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漂亮嗎?
今天不過是他運氣不好,沒想到那個漂亮的女孩不是一個人來的。
「真是倒霉」
直到在外面晃蕩著吃完晚餐,喝了一輪酒,心情總算放鬆下來的成岢穿過一段私人住宅區,抵達家門口時,發現門口有一個身穿咖色風衣的長髮怪異女人。
他眯起眼睛,借著路燈那點餘光看見女人手裡拿著一把用來剪花草的修剪刀,蹲在自己家門口,刀面反著寒光,將妻子那些精心打理的花草剪的七零八碎。
成岢借著酒勁當即喂了一聲,不滿道:「那是我老婆辛苦種下的花,你在幹什麼?還不快停手!」
聽見他的聲音,女人動作果真停下來,一陣漫長的沉默後,她在成岢的眼中慢慢起身,變得異乎尋常的高大,竟然一下子跟圍牆差不多高度了。
男人傻眼,「這麼高?」
這是哪來的怪人?
然而都沒有等他想明白,戴著口罩的女人轉過身,口中發出尖銳的爆鳴,含糊的話語勉強透露極強的殺人訊息。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她握著那把泛著寒光的剪刀沖他筆直的狂奔而來,那速度堪比橫衝直撞的人形賽車,連身後散開的頭髮都很直觀的飛揚如鬼絲。
「操!見鬼!」
成岢嚇得大叫一聲,小腿肚抖了兩下,後退兩步,夾著公文包轉身就跑。
他幾乎使出了全部的力氣,不要命的埋頭向前狂奔出一段距離,聽身後的腳步窮追不捨越來越近,他喘著氣轉身奔入另外一條岔道,左拐右拐將後頭的腳步聲遠遠甩開。
不知道繞了多少路,聽那皮靴奔跑的聲音逐漸變小遠去,已經抵達體能極限的成岢才停了下來。
他彎著腰,雙手撐著膝蓋,氣喘吁吁的往無人的盡頭望去,咽下喉嚨里火辣的乾澀之意,艱難的說:「這回總甩開了吧?那是什麼怪物。」
話音剛落,就聽原本快要消失的皮靴奔跑聲急速拉進,聲音好像從兩邊傳來,他的神色一下凝固住了,仔細確認聲音是從左邊傳來最響亮後,他就看見了那一抹月光下風衣翻飛的身影,當即撐起身子就往右邊跑去。
可要命的是,右邊的盡頭竟然也同樣跑來一個穿著風衣手拿剪刀的女人,她將他的腳步又逼了回來。
她們一模一樣!!!
怎麼回事,突然出現了兩個!!!
被夾在中間的成岢剛邁出去的腳步就收了回來,發現自己往哪頭跑都不是。
他眼眶猩紅,怕的嘶吼:「誰搞的惡作劇!?想捉弄我是吧,都來捉弄我!」
他舉起起公文包狠狠砸在距離自己最近的左邊女人身上,往右邊狂奔,與揮過來的修花剪刀險險擦過。
就在他剛鬆一口氣,拐進另外一條路口以為自己可以虎口逃生時,眼前一黑一頭撞上陌生胸膛,後退兩步跌坐在地,公文包里的文件散了滿地。
路燈下,一道極長的黑影將成岢包裹,又是那個握著長剪刀穿風衣的女人。
他似乎不論往哪裡跑都會被她堵的嚴嚴實實。
成岢跑的汗流浹背,跌坐在地仰著頭,大吼:「你到底想幹嘛!你是誰!」
與他的恐懼截然相反的是女人森寒尖銳的怪笑。
她慢慢伏身,湊到他面前,緩緩對著他摘下了臉上的白色口罩。
成苛的瞳孔瞬間瞪大震顫,只見女人唇角兩側的裂口一路蔓延到耳根,如果不是那有稜有角的下頜和凸出的喉結,他真的以為這就是一個恐怖的女人。
可這竟然是個留著長頭髮的裂口男人!
都市殺人案里的口罩女!是個男人!還被他倒霉的遇到了!!!
他驚恐的用手著地拼命往後挪去,想起身後剛剛的怪異再扭頭看另外幾條岔路,哪裡還有剛剛同時追趕他的幾個怪人存在。
「陸知知,漂亮嗎?」
他的肩膀被按住,陰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成岢咕咚吞咽了口水,一點點的扭過頭,對上那上半張美如狐妖,下半張卻血肉橫飛的臉。
「你說什什麼?」鑽進他鼻子裡的血腥味濃郁帶有別樣的草木香氣,他被嚇出了一身冷汗,氣焰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害怕快要昏厥。
「陸知知、漂亮嗎?」
怪人再次重複,並且舉起了長長的修剪刀。
「有我,漂亮嗎?」
成岢根本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那把剪刀顯然對準了他的臉,如果儘快想出答案會有什麼下場他心知肚明。
求生欲望翻湧上來,他滿臉冒汗,抖著唇瓣高喊,「當然是你最漂亮!你比任何人都漂亮!!」
順著話回答總沒問題了吧!!
「赫赫」
詭異的裂口男人瞬間笑的血腥燦爛,紅肉翻卷,眯起的眼睛凶神惡煞,「那就要變得跟我一樣漂亮啊。」
長長的修花剪刀在半空中划過一道寒芒。
裂口男人惡狠狠的剪開了成岢的嘴巴,又在對方激烈反抗時順勢剪斷了他的雙手,血液飛濺到牆上,猩紅一片。
「唔唔唔!!」
悽厲的慘叫聲迴蕩在無人的暗地,片刻後才安靜下來。
等血流了一會,高大的風衣男人彎腰,拽起成岢的衣領,拖著他的屍體朝前走,血液就這樣拖了長長一路。
時遇跟隨腦海中那道逐漸削弱最終消失的呼喚聲許久,才找到事發地,這裡有很多人聚攏了,可除了地面上一片鮮血狼藉以外,就剩下了兩隻斷手。
身邊的揚警官打完電話回來,驚奇的看了一眼面色蒼白隨時都快昏過去的時遇,「你祖上是陰陽師還是有通靈血統啊,如果不是你的警徽,我都要懷疑你和殺人犯有什麼關係了。」
時遇的眸子暗了一瞬,「你想多了。」
不過是被厄運纏身的可憐鬼家族。
他打開手電筒,照亮地上的血跡,一直延伸到不知道通向哪裡的盡頭。
揚警官說:「不過這次沒有發現屍體和之前幾次作案手法都不一樣,案發地只有斷手,殺人犯這回是把屍體拖走了?」
時遇:「是,我也很意外,我們沿路去找。」
陸知知在鄰居太太家裡呆到午夜,看著面容憔悴的老太太終於從崩潰中入睡,她也是精疲力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