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監獄重逢，混沌之紅！
荊棘鳥笑著點點頭：
「是的。
「我主動促成了一部分情節的實現，比如修改鳥嘴醫生的記憶，讓他扮演製造瘟疫的反派，再讓他輸給你。
「正因為我看過小說最初的版本，當我知道那些在神秘學疾病中失去超凡力量的學生恢復時，我就明白你已經煉製出了不老藥。
「你的效率比我想像的要快得多。本來，我和001之間的合作關係不算特別緊密，我們互相之間都保有許多的秘密，但是伱的動作是如此之快，迫使我們提前採取了行動。」
羅素沉聲問道：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荊棘鳥又笑了：
「有兩個原因。
「一是因為，哪怕到現在這個時刻，我也不希望與你徹底為敵，總要透露一點好意；二是因為，我希望你知曉小說的結局，明白自己的宿命，放棄不切實際的抵抗打算。」
羅素沉默了半晌，方才說道：
「也就是說，希望我乖乖幫你們煉藥是吧？」
荊棘鳥眸光閃動，轉而說道：
「羅素學弟，其實我們之間並沒有不可調和的矛盾，甚至你還可以叫我一聲學姐。
「我知道，因為風鈴的事情，因為廢棄塔樓中的那些失蹤學生的屍骸，你對我懷恨在心，甚至想過向我復仇。我對風鈴所遭遇的事非常抱歉，但這並不完全出於我個人的意志。
「早在十幾年前，我還是一位學院學生時，就已經與001在煉製覺醒藥劑這一方面達成了合作。所有受害者的名單都經過至高理事會——或者說就是001本人的精挑細選。
「我被要求儘可能優先選擇那些不屬於任何巫術家族或隱秘結社，或是與相應家族結社聯繫不深，畢業之後大概率留校任教的學生，作為煉製覺醒藥劑的祭品。這可以有效削弱學院未來的勢力。
「我知道這無法改變我雙手沾滿鮮血的事實，假如你再次見到風鈴應該告訴她，仇人可不只我一位。」
和我猜想的一樣……羅素瞳孔微微縮小，心中的怒火再次騰起。
「坦白地說，我還是很喜歡學院的，可惜001他不喜歡。」荊棘鳥笑盈盈地靠在椅背上，好像鐵了心地想要勸降羅素，又轉到了另一個羅素熟悉的話題：
「還記得北極狼嗎？我放在學院的其中一枚棋子。他很有意思對吧？你每次用北極狼的把柄來要挾他，他的窘迫表情肯定特別有趣。」
「確實有點意思。掌握了北極狼把柄，讓我做好幾件事情時，都方便了許多。」羅素淡淡地回答。
荊棘鳥下巴微仰，像是陷入了回憶：
「真是可惜呀，要是大家沒有鬧得那麼僵的話，要是我的手並未沾滿鮮血，要是我只有『學院最優秀的畢業生』這個光鮮亮麗的身份而沒有更多的身份和糾葛，我倒是不介意讓北極狼來當我的男寵。」
想像了一下北極狼給荊棘鳥當男寵的景象，一直沉默的羅素終於嗤笑出聲。
他的笑容一閃而逝，隨即說道：
「真沒想到002大人會選用如此溫和的手段來勸降，讓我心甘情願來為你們煉藥。我本來以為你們會用一些更粗魯的手段。」
「比如說什麼手段？把你那些在意的朋友和老師抓起來，你必須為我們服務，否則你所在意的人就會死？」
荊棘鳥一手托腮，用調侃的語氣說著狠話，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前方穿著白色簡單衣物的少年，目光掃過少年纖細的鎖骨、肩膀和腰：
「又或者，對你嚴刑拷打？如果你不按照我們說的去做，就把你的皮撥下來，露出血淋淋的肌肉和骨頭，我就在旁邊聽你那天籟般的慘叫聲，看著你清秀的臉蛋扭曲到極致。呵呵，那一定很有意思，血魔法帶給了你強大的再生能力，這樣的遊戲每天可以重複幾百上千次……」
羅素眸光凝固，咽了口唾沫，領會了荊棘鳥話語中威脅的意味。
短暫的沉默後，他直視著前方一身黑色長裙的女人，故意壓低聲音說道：
「認真地說，假如超凡世界真的需要一位王，我認為你比001更合適。」
荊棘鳥微微眯眼，笑容頓時散去。
只聽羅素繼續說道：
「世上唯一能夠煉製夢幻藥劑的生物是你製造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才是真正煉製出了夢幻藥劑的那個人。
「昨晚我能夠與你戰鬥，是因為心臟中的惡魔王將我的精神抗性強化到了史無前例的程度，甚至超越了你們這些真正的五年級傳奇。
「比我更強的001，反而無法像我這樣，輕鬆抵抗住你扭曲心靈和意志的魔法。
「早在進入學院修習魔法之前，你就已經是在神話傳說中留下了顯赫名聲的傳奇女巫。像你這樣偉大的存在，根本沒有必要寄人籬下，屈居於一個次要的編號。」
荊棘鳥聽懂了羅素的弦外之音，嗤笑了一聲：
「羅素，你很不擅長挑撥離間。儘管我有自己的編號002，但我和至高理事會或者說001隻是合作關係。」
顯而易見的是，羅素在挑撥荊棘鳥和 001的關係！
羅素輕輕頷首，沒有再說什麼。
陡然間，荊棘鳥似乎有所預感般轉頭看向房間的大門：
「之後就是001和你談了。」
只見門被推開，身著暗紅色禮服、外貌剛毅冷峻的男人走了進來。
這位至高理事會的首席、整個超凡世界真正的權力巔峰沉聲說道：
「我確實有些話想說。不過這些話就等進了監獄再說吧。」
說完 001走向了房間的牆壁，輕輕敲了牆壁三下，念誦著羅素聽不懂的咒語。
這裡有著直接通往異次元監獄的傳送門！
水銀色澤的空間之門展開， 001和荊棘鳥帶著羅素，踏入了那水銀色的光幕中，一圈圈波瀾擴散開來。。
羅素沒有反抗，非常聽話。
他能夠感覺到，雖然力量被壓制，但靈魂深處的靈性海洋有著持續的微弱增長。
這是踐行超凡的靈性反饋！
這讓羅素確定，在校長先生那邊，一切正按照計劃進行著！
……
世界的某個角落，市中心的廣場內。
鄧肯、黑琥珀、歐泊、克拉拉以及一大群舊日教團成員坐在精美的噴泉旁。
「很好，揭露M3研究所內黑暗場景的曝光視頻，以及昨晚學院之星爭霸賽中拍攝下來的錄像，以及我們剛做好的視頻，正在不斷被轉發！」
粉雕玉琢小男孩模樣的鄧肯望著在網際網路中不斷傳播的視頻，一陣欣喜。
前段時間，為了應對這最糟糕的情況，羅素找克拉拉幫忙，利用克拉拉的幻術能力把自己的記憶投影出來，製作了一系列視頻，曝光自己在 M3研究所內的所見所聞，包括嬰兒靈魂實驗、殺人煉製覺醒藥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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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素的想法是，如果學院和至高理事會方面徹底撕破了臉皮，就不需要信守之前和至高理事會的約定，可以直接將這些視頻上傳。
除此之外，在昨晚，鄧肯又獲得了至高理事會的不少黑料，比如通緝犯荊棘鳥是至高理事會的 002。索性製作視頻，將它們通通曝光出去。
克拉拉將幾根帶眼珠的觸手伸了過來，疑惑問道：
「至高理事會沒有辦法監控網絡嗎？」
「所謂的世界超自然議會至高理事會，說來說去管理的也就只有幾萬人的超凡世界，一個小小的自以為是的鎮長，怎麼可能控制整個網際網路？」鄧肯用帶嘲諷的語氣說道。
一邊嘲諷，鄧肯又一邊利用自己言出法隨的能力，強化著信息的傳播。
考慮到大多數巫術家族和隱秘結社在世俗社會同樣地位非凡，至高理事會肯定麾下不乏大資本家和權貴，但在鄧肯言出法隨能力的作用下，即使是他們也無法徹底阻止這些視頻在網絡上發酵。
鄧肯能夠看見，那些不了解超凡社會的大多數人，僅僅把羅素他們製作的視頻當成是帶有特效的電影，但只要這些視頻在網際網路上廣泛傳播，那一個個消息靈通的巫術家族和隱秘組織必然會注意到。屆時，至高理事會犯下的罪行，在整個超凡世界中，必然廣為人知。
椅子上，漂亮的黑貓嘆了口氣：
「這是直接把超凡世界暴露在整個世俗世界前了。沒想到有一天，我們居然會公然違反保密法。」
剛剛從商場回來，換了一身休閒衣裝的歐泊教授微微仰頭，望著晴朗的天空。這位剛剛從鄧肯口中獲知了所有事情前因後果的教授，輕輕撫摸著黑琥珀教授的皮毛，笑道：
「羅素擁有如此神奇的能力。或許在不遠未來，保密條例將會徹底失效，帷幕將被揭開，世俗的社會將與超凡的社會徹底融合。到那個時候，超凡或許都不再是超凡了。」
黑琥珀教授眸光凝固，同樣頭望向藍天上高懸的太陽。
昔日的三條預言，再一次在黑貓的腦海中閃過。
那最後一條預言是：
「羅素終將毀滅超凡世界。」
這時，幾位舊日教團的少年少女跑了過來：
「校長先生，校長先生。你交代的任務完成了，我們將兩個名字銘刻在命運石板上了。」
——銘刻名字聽起來簡單，但需要配合特定的儀式，並且精準描述對應的目標，以免出現重名的情況。
小男孩模樣的鄧肯，從那些看起來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少女手中，接過了命運石板。
這塊古樸斑駁的石板上，最後僅剩的空位，也被新增的兩個名字填滿。
羅素。
王小明。
……
羅素被 001、荊棘鳥和幾位獄卒押送著，行走在異次元監獄的過道上。
荊棘鳥提前用幻術改變了自己的外觀，畢竟她是至高理事會 002的身份太過敏感，有必要保密。
除了監獄本身處於一個半位面空間，而且到處布置著防止犯人脫逃的魔法咒文外，這裡看起來和普通的監獄並無區別。
在經過一間牢房時，羅素聽見了熟悉的叫喚聲。
「羅素，你也被他們抓住了？」
左側的牢房裡，一個有著紅色大鼻子的男性犯人握著鐵欄杆，驚訝地望向羅素。
是苦艾酒！
混沌之紅教團的精英惡魔教徒，苦艾酒！
混沌之紅的惡魔教徒們果然被關在這裡了……苦艾酒他居然還不知道我是臥底，還以為我是教團的惡魔之子呢……
思緒沉浮之間，羅素對苦艾酒說著真的不能再真的話了：
「我已經喚醒了沉睡中的惡魔王。我是和惡魔王一起被抓到關起來了。哎，可惜惡魔王大人剛剛甦醒不久，力量未能完全恢復。」
雖然惡魔王就在我的心臟里……羅素暗暗腹誹了一句。
什麼？仿佛晴天霹靂般的消息在苦艾酒的腦海中炸開。
傳說中的惡魔王，混沌之紅教團一直信仰的惡魔君主，怎麼可能會被抓起來？苦艾酒剛要再問，雙目中牟光凝固。
他看見了跟著羅素一同走來的那個人影。
一身暗紅色精緻晚禮服的中年冷峻男人，至高理事會首席 001！
這站在整個超凡世界頂端的大人物，居然都來了？
沒等苦艾酒處理完腦海中爆炸般的信息，羅素又補充了一句實話：
「為了抓走我和惡魔王，至高理事會動用了狩神令，召集了世界超自然議會的所有成員，當時真是一場大戰啊。」
羅素心臟中，惡魔王下意識想要反駁，但又覺得羅素好像並沒有說錯什麼。
苦艾酒看著面容嚴肅的 001，又看向惡魔之子羅素完全沒有戲謔意思的表情，徹底相信了羅素的話，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羅素喚醒了惡魔王！
惡魔王和至高理事會乃至整個世界超自然議會大戰了一場！
羅素和惡魔王都被 001抓了起來！
一個又一個爆炸性的信息，讓苦艾酒不住打顫。
天吶，在自己和其他混沌之紅成員被抓走之後，還潛伏在學院內的羅素究竟經歷了什麼？
這是何等傳奇的經歷啊！
走過關押苦艾酒的單人牢房，偽裝成普通獄卒的荊棘鳥對著羅素笑道：
「想不到你心態還挺好的，這種時候也有心情開玩笑。」
羅素沒有回應荊棘鳥的話，只是自顧自往前走。
他的心臟內，惡魔之王同樣緘默無言。
這位惡魔王者，此時正感受到，有源源不斷的力量正匯聚向自己，加速著他的復甦！
……
終於，羅素被關進了那最高級別的牢房。
他被關在一層翠綠色的屏障之後，牆壁、地板和天花板上書寫著最為強大的法術符號和一個個血紅色的規則。
見到翠綠色屏障之後的羅素，一直板著臉的 001，終於鬆了口氣。
這是為最為強大超凡者準備的牢房，哪怕是完整狀態的惡魔王、學院的校長先生、活了不知道多少個世紀的傳說女巫荊棘鳥以及他自己這樣的傳奇存在，都無法擊破牢房的禁制、從中逃出。
更別說，羅素的脖子和雙手上還佩戴著削弱力量的禁魔項圈和手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