡國國主心裡一驚，連聲道：「若是我投降，可否放過他們？」
「他們也要加入深淵，為我效力。」白夜不屑於欺騙，直接說出自己的條件。
劍辰王等人臉上浮現出掙扎之色，想要開口，但在白夜的控制之下，根本無法向闡國國主傳遞出任何信息。
「我……」
闡國國主看了一眼被白夜俘虜的眾人，猛地低下頭，認命一般道：「我願意投降。」
「不要反抗。」白夜提醒了一句，深淵領域張開，將眾人吞噬進去。
下一刻，所有人都出現在初始深淵之內。
紅得發黑的深淵本源化作濃霧，將闡國眾人包裹起來，開始將他們朝著深淵生命的方向轉化。
「等轉化完畢之後，就可以得到『元』的情報了。這種古老無比的強者，知道的秘密應該不少。」
白夜看了一眼闡國國主，閉上眼，耐心等待著。
……
闡國國都發生的變故，並沒有引起什麼注意。
國都內的生命，無論實力高低，要麼當場隕落，要麼被白夜抓進深淵之中，根本沒一個活口。
短時間內封鎖消息不是什麼難事。
當然，也封鎖不了太久。
一個霸主級勢力，完全和外界斷開聯繫，時間短點還沒什麼。
時間長了，肯定會有人察覺到不對勁。
不過，白夜也不需要太久的時間。
能堅持到闡國國主被轉化成深淵生命，就足夠了。
至於後續如何處理這個爛攤子，白夜還沒想好。
以人類族群的實力，連盤涯宗的地盤都消化不掉，繼續擴張並不會帶來好處，反而會有很多隱患。
蛇吞象，可是會撐死自己的。
但這麼大的地盤，全部放棄掉，又讓人捨不得。
何況，不單單是闡國。
在南大洲的其他地方，白夜的大量分身，還有羅峰，都在對各個勢力的高層進行斬首。
高層強者團滅之後，群龍無首，再大的勢力，都會在短時間內分崩離析。
可以預見的是，在不遠的將來，整個南大洲都會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沒有高層強者坐鎮，任何勢力都不可能發展得太過強大。
無數小勢力各自崛起，彼此割據征戰，或許會成為很長一段時間之內的主題。
「還是等所有的事情都結束了，再去考慮怎麼收拾這些爛攤子吧……」
白夜搖搖頭，決定暫時不去考慮這些問題。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解決掉起源大陸諸多霸主級別的勢力。
至於地盤分配、控制，都是無關緊要的小事罷了。
只要沒有了那些能夠威脅到人類族群安危的外敵，剩下的無非是多花費些精力和時間就能解決的瑣事。
小半個輪迴紀元之後，南大洲的最後一個勢力終於被肅清。
明面上，所有達到混沌主宰、神王層次的強者，要麼被收編，或是加入人類，或是加入深淵。
要麼，就是被白夜和羅峰所斬殺。
或許還有一些隱世強者存在，但那已經不重要了。
平定南大洲之後，白夜終於可以放心地騰出手來，將目標對準其餘幾個大洲的霸主級勢力。
而在那之前，白夜卻是回到初始深淵，與已經轉化為深淵生命的闡國國主見了一面。(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