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醫務室熱身過的牧陽活力滿滿，快步跟著帶隊教練前往體育館比賽。
俗話說得好，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這句話是沒有錯的。
尤其在這一畝三分地上，更是傳播迅速。
觀眾大概知道總武高籃球隊的狀態。
這種菜得摳腳的球隊，沒什麼好看的，有這閒工夫還不如多打一局遊戲來得痛快。
所以前來觀望的人少之又少。
除去負責打掃衛生的阿姨，就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個人。
即使有觀眾，也不是來加油打氣的，很可能是來看樂子的。
畢竟被零封的球隊實屬罕見。
必須得見識一下。
算上牧陽跟葉山隼人的加入，再從替補席抽一人上來，湊足五人首發。
守飲水機的就只剩兩位替補了。
看到手下就這點人手，帶隊教練嘴角抽抽，冷著臉坐在板凳上抱胸，不發一言的閉上眼睛。
只要我看不見別人，別人就看不見我。
千算萬算，沒想到竟然還被要求來參加比賽。
這不是讓他遭罪嗎。
帶隊教練眼角露縫，掃了眼無精打采的幾位隊員。
他的想法很簡單，讓這兩位外行人上去隨便耍耍，然後就可以換下來下班了。
葉山隼人表情也不是很好，到這裡他算是徹底看明白了。
平冢靜交給他一個很麻煩的任務。
好在他不是太在乎，就看牧陽同學怎麼想了。
擔心牧陽同學心裡有怨言，便急忙上去想要安慰。
哪知道牧陽壓根沒有心情低落，反而神情亢奮。
看他躍躍欲試的樣子，似乎想要一個打九個。
對面明明就五個人，還有四個是誰。
掃過對面五人，葉山隼人很納悶。
留下來的兩位首發作為老前輩，自然會關照一下後輩。
看到牧陽鬥志高昂，會心一笑。
兩位身高一米九左右的壯漢沉穩道：「你們放心投，籃板有我們。」
跟不知名院校相互致敬後，來到跳球階段。
或許是得到後輩的感染，居然跳贏了。
牧陽撿到球後，慢悠悠的推進前場。
盯防牧陽的控衛皺著眉打量牧陽的動作。
動作明明不熟練，卻又控得很穩。
真是奇怪。
用餘光隱晦的瞥了眼對方的替補席，心下瞭然。
看來這場比賽真如教練所說，哪怕閉著眼睛打，都能獲勝。
如此想著，也就沒有太認真。
更何況對面一看就知道是新人，不如給他個面子，隨便投吧。
牧陽看對方突然後退到罰球線位置，大怒。
他都想好了，碾著對方衝進去先扣一個試試力量該控制到什麼程度。
結果倒好，對面根本不設防，明顯是瞧不起他。
必須射一個。
看到牧陽做出投籃動作，且是三分。
退到罰球線的防守隊員一愣，旋即想要上去干擾。
只不過當看到牧陽彆扭的投籃姿勢時，嘴裡漲氣，險些笑出聲。
「籃板！」
知道是個假把式的他回頭提醒一句。
「明白。」
被卡在外面的兩位前輩抬頭看向即將砸框的籃球，有些無語。
好在三分球一般都彈得比較遠，哪怕他們搶位不好，也有機會拿到手。
不然剛吹出去的牛不得馬上掉在地上，這也太丟面子了。
刷！
彈道極正的投籃，籃球刷網落下。
由於發生的是那麼自然，籃網都沒有出現什麼波瀾。
要不是底下的幾雙眼睛死死盯著籃球，還以為是個二不沾。
直到籃球清脆的落地聲響起，對面的發球人員才懵懵的撿起球。
接到球後的控衛也是一臉懵。
沒道理啊，肯定是蒙的。
看著貼上來的牧陽，控衛平穩心態，心生不屑。
不要以為投進一個運氣球就能防住他。
真要是能防住，他倒立吃……
咦，我手裡的球呢。
正想發個毒誓，猛的發現籃球脫手的時間好像有點久了。
手腕抖了抖，遲遲沒有出現與籃球接觸的手感，茫然回頭。
就見牧陽不知何時完成抄截，而且已經來到三分線外。
沒等他奔回去追防，就見牧陽瀟灑起跳來到空中，緊跟著籃球再次刷網落下。
啊這。
肯定是幻覺，一定是。
控衛大吃一驚，僵在原地，瞪大雙眼不敢相信。
他居然被一個連動作都做不標準的菜鳥給打了。
哦，也不對，至少他的彈道還是很穩的。
開局被打了個6-0，控衛決定認下這個事實。
只當是新手保護期，運氣是要好那麼一點。
等到第一節完畢，他只有一身冷汗。
望著40-10的比分，擦了擦被汗水浸濕的眉頭，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肯定是比分弄反了。
相比於這邊陷入沉默的震撼，牧陽這邊就要吵鬧許多。
吃了許多大餅，沒能全部餵進去的前輩憨笑著，「好小子，沒想到你這麼厲害。」
「是啊，牧陽同學真厲害。」
葉山隼人也沒想到，明明就是個露臉局，到最後居然還能躺贏。
這種變化簡直不要太奇妙。
相比於輸，他當然更希望贏。
只是礙於自己是個踢球的，根本玩不來籃球。
好在隊內有得分高手，不如全力支持，「牧陽同學，接下來的進攻交給你了，不用傳給我了。」
他雖然接了好幾個大空位，投得卻不是很理想，只蒙進去一個。
與其給他浪費機會，還不如交給牧陽去得分。
正好他也能把重心全部放在防守上。
聽到葉山隼人的想法，兩位內線前輩也沒意見，只是直呼下次一定把握機會。
他們不像葉山隼人想的這麼簡單。
不可能真的把所有球給牧陽一個人玩，萬一上包夾怎麼辦。
所以還是得有人分擔得分。
另一個首發見兩位前輩如此，閉口無言，他能有什麼想法呢。
反正也沒存在感。
直到第二節開始，屁股都沒抬一下的教練不堪其擾，憤怒的退出打坐狀態，虛眯眼睛。
瞥向身旁一直推他的唯二替補，面露不滿，催什麼催。
急著上去被虐嗎。
我這是照顧你們的心態。
不然都跑了怎麼辦。
他還等著明年重新招納新人，一雪前恥呢。
因為籃球場上太吵，他沒有聽太清，只是聽其一直重複，以及手指一個方向。
這才好奇的轉過頭去。
眨了眨眼睛，然後又眨了眨眼睛。
70-15。
額的個親娘喂，這是什麼比分。
知不知道比賽第二，友誼第一啊。
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不帶這麼打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