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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風雨進行時(一)

2024-08-14 11:20:26 作者: 鑄史人
  六月十七日清晨,軍隊完成集結,正在檢修車輛準備次日凌晨發車。各單位編入不同作戰力量,分配作戰任務,其中特種警察部隊準備護送兩個人走空運去維斯普頓雷達站。

  這邊只有農用機機場,小飛機飛不到里約克,必須在維斯普頓雷達站轉乘噴氣飛機。維斯普頓雷達站由共聯承建,為堡壘式的綜合調控中心,在城區淪陷時並未被擊垮。

  它的飛機場底下還停放一架微型客機——豪客比奇噴氣式,可以快速把兩個人連同他們攜帶的資料數據帶到大本營。隨行人員為兩個bope精英軍事顧問以及一個特區書記,中尉身份。

  他們會繞道四號公路,在324摩托化步兵排的幫助下南下,預計十八日晚間起飛,升空後將有兩架鷹獅護航。

  王勝背著衝鋒鎗去後勤加熱車吃飯,領回來熱騰騰的藍莓果醬餡餅和涼薄荷鹹豬肉罐頭。罐頭是用硬錫紙做的,廉價,而且容易漏,而且是冷罐頭,明顯剛從冷藏室拿出來。

  所謂藍莓餡餅裝在密封塑膠袋裡,搖一搖還有水聲,讓人非常懷疑這種究竟是啥。和他想的一樣,匕首劃開袋子,裡面就和藍莓果醬沒啥兩樣,不過還是能吃到細小的麵團的。

  為國人形容一下,煮小面魚的時候用藍莓醬煮,妥妥黑暗料理。

  鹹豬肉罐頭做的還可以,錫紙罐頭很好拉開,裡面是白色的油脂塊混合豬肉碎,入口即化,滿滿的咸香。對於剛從興奮劑後遺症緩過來的人來說簡直不要太美好。

  他抬頭往上方看,前面十米左右,士兵正在把昨晚哨子抓住的敵方老鼠往一根原木電線桿上掛。原木電線桿上面還有一盞燈泡,估計是小社區原先的照明。

  敵軍整個人又黑又糊,和軍裝黏在一塊,濕噠噠的,分不清哪些是血哪些又是什麼。

  看樣子被手榴彈輪了一遍。

  士兵挽起袖子,粗壯的手臂上肌肉一條一條很發達。

  他對死屍頸部打一個薩達姆結,說明這是戰犯,是屠夫與混帳。

  風一刮這個焦糊的肉糰子隨風飄蕩,滲出來的血跡星星點點飛。

  頓時臉上全是星星點點的紅墨子,手裡的鹹豬肉罐頭上沾了很大一點,王勝很麻木的給這一塊挖掉繼續吃剩下的。

  吃完再用發配的濕紙巾去擦身上的血跡。

  熱帶屍體發酵快,若有若無的臭氣正在瀰漫,他皺著眉頭乾嘔了幾下,感覺有點噁心。

  那是出於生理本能的排斥。

  不過他一向相信自己會很快適應這一切。

  向懸掛的屍體走去,發現屍體應該是胸部中彈,後面又挨上多發彈片,所以其他地方還有出血點。只是可惜整個面部都被炸的翻過來了,臉肉茬茬地往上翻,露出底下森白的牙床。

  屍體為黑髮,看不清具體是什麼人種,可能是Asia。王勝想把屍體放下來進一步確認一二,他真的非常想知道究竟是誰試圖把自己拉進戰爭。

  身後bope的小隊長打趣地望向親愛的頭兒。

  「你的下屬……他是變態嗎?媽夸的,這小雜種足足欣賞這個屍體五分鐘了!吃飯都在看,是下飯嗎!」

  頭兒搖搖頭。

  「平民,捲入戰爭的,平民。沒有戰鬥經驗。」

  「你在講笑話,我沒見過這樣的平民……我遇到的槍戰現場的平民基本都會因為驚恐而神志不清,沒有那個跟屍體談戀愛似的的。」

  「除了下城的小王八蛋們,火拼長大那種,現在也少見了。」他小聲補充道。

  「你說的沒錯,朋友。」頭兒笑了笑,「他就是變態。」

  「我們國家國內和平了超過四十年,先生,這已經幾乎是兩代人了。如果是個正常的軍迷,每天應該只做三件事:

  早上起來看聯邦士兵打靶,稱讚聯邦很偉大;

  中午去看聯邦帶著自己的西方軍事協約組織(西約)軍事演習,網上大聲密謀當帶路黨;

  晚上怒罵國家不爭氣,爭取早日移民。」

  「而他呢……」頭兒盯住指揮官的眼睛,「練習格鬥,演示殺戮,強化肉體……然後一遍又一遍地去實地訓練槍枝。瀏覽記錄里交戰內容遠超任何色情,這根本不是正常人。」

  「哼~活脫脫一條小尋血獵犬。我敢打賭,如果他出生在這裡,恐怕只有我們才能對付的了他。」


  「他會高興參加我們的。」

  指揮官摸了摸自己的絡腮鬍子。「恐怕他的父母都不了解他吧?」

  「他父母……他媽媽挺了解他的,一個自以為是的愚蠢巨嬰罷了,幼稚而且認知淺薄。

  一旦沒有人給他約束就會固執地沿著從來沒正確過的道路前進,哪怕造成巨大破壞。

  他還會自我感動的以為做了了不得的事情……」

  頭兒接過bope指揮官遞過來的煙點上,「總之,王勝對我來說很值得信賴,至少他現在最固執的就是哪怕被槍指著也不會背叛。

  我利用好他再把他帶出去就得了,他剩下怎麼發展是自己的事。」

  bope指揮官為自己點上一支自己搓的香菸,壓得很緊實,以至於插上濾嘴也有極其濃烈的醇厚。香菸被壓成橢圓形,前段折了兩下。

  一時間,端著mk18的指揮官與擎著九五短的頭兒形成極其和睦的畫面,一種多元化工業體系碰撞的美感。

  「王勝的戰鬥力還行,已經擊斃了兩個人了,目前沒有任何反戰情緒,不需要額外騰出力量保護。還有,遠亞重工的……」頭兒聲音逐漸壓低下去。

  王勝怔怔的往上看,屍體上半凝固的血液星星點點往下灑,淋到臉上後又被快速抹去了。

  屍體的胸章有點奇怪,雖然被黑色的血跡浸紅了一半,但白色的底子也會讓圖案勉強可視。他想起了國內的某個汽車標誌,這玩意與它有著半毛錢的相似度。

  腦子就像鏽掉一樣,可能是在雨林裡面待久了侵染著水汽,完全沒有自己上黑網做地區形勢分析時的那種靈光。

  王勝很喜歡對著熱點事件做分析,預測相關軍事事件走向,雖然帶有半猜半蒙的性質,可60%的準確性還是有的。而且分析過程與國際大牌雜誌社、智庫的分析報告有一定共通性。

  嗯,應該是野生的網絡軍事up主級別,說白了就是胡扯已經可以把部分人唬住了。

  在他的認知里世界可調動民間軍事力量(僱傭兵)只有幾股,一種是傳統勢力區,聯邦、歐羅巴的退役兵,他們主要承接安保任務,不會直接介入衝突。

  傳統僱傭兵往往也是大片裡面的角色,可現實情況是這些僱傭兵基本不會接電影裡那樣的任務,他們在保護目標遭到襲擊後不立即跑路就很對得起僱主了。

  另外有新興的瓦卡蘭共和國和與其接壤的羅剎聯邦。他們的退役或現役老兵提供國家買辦式的軍事服務,會正面介入一系列軍政問題,甚至為國戰甘當馬前卒。這類人應該算僱傭起來的正規國家軍事力量。

  與之類似的還有高盧外籍軍團,不過他不認為這是真正意義上的僱傭力量,雖然僱傭兵有權拒絕在高盧對自己祖國宣戰時參戰。

  最後的不值一提,即野生投機主義者,他們比野草還像野草,野草至少是多年生草本植物,這貨啥都不是。有人統計他們的平均生存時間不會超過兩天,同樣,軍事訓練也沒有超過兩天。

  近幾年又因為變局,在República Argentina徹底自由後入侵資本豢養的新寵,簡稱公司的狗。這種打著員工辦事的名義做僱傭兵之實是最遭人厭惡的——他們在拉低行業下線。

  以及公司的傳統力量,也是境外老牌資本的自生殺戮組織,它們沒有官方名字,只會在最需要的時候出現在最需要的地方。資本基本都在媾和,所以某種意義來說它們全球一體。

  據說共聯內部的某些資本巨頭也在境外以私人安保集團的名義培養私兵,不過具體屬於哪一邊、哪一派並不清楚。國際上有關共聯的消息往往是最模糊的,少量事實混合大量西方的侮辱性宣傳。

  王勝只能從中提取關鍵詞做超事實分析。

  「公司步兵?這裡除了果品沒有什麼干預政府的超級產業公司啊?不可能是聯邦!」

  他喃喃道,突然感覺局勢更加撲朔迷離起來。

  如果入侵的是「Argentina的公司大黃」,那操盤手還有的說,出現私兵就是奇談了。

  也對,無論如何南國這種存在感極低的大國也不會與聯邦產生兵戎相見的極端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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