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奶奶一聽這話,當即倒在地上就開始慘叫起來。
「我不行了,我心疼腦袋疼渾身疼,你們一定要先送我去醫院,不然我就要死了,我馬上就要死了!」
易天宇雙手攥成了拳頭,恨不得一拳打在男孩奶奶身上。
他剛才看得分明,這老虔婆根本沒有受傷,他老婆連這老太婆的衣角邊都沒摸上,這老太婆也好意思說自己受傷。
她根本就是故意的!
但警察看男孩奶奶在地上撒潑打滾的樣子卻立馬慌了神。
常人的第一想法,男孩奶奶年紀大,男孩年紀又小,下意識都會偏向弱者,下意識都會認為是別人欺負了他們。
所以,哪怕監控錄像就擺在面前,眾人還是下意識最先關心的是男孩和奶奶。
易天宇一面安撫著馮南蓉,一邊努力克制著自己心頭的怒火。
他感覺心頭就像是有一隻將要奔騰而出的惡獸,馬上就要控制不住逃跑。
這隻惡獸,他想要在場所有人的生命。
正在這時,一隻纖細白嫩的小手忽然拉住了他的手腕。
他垂眸看去,身邊那張蒼白的小臉正仰著頭滿眼懇求地看著她。
「老公,我們回家好不好?」
易天宇努力平熄住胸腔的怒火,溫柔地看著馮南蓉。
「好,我們先去一趟醫院,馬上就帶你回家。」
他必須要帶她去醫院,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他老婆現在的情況有多麼危險。
想到這裡,易天宇只能忍著脾氣再次去懇求周圍的警察。
「警察同志,我老婆的情況真的很危險,麻煩你們先送我老婆去醫院好嗎?她現在的情況真的很危險。」
「哎呦喂!」
這一下,易天宇再也無法忍受。
他把馮南蓉塞到旁邊的女警懷裡,在眾人驚疑不定的目光中,一把拖著男孩奶奶去了廁所。
幾名警察驚訝得馬上想來阻止,但易天宇的動作更快。
他的目標方向很明確,就是不遠處的廁所。
易天宇扯著男孩奶奶直接去了廁所,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他直接把男孩奶奶按在廁所的蹲坑裡。
對,他什麼都沒有做。
只是把男孩奶奶一遍又一遍按在蹲坑裡,甚至還把垃圾桶的紙巾撈了一把出來搓在男孩奶奶的臉上,有一部分還塞進了她的嘴裡。
男孩奶奶早已經一片哭爹喊娘,剛開始嘴裡還不停地罵著易天宇,到後面連一點罵聲都沒有了。
因為她每罵一次,易天宇就會往她嘴裡塞更多的紙巾,而且還是直接塞在她的嘴裡。
兩次以後,她就連嘴巴都不敢張開了。
周圍所有的人都驚得不敢動,一直到易天宇洗乾淨手從廁所里走出來,所有人好像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就連那些原本打算阻攔易天宇的警察,也被她的動作驚得不知道該怎麼辦。
「抱歉,所有的罪責都由我一個人承擔,她後續治的費用我全權報銷。」
「現在,我要求你們快點送我老婆去醫院。」
他剛才對男孩奶奶做的完全沒有任何傷害,都是精神上的侮辱。
但就你這層精神侮辱來說,真的沒有幾人敢去承受。
所以,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敢說易天宇的不是,甚至連目光都不敢和他對視。
易天宇終於可以帶著馮南蓉去醫院。
精神鑑定的結果很快就出來了,他老婆得了創傷後應激障礙,而且很嚴重,稍微不注意就有傷害自己的傾向。
而那個男孩奶奶,嘴上說著哪裡都疼,可是醫院的檢查結果出來以後,她的身體比誰的都健康。
易天宇面色凝重,他拿著檢查結果找到律師。
「我老婆這樣的情況,可以告那個老太婆故意傷害嗎?」
律師嘆了一口氣,對馮南蓉的遭遇深表同情。
但也還是只能實話實說。
「你老婆這樣的情況並不構成刑事案件,因為她並沒有受到任何實質性的傷害,僅僅以精神傷害來計算結果,這在法律上並不構成法律效應。」
易天宇握著檢查單的手都在顫抖,「你是說,我老婆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害,結果並不能讓那個老太婆受到任何懲罰嗎?」
律師無奈地點點頭,「你就算真的起訴她,也並不構成刑事案件,最多只能走民事訴訟。」
而民事訴訟的最終結果,就是通過法律手段進行調解。
他說過他一定會給她一個公道的。
可是,他現在連最基本的起訴對方都做不到。
馮南蓉回家以後,用了好幾天的時間才緩和過來。
這幾天,易天宇根本沒有敢讓她上網,他甚至關閉了一切電子設備,全身心投入地陪伴在馮南蓉身邊。
有很多次,馮南蓉崩潰地跑到洗澡間瘋狂地給自己洗澡,嘴裡不停地喊著自己髒了,已經髒了。
「天宇,我們分手吧。」
這些天裡,馮南蓉不是第一次說這樣的話。
她每一次絕望的時候,就讓易天宇離開她,讓易天宇和她分手。
這一次,易天宇給她的還是同樣的回答。
「我不會和你分手,我們會結婚,我唯一的妻子只能是你。」
馮南蓉茫然地靠在他的懷裡,「天宇,你還會和我結婚嗎?」
他們已經在一起十年了,這十年裡,馮南蓉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嫁給他。
很多次,她幻想過很多次結婚的場景,但絕對不是以這樣的自己來開場。
易天宇心疼地抱著她,「我會娶你,你將是我唯一的妻子,你永遠都是我的愛人。」
「真的嗎?」馮南蓉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真的還會娶我嗎?」
「我會,婚禮一定會如期舉行。」
慢慢地,馮南蓉的狀態終於好起來了。
她的心中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嫁給易天宇。
這個信念支撐著她慢慢好起來,支撐著她一直活下去。
變化來到將要舉行婚禮的前一天。
新娘出嫁那肯定要從娘家出門,這段時間馮南蓉一直都在兩人的新房,易天宇一直陪伴在馮南蓉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