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總的飛機還沒落地。
老馬的衛星電話就追過來了。
老馬也是第一時間拿到實驗室的結論後就直接打給川總了,因為川總讓他結果一出不管什麼時間要第一時間通知他。
老馬有點失望地向川總說道:「是地球上的東西」。
這個結論和川總在島上的答案是一致的。
川總默不作聲,只輕輕地回了句「知道了」就把電話掛了。
飛機離陸地越來越近,窗外也慢慢地露出了華盛頓大區的天際線。
這個結論對他而言是個壞消息,本來他是想重啟登月計劃的,看來還得重新考慮了。
在飛機上的時候,川總已經想好了接下來要乾的幾個大事情,一是取消重啟登月計劃;二是在認知戰上消除世界範圍內的對登月質疑;三是支持老馬的火星計劃;四是繼續打壓東大國製造業;五是支持加密幣行業的發展。
他迫不及待地要約見史密斯局長。
史密斯是接到白宮總統助理的電話後,第一時間趕到橢圓形辦公室外面候著的。
川總到了辦公室後直接就會見史密斯,其間還讓格蕾絲送了一份午餐過來,川總已經快24小時沒有進餐了,就多喝了一杯健怡可樂。
會見史密斯局長後川總說得比較直接:「重啟登月計劃要取消,我已經了解到了,你們的技術儲備不夠,現在重啟登月要重新開始,我們等不了那麼長時間了」。
史密斯局長免不了一番爭取,畢竟砍掉這麼大的一個預算意味著航天局的科學家們又要沉寂一段相當長的時間了。
對此,川總只是無奈地說:「你的遺憾我表示理解,但是你說這個重啟登月計劃的時間成本和最後成功的把握有多大呢?」
史密斯確實也沒什麼把握,畢竟資料是真沒了,也不知道是被那個狗崽子給藏起來了,即便有也是無效的。
東大國的登月是事實,除了東大國人其它國家的科學家也跟著上去了,這一點無法抵賴掉,航天局的任務是負責去解釋,不要抹黑別人的成績,但可以找出一些地方出來質疑,總會有人相信的。這是川總對航天局和史密斯的任務安排。
隨後又叫來了負責認知戰的「影響力與觀念管理辦公室」的霍利先生,讓他們去放養更多的殖人,在東大國的輿論上發力,消除對阿美卡國載人登月質疑的影響。
突然被拉進來的霍利先生有點懵圈的感覺,一時半會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史密斯和霍利先生是同時從橢圓形辦公室離開的,不同的是史密斯是一臉的愁容,而霍利先生則是滿懷笑容,但他也不敢輕易顯露出來,生怕刺激到旁邊的史密斯局長。
霍利先生他負責的「影響力與觀念管理辦公室」是個年輕的機構,此前阿美卡國有很多類似的機構,分屬於不同的政府部門,有的隸屬軍隊的,有的隸屬國土安全部,但目的只有一樣,就是從輿論和宣傳上去影響別人,也就是一般意義上搶奪話語權和輿論戰。
只是原來的幾個部門太分散了,沒有統一的協調,效果有時候就沒那麼明顯。這回新成立的「影響力與觀念管理辦公室」,簡稱IPMO,和新成立的東大國任務中心一樣,全面負責對有潛在有競爭力國家進行認知戰。
從總統那裡又拿到了一個重要的任務,霍利先生先是樂開了花,心裡已經有了幾個打算了,就等著回去開個會,匯總一下明天直接向總統先生報告行動方案。
打發掉了史密斯局長和霍利先生,川總暫時舒了一口氣,盤算起「火星計劃」來了。
「火星計劃」就是個籌碼,如果川總支持,蓋比也支持,那麼老馬出任下一屆總統是比較有把握的。
特別是和老馬合作的「火星計劃」是可以領先東大國一代的計劃,如果在他的任期內老馬的星艦能發射成功,也是他的榮耀,在恢復製造業上他和老馬是有共同目標的。
這是一個「三贏」的過程,川總打定主意了,一定要促成「火星計劃」的成功,用它來洗刷登月計劃的恥辱。
飛機又一次起飛,還是直接到了老馬的440X實驗室頂樓。
440X實驗大樓從外形上看是個巨大的「X」字母形狀,老馬對這個X字母有著特殊的偏愛,不僅他的車,他的大樓,他控制的媒體,甚至他其中一個孩子都有用這個X命名的。老馬的其中一個觀點就是要多生孩子,特別是像他這麼優秀基因的人,生得越多越好,不僅要在地球上生,火星上也要生。
實驗室外面巨大玻璃幕牆上就打著他們口號「讓生命持續地延續到另一個行星上」,底下的一行小字是「火星是我們唯一的選擇」。
老馬依然和他新的女朋友在膩歪著,為了多生孩子,老馬連辦公室都不放過。
老馬身材高大,皮膚極白,看起來有點臃腫了,但依然可以看出曾經是個多麼偉岸,充滿男性氣息的人。而他的新網紅女友則身材較小,凹凸有致,面容低幼,有點拿捏可脆的感覺,此處又只能略去了無數鏡頭,辦公室的事情嘛你們自己想就可以了 。
老馬本來就是支持川總的,因為川總的重振阿美卡國製造業的思想正是老馬想要的,他的星艦工廠也需要本土配套的製造業。
東大國的製造業也行,不過會有很多人為的限制。
根據阿美卡國《不能和東大國做朋友》法案,在生產過程中會出現這也不能採購那也不能採購的情況,存在巨大的不確定性,同時也是出於成本的考慮,本土採購才是最優的選擇。那如何才能享受東大國的製造業能力呢?答案只有一個,去東大國設廠。
老馬生產新能源車的超級工廠就是這麼幹的,老馬在十幾年前在東大國的第一大城市設了一個超級工廠,生產錘子牌電動汽車,不僅製造成本低廉,出口有優勢,而且東大國的本地市場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市場,而且還是一個最有前途的市場。養活自己都沒問題,靠這就能變成世界首富,靠著東大國這個市場就能養活老馬的其他業務。你要是一個商人一定就能想到這麼操作,如果你是一個笨蛋那可就另說了。
川總直接來到實驗大樓的頂層,440X實驗室的首席科學家斯科特和老馬已經在裡面等著他了。上次來的時候是川總在裡面等著,這次是老馬和斯科特在裡面等著,兩天來兩次,剛好掉了個順序。
斯科特打開手持屏幕,房間的幕牆上自動就同步了手持屏幕上的內容,前面一頓介紹他們的研究發現,發現川總也不怎麼關心了,於是就簡單地說了一下結論,
「理論上,樣本中的含鈦量應該是地球上物質的6倍左右,但在這塊樣本上我們沒有看到這個數據,這是其一,其二是這個樣本里各個微量元素的含量更接近於地球上的岩石,可以十分肯定地說,它更接近是地球上花崗岩,對,就是普通的花崗岩」,斯科特教授最後重複了一遍。
「可不「,川總心裡暗暗地說了一遍,」差點都做成游泳池了「。但他沒說出口,只是照常感謝了斯科特團隊在短時間內的工作成果。
老馬看出川總並沒有表現出特別驚訝的表情,於是請斯科特先行離開,自己還有重要的事情單獨和川總商量。
斯科特收拾東西後知趣地離開了會議室。
房間裡就剩下川總和老馬了,老馬首先開口了:」看來你早已經知道答案了,在我給你打電話之前「。
川總不置可否,但也沒有正面回答老馬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們的星艦有多大的把握能夠登上火星?」
老馬:「不管有多大的把握目前在這個星球上,對火星的探索,我們是領先的,我們是最有希望的,而且我們的運載火箭體量是最大的」。言外之意就是別看我們現在老是失敗,我們是最能裝東西的。
這一句話,打動了川總,也消除了川總最後的疑慮。
如果說來之前川總對老馬的實力和願望還是有點擔心的,那麼現在這些擔憂已經都沒有了,更多的原因是現在川總也沒得選了。登月計劃一時間也趕不上了,從頭研究的話沒有5,6年的時間準備連個圖紙都設計不出來,登月計劃不行,那就只能去找登火星的計劃了。
「火星是我們唯一的選擇」不僅僅是老馬的口號,更是川總的無奈選擇。登月方面被其它國家超越是遲早的事,與其把資源耗在這個上面,還不如另起爐灶,把寶押在更有可能勝出的可能上。
協議也就此達成。
川總承諾會調度所有的資源來支持老馬的」火星計劃「,同時推遲重啟登月計劃,待「火星計劃」成熟後直接用老馬的星艦來支持登月計劃。川總支持老馬成為下一屆的總統候選人。
老馬則承諾在川總的任期內實現火星登陸,並引導製造業回流到本土來,以幫忙川總實現他的競選口號,老馬控制的X媒體平台不得報導川總的負面消息,同時川總的新媒體平台不再繼續開發。老馬承諾上台後不追究川總在任時的任何可能的違法行為,並支持川總進入總統協會。
老馬拿來了兩張紙,上面詳細地列印了上述的協議內容,川總和老馬分別仔細地又看了一遍之後,分別簽字。
政治聯盟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兩人自此更加深刻地綁定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