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墜機小曲（二）

  王勝站在拉姆生國際大酒店的超級大樓下，抬頭往上看，發現二十層有數個被爆炸物襲擊過的窗口。

  那些地方被徹底燒成黑窟窿，隱隱還能看見剝落的窗沿，整個城市埋葬在奇特的燒糊味與腐臭味里。

  他走進超級大廈的一樓，這裡原先是金碧輝煌的迎賓廳，現在斷了電，缺乏燈光的大廳沒有一絲一毫往日的熱鬧。

  沒有金碧輝煌後，似乎連人都沒有了。整個城市好似死去一般。

  西下的陽光以極其微弱的姿態穿過重重雨林之障，等到進入這片戰火之城，僅剩下那一縷少有的白光。

  大廳上燙金的巨型「Ramson」標記正對著敞開的大門，在黑暗裡泛起一圈白光。

  頭兒領著王勝區最核心的應急救火電梯，這玩意與全城的供電系統無關，靠巨型大廈內部的發電機驅動。

  上到二十層，這裡看樣子是庫房區，雖說長的確實和滿是辦公室的走廊差不多。

  迴廊狀的走廊每隔十幾米都對開著一扇綠色的鐵皮門，由於沒有燈光，整走廊都籠罩在從電梯間照射進來的稀薄陽光里。

  越往前越暗，等到深入之後，只有瓷磚地板反射著微弱的光芒，使得王勝可以看見前面頭兒行走的腳。

  頭兒在走廊的最盡頭停下，直接推開位於盡頭的門。

  這扇門是兩扇的，每扇門都可以用滑槽滑開，這座門就沒有上鎖。走進去，裡面是大量的軍火，只可惜基本都是彈藥，以及少量滯留的外貿型自衛武器。

  頭兒在裡面翻找了許久，倒騰出一把外貿用的全新06式衝鋒鎗，以及如同工具箱一般的零件包。

  他把這些東西放在倉庫門口的手推車上。

  王勝向這個房間裡面走去，看見小小的五十平大廳已然被數個疊到房頂的彈藥箱架分割成數塊。行走在裡面，彈藥箱架之間的罅隙正在考驗自己的身材。

  從彈藥箱上的標號，這些全是用來盛裝高穿的軍用子彈，比如內包鋼芯的dbp95 5.8步槍彈與少量9mmAP彈。他大致計算了一下，發覺這個小室里光是9mm子彈就有將近2000發。

  作為資深軍迷，他大致換算了一下。自產九毫米穿甲彈在5刀上下，而5.8的高級穿甲彈在15刀左右。

  總而言之，這座小小的倉庫存貯將近二點五萬刀的軍械，折算成紅票子將近17.5萬。上述計算不包括陳列在牆角的大量06式外貿槍械包與np系列手槍包。

  他甚至覺得這些槍械包里的瞄具有些都比武器加在一起還貴。

  頭兒招呼王勝出去，站在門口沉默地打量這所軍械庫。他說這片倉庫存儲的都是武器，囊括多個國家與軍火公司。

  前段日子附近開展國際山地軍競賽，迫於突然爆發的衝突，各國軍隊與軍事公司為避免造成國際爭端，撤離相當之快，由此丟棄海量軍械。

  倉庫里的彈藥是遺留軍械的一部分，撤離前夕共聯的軍事部門把少量的彈藥貯存在這裡，希望能給滯留人員一點幫助。

  頭兒推著車去火警電梯，手推車上堆著兩個彈藥箱與多個紙箱子。

  大量防彈插板碼成一排，不同材質反射出不同的啞光。王勝發覺一種非常厚實的複合材料防彈插板占大多數，它們密集地擺放在一起，只是貼近小推車扶手的地方夾帶一些似乎是鋼材的插板、較為輕薄的白色插板。

  火警電梯的應急燈給電梯內部蒙上黑暗的淡藍色，一時間電梯內部的兩個人全被渲染上陰暗的磨皮。

  頭兒的九五B黑黢黢一塊，唯有提把瞄具上的小型反射瞄具微微反射著光芒。電梯一直上升到四十層。

  四十層為超大型室內體育館，較為明亮的應急燈源讓帶著足球場的四百米跑道籠罩在淡淡的白光里。

  立身於軟綿綿的室內真草坪上，四周多個出口卻因為缺少光源顯得黑洞洞的。王勝打開運動手錶防護蓋查看時間，20:30閃爍著綠光，他把背包放在球門的側邊。

  不多時，頭兒帶著剩下九個頭套男出場，穿著著成套的運動服。運動服外面卻罩著防彈插板攜行彈掛，背上是緊湊的戰術背包，叢林星空迷彩色，綁帶讓它們貼合身形。

  他們零零散散從多個安全入口跑進來，有的手裡還拎著碩大且沉重的運動提包。

  這些人員全部攜帶短武器，王勝注意到除去另外一個人使用95B短突擊步槍，其餘人員攜帶06式衝鋒鎗。

  這種衝鋒鎗短小輕便，槍托可摺疊，且自帶順手的前握把與手槍後握把。

  更因為使用五十發彈筒供彈，為接近800發每分鐘的射速提供了四秒的續航。其自帶的皮卡汀尼導軌也為安裝小型瞄具提供便利。

  頭兒的副武器是九毫米的92手槍，它的彈匣可以直接插到衝鋒鎗上使用。

  可以說這把槍除去旋轉彈筒可靠性相對較低以外，非常適合近衛作戰。綜上所述，這支十人小組應該是專門為五十米以內的交火設立的衝鋒鎗班。

  十名作戰人員正在往身上插防彈插板——胸板、背板以及護襠。按照聯邦標準這些玻璃纖維混合陶瓷的插板應該是標準的五級，它們也是先前手推車上量最大也最厚的插板。

  頭兒示意王勝往T恤上套攜行裝備，這些嶄新的裝備還有漿洗過的生硬，摩擦的他皮膚生疼。最後安裝用於插護襠的模塊，這時候他已經感覺到厚實的燥熱，彎身下腰也顯得困難。頭兒制止了他。

  按照現在的情況，插上胸板後，防護將止步於下腹部，以至於遠看就像穿了個大號的胸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