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把圍在身邊的人打發走。看看天色已近黃昏,周晨就準備打車離開。
剛剛走出玉石批發市場,一輛黑色的豐田越野車就停在了她的身邊。
車的速度不快,反而顯得無聲無息。
雲南自己並沒有熟人,周晨自然也不認為這車與自己有什麼關係,不過是碰巧停在她身邊而已。
繞過車頭,周晨向著一輛計程車走去。
「周小姐!」
話說,周晨好多年沒人叫小姐了,不過,這段時間在雲南遊歷,倒是聽慣了。一時聽到這個稱呼,不由地就回過頭來。
一個穿著白體恤的男人正從豐田越野里探出頭來,看到周晨回頭,嘴角彎彎,展開一個清淺卻動人的笑容,那笑容,竟然周晨聯想到了一個的詞:溫潤如玉。
車子無聲地滑過來,男子含笑道:「周小姐是要回市區麼?我正好順路,載周小姐一程吧。」
若是以往,周晨是絕對不肯上這麼一個近似陌生人的車的。但自從有了空間,又修煉了那個練氣的功夫之後,她也變得大膽了不少。想想這個男人剛才在市場上與那些珠寶行的老闆熟識的模樣,想來也是一個珠寶商而已。
於是稍稍遲疑,也就坐了這個叫做慕容瑒。自稱守著祖傳的一點兒產業。周晨聽這話也沒往心裡去。她暫時也沒想過會介入珠寶行業,賭石不過是機緣巧合罷了。
知道周晨還沒有定酒店,慕容瑒熱心地帶周晨到了玉都酒店,幫著周晨辦好了入住手續,慕容瑒又邀請周晨一起吃個晚飯。
這一路上,周晨覺得已經欠了個人情,也沒打算與這個深交,也就婉言謝絕。
慕容瑒卻並不著惱,仍舊是笑得雲淡風情:「我看周小姐今日運氣絕對好,正好今天晚上有個朋友從老緬那邊運了一匹貨過來,周小姐若是沒事,吃罷飯正好我們一起過去看看。」
路上,周晨倒是從慕容瑒口中得知,真正好的翡翠毛料是不會擺到市場上去的。因為行業的特殊性,加上一般過來的貨大都是走私,這種類似黑市交易在翡翠行業中也算是眾所皆知的了。
想想白天挑選的毛料,雖然有幾塊靈氣濃郁些,卻真的沒有太好的東西。周晨稍一考慮,進了房間換了身衣服,就與慕容瑒一起出了酒店。
瑞麗雖然玉石交易鼎盛,甚至代替了歷史上有名的玉都騰衝。但畢竟是邊境小城,過了九點後,大街上的行人減少,就顯出一份冷清來。
周晨坐在慕容瑒的豐田越野中,看著街道兩旁的建築越來越低矮簡陋,估摸著大概已到了城郊了。
又走了一會兒,街道上基本上已經看不到行人,甚至連路燈也沒有了,車燈之外都是黑黢黢一片。
雖然,有空間作為後盾,周晨的心裡還是微微有些緊張。畢竟自己一個單身女子,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還跟著一個幾乎完全陌生的人,說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
暈黃的燈光在暗夜裡並不算明亮,卻給人一份溫暖安心。
「到了。就是這裡了。」說著,慕容瑒的車子已經在亮燈的院子外停了下來。
周晨跟著下車,看到院子外還停了五六輛車,心下稍安。
走進院門,兩個年輕人迎了上來。
「慕容老闆。我們胡老闆在裡邊等著您呢!」
周晨四下打量,這個院子很大,至少有兩千平。院中三面有房,亮燈的算是正房,高高大大的,沒有任何裝飾,看起來像是一間倉庫。
走到房門處,一個四十多歲、微胖、穿著一身半新不舊西服的男人迎了出來。
「哎呀,慕容老闆,你今天可來晚了啊。」說著,目光看了看周晨,微微露出一絲詫異。
「胡老闆,只要你沒把好東西都藏起來,我來的就不算晚……呵呵。」慕容瑒打著哈哈,向胡老闆引見道,「這位是我的朋友,周晨小姐。」
「呵呵,周小姐,幸會幸會。」胡老闆瞬間的詫異早已經不見了蹤影,一張圓臉笑的和彌勒佛似的。
這樣復古的話,周晨有些適應不良,笑著點點頭:「胡老闆客氣了。」
還好,大家都不是閒人,在門口寒暄兩句,就一起走進了房間。
進了房間,當周晨看到堆積成小山樣的翡翠毛料,感到撲面而來的靈氣後,才終於明白慕容瑒的話確實不算糊弄人。
這裡的毛料,比玉石市場上的東西好了不知多少倍。周晨甚至生出一種立刻上去尋找那靈氣來源地衝動。
房間裡已經有十多個人,幾個與慕容瑒認識的不免上來打個招呼,但顯然大家的注意力也都被那堆翡翠原石吸引了,並沒有過多的寒暄。
「周小姐,你可以隨便看,這些貨都是按塊論價的,若是價格上拿不住,可以找我。」慕容瑒說著,看到一個人已經挑了兩塊原石,正與胡老闆砍價,似乎突然想起什麼,對周晨道,「周小姐,這麼晚銀行已經無法轉帳了,這裡一般都是現金交易。你若是沒帶那麼多現金,我車上還帶了些。你可以先用著。」
現金交易?周晨目光一轉,卻看到挑選石材的人們並沒有帶什麼沉甸甸的背包什麼的,想必現金都放在了車上。
雖然慕容瑒主動提出借錢給她用,但周晨現在已經有些明白,賭石其實比普通的賭博風險更大,同樣的,高風險代表著高收益。一萬塊錢的毛料說不定就能解出天價的翡翠。若是到時候借錢的人眼紅產生糾紛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