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共聯,血與火里締造出的國家。
她的誕生預示著唯一一個古老文明浴火重生,就像幾百年親一樣英勇的迎戰八方來者。
王勝父親在東共聯徽州精密機械局已經工作接近三十年了,這讓住在GQ員工家屬別院的王勝足足於此生活了十八年。
HUIZHOU精密機械局是共聯中央科技集團名下的一座研究所,承擔著特種軍用儀器的設計與調試。
近些年由於多種原因,生產與製造環節遭受嚴重打擊,逐漸走下坡路的機械局終於把目光轉向第三世界的禁忌之地——比如世界第一帝國的後花園。
其實更多的是軍令狀。
得益於南國親公左派總統上台,精密機械局在中央的堅強領導下以友好交流的方式與其軍方達成相關合作協議。
按照最新的調令,由精密機械局生產的上一代對空小型雷達將在維斯普頓的郊區進行測試,用以證明其在高鹽高濕高溫環境下仍可以正常工作。
作為共聯的一大農業合作國,南國與共聯有著高頻的航運交流,該原型機將以運送糧食的名義進入南國。
之後,共聯的技術人員與工程人員會以軍事交流的名義進入南國,而王勝……他不過只是個從共聯來的遊客。
相關從業人員將留在南國半年,待軍演結束後以普通遊客身份快速回國。
聽說有內部人員調侃這次貿易是「大豆換來的軍械」。
王勝乘坐小飛機在傍晚落地,住進維斯普頓市一家巨型酒店——按照目前的標準,應該是相當於共聯內的五星及以上酒店。
項目經理所在的房間大致相當於國內的總統套房。
他著實被這種奢華震驚了一番,想當初認識這種房間還是看機場的旅行社手冊,以及來源於講天氣巫女的某部電影。
逃難的情侶用大半工資換來一次住宿的機會。
晚上他先在只有電影裡才出現的巨大浴缸里體驗了一把高端生活,接著拿手機翻譯器查看浴缸邊緣的葡萄牙語使用手冊。
浴缸邊緣有一個旋鈕,通過調整檔位可以從發光變到發泡,最後還能打開巨大的落地窗欣賞這座小但是無比繁華的城市。
維斯普頓市大概就是專門為了旅行存在的,因為再往郊區去一點就是托卡萊斯河的碼頭。
遊客們會先在托卡萊斯河的碼頭乘坐大型氣墊船,憑藉高額的船票,享受五天四夜的雨林風情游。
船票的價格夠自己從共聯來這裡兩趟。
顯然,旅遊及其副產業可以認定為當地支柱。
王勝在酒店的43層,遠眺幾乎可以環視整個小小的城市。
四周全是一望無際的雨林,綠到讓人心發慌,這種生命的澎湃顯然極具感染力。
有那麼一會兒,他甚至覺得這片如同明珠一般璀璨的城市,更像生長於雨林的瘤子。
資本集團用蠻力殺害著妄圖回歸的雨林,開闢出一小塊水泥與金屬的墳場。
入夜後,繁花似錦,整座城市閃爍在霓虹燈的盛大里。
城區的中心地帶是以王勝所在的超級酒店展開的。
這座六十層大樓,囊括游泳池、商城,療養區……以及多個服務型公司的總部。
圍繞著大廈,商業區、政務區、配套生活設施鱗次展開,繪製出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的華麗。
對了,城郊還有一座不大不小的機場,這是旁邊無數小城都沒有的東西。
王勝在這裡看見了幾乎所有膚色的人,聽到了無數種根本不懂的語言。
餘下幾天他依次參觀了商業區、飲食區、政務區,瀏覽當地的博物館,親眼見證一番這個城市怎樣利用共聯的經濟大串聯計劃迅速發展——從伐木小鎮到商業都市。
簡直是發家致富的傳奇城市。
不得不說當地的熱帶水果著實有趣,看上去那麼不討喜卻基本風味優美獨特。
只是最近處於旱季,太陽著實毒辣,另外父親忙得不像話,根本沒法陪自己轉一轉。
大概在這裡待到第三天才有機會和父親一起吃工作餐,期間他大致觀察了一下隊伍組成,發現基本還是父親的老班子。
三十多人的常規配置,二十幾名工人,部分技術人員,幾個設計層的工程師。工人們打趣似的叫他「少爺」,王勝只是笑笑沒有做過多解釋,可是自己確實不喜歡這種稱呼。
於是匆匆吃幾口就離開。
等到第四天父親又不見了,酒店只剩下王勝一人。
整座城市依舊繁華……而且治安良好,至少在這片區域沒有任何看上去貧窮的人群出現。
那些傳言中遍地都是而且無法無天的幫派,他更是根本沒見到過。城區嚴格控槍,警察全裝在路口維穩。
王勝隨著父親在不少南亞西亞經濟落後地區待過,坐廉價火車出境,再跟著當地的招待坐客車晃過去。
在那裡開展工作到底聽誰的都是問題。
算起來還有點街頭經驗,比如遇到yougers與葉子俠之後視若不見的繞路,以及從來不穿可能與本地人形成差距的衣服。
他發現維斯普頓疑似有點太城市化了,身上這套洗到掉色的衣服隱隱與周圍的人有代差。
東歐若巴風格的小區,木質的電線桿和用電線拴著的紅綠燈。
鴿子形狀的風標,金剛鸚鵡形狀的鐵路標。
路標死死釘在地上,然後又被彩色的街區掩映起來。
尤其是酒店對面的步行街,酒吧風格的,晚上會打上彩燈,彩燈與彩色的愛琴風步行街。
還有來自世界各地的妹子,留著金黑色鬍子的微胖西方人。
西方人很有特色。
聯邦有旅行團,這些旅行團就跟拖家帶口一樣,十幾個老小全來了。
在臉盲的王勝看來,這些西方的小男生(沒有超過十五歲樣子)都很瘦,不高,很精緻。
就像一個模子套出來的。
他們和同齡的女孩子各種纏綿,做出的動作比共聯的成年戀人還誇張。
男孩從背後摟住女孩的腰際,再把臉蛋放在女孩肩膀上,對著女孩耳朵講話。
基操,不過看上去禿頭家長們沒什麼意見。
還有疑似來自南歐若巴的,這種情況下單親家庭有點多——強壯且年輕的媽媽,拉扯一個不到八歲的小男孩或者小女孩。
南歐若巴的男人死光了嗎?
街頭的炸雞、卷、燉菜,能用小盒子裝起來給你。
水果,水果榨汁,皮膚黝黑的當地女性熟練地敲石榴,敲著敲著石榴籽全部滾出來,再用共聯那邊擠橙子的機器來榨汁。
黏糊糊的燴豆,「五光十色」。
黑豆,紅豆,非常有意思;
配上長粒米飯與香料簡直絕了,一口下去有東南亞細亞的清爽酸甜也有南亞細亞的醇厚,根本沒必要去街邊正式的西餐廳。
不過晚上一點以後,夜深人靜了yougers還是會出現。
他們三五成群跟捕獵似的,這時候就有警察開著車上去「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