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韻看著面前如金童玉女一般登對的兩人,她心中的疑惑更重了。
孫君亞上前幾步,偷偷在她耳邊小聲地說道,「小喬,這是S市的豪門沈家的公子沈修瑾!蘇瑜是S家的大小姐……」
四年前那場世紀婚禮,她至今記憶猶新,沈家和蘇家聯姻,強強聯手,網上鋪天蓋地的新聞,她想不知道都難。
原來這就是那部小說裡面的男女主角啊!
整個世界都是圍繞著他們而展開的,孫姐說他們已經結婚四年,可是她記得,那本小說,最終停留在他們婚後第三年。
喬韻此時有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黑色的方塊字變成了現實,那一個個的溢美之辭具象化,書里的人走了出來,就這樣站在她面前。
「喬小姐你好,我是沈修瑾!」
男人牽著蘇瑜的手,走到她面前說道,「我聽家母提起過你,我們也算是表兄妹了。」
蘇瑜像機關槍一樣發問,「什麼?你居然認識我家小喬?還是兄妹?什麼時候的事兒?為什麼不告訴我?」
沈修瑾摸了摸她的腦袋,寵溺地說道,「乖,待會兒一五一十地說給你聽!」
「哦!」
蘇瑜居然就這樣安靜了下來,喬韻挑了挑眉,難道這就是一物降一物?
她記得,小說女主角蘇瑜可是一個矜貴的大小姐,從小被家裡嬌寵著長大,兩人婚後鬧了好一陣子才漸漸步入正軌。
想起文中對於兩人的描寫,喬韻有點尷尬,好像窺探了別人的隱私一樣。
她猛得回過神來,看著對面的兩人,「沈先生,令慈最近可還好?」
「托福,一切都好。」
蘇瑜來來回回地看了幾遍,然後拿出手機,對著喬韻說道,「既然大家都是親戚,那我們加個好友怎麼樣?」
看著她眼巴巴的樣子,喬韻不忍拒絕,就亮出了二維碼。
加上了好友,蘇瑜一蹦三尺高,「好誒,我居然拿到了小喬的微信!」
「小祖宗,你可注意一點兒」,沈修瑾無奈地按住了她,然後對著喬韻說道,「今天太晚了,改天正式邀請喬小姐。」
對於這種場合,喬韻還是有點力不從心,聽到他主動結束話題,她鬆了一口氣,「好,再會!」
小小沉默了許久,上了車之後,才試探著問道,「喬姐,你找到家人了?」
「對啊」,喬韻隨口答道,「我沒跟你說嗎?」
「沒有啊!」
「對哦,我給忘了!」
那會兒小小生病沒上班,後來她也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
……
回到B市的時候,顧行知還在國外出差沒回來,龍湖園裡面冷冷清清的。
喬韻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小腹,雖然現在肚子依舊平坦,但是她慢慢養成了這個習慣。
王阿姨看她在這兒坐了好幾個小時,都沒挪過窩,忍不住提醒一句,「夫人,醫生說了,老是這麼坐著對身體不好,應該起來多走走。」
喬韻一想,好像也對,她平時能坐著絕不站著,可是現在肚子裡的兩個寶寶都有桃子那麼大了呢,她可不能做個壞榜樣!
於是她站了起來,打算去花園裡逛一逛,活動活動手腳。
自從她被查出來懷孕之後,王阿姨就放下了別的工作,隨時準備出現在她視線範圍之內。
走到門口的時候,看到牆上掛著的笛子,她心中一動,不如給孩子做做「胎教」?
「王阿姨,帶上我的笛子吧!」
「好的。」
冬日裡的B市,北風呼嘯,滴水成冰。
今天卻是個例外,和煦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喬韻揚起頭閉上雙眼,張開雙臂,儘可能讓陽光均勻的曬在她身上,「太舒服啦!」
她本是南方人,一開始真的很難接受這樣的環境,到了冬天,一出門就是寒風刺骨。
現在倒是也慢慢習慣了,尤其是家裡的玻璃花房,現在已經成了她最喜歡的地方之一。
沿著石子路慢悠悠地走,感覺著空氣中瀰漫著的梅花香,喬韻忍不住深吸一口氣,「好香啊!」
王阿姨折了一枝綠梅給她,「知道你喜歡花,顧總又添置了許多。」
以前這邊都是由杜山看著打理的,自從顧總認識了夫人之後,這個花園裡就漸漸多了許多品種。
喬韻看著枝頭飄落的花瓣,她揚起唇角,想到了曾經看過的一部仙俠劇,此情此景,怎能沒有音樂呢?
那是她聽了十幾年的歌,早已爛熟於心,她拿起笛子放在嘴邊,吹奏了起來。
王阿姨靜靜地聽著,曲子旋律悠揚歡快,像是一群正值青春年華的少年少女,打打鬧鬧,又隱隱帶著俠氣,快意江湖。
熟悉的旋律在她耳邊縈繞,喬韻心潮澎湃,仿佛回到了她上中學的時候。
以前,每次學校裡面搞活動,她都是坐在下面的那群人,看著舞台上那些個性張揚、或跳舞或彈奏樂器的同學們,總是羨慕不已。
而現在,她也做到了,成為了她想要成為的那種人!
一曲畢,一陣掌聲響了起來,「吹得真好!」
只是這聲音?
應該是個陌生人。
喬韻四處張望,只見王阿姨也是左顧右盼,摸不著頭腦,「是誰在說話?」
那道聲音卻沒有再出現,一陣風吹過,徒留兩人在原地面面相覷。
「這大白天的,是什麼情況?」
「要不打電話讓趙一帆過來看看」,喬韻扒拉著王阿姨的衣服。
「我也想看看,到底是誰在裝神弄鬼」,王阿姨一邊嘀嘀咕咕一邊找手機。
忽然,木柵欄被拍的「砰砰」響,「咳,我老太婆在這兒啊!」
兩人循聲望去,矮牆那邊的樹下好像有動靜,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一個身材高挑,略微有些富態的老太太站了起來,她的頭髮顏色有些淺,在陽光下泛著光,英氣的眉眼,高挺的鼻樑,看得出來她年輕的時候,應該是個美人。
待她完全轉頭過來,喬韻才發現她右邊額角上有一條細長的疤,一直到鬢角,看起來有些年份了,應該是她年輕的時候受的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