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琛不知道,蘇錦初居然對麻藥不敏感?
想到剛才縫針的時候,她極力忍耐著。卻沒有發出一聲痛呼,頓時心疼的揪緊。
「你剛才就發現了,怎麼不早點想辦法給她止痛,還看她痛成那樣?」
顧明琛很生氣。
李玉無奈地說:「有的人的體質是這樣的,對麻藥不敏感。所以要儘量少受傷,不要動手術,否則醫生也很難辦。而且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這種程度的麻藥都不敏感,還能有什麼辦法?總不能不縫吧!不過,人家姑娘都沒說什麼,你就別在這裡埋怨了。」
「用最好的藥,讓她的傷口儘快癒合。」顧明琛沉著臉說。
李玉說:「這個你不說,我也知道的。放心,用的都是最好的藥。好了,該說的我也說完了,你好好陪她,有事再叫我。」
顧明琛點頭,馬上轉身回病房,去陪蘇錦初。
他連聲再見都不說。
李玉無奈地搖了搖頭,多年的兄弟情比塑料還薄。
「蘇錦初怎麼樣?」
剛走進辦公室,突然有個聲音在耳邊涼颼颼地響起。
李玉嚇得驚叫,立刻跳到一邊,眼神驚悚地看著沈漫姿。
「你怎麼進來了?來了也不提前打聲招呼?知不知道在這裡神出鬼沒,是很容易嚇死人的。」
「你是醫生,還怕這個?」沈漫姿無語。
李玉一本正經地說:「子不語怪力亂神,可是,我又不是孔子。醫院裡每天死那麼多人,我害怕不是很正常嗎?」
沈漫姿翻了個白眼,懶得跟他爭論。
往他椅子上一坐,問:「蘇錦初怎麼樣?傷的嚴不嚴重?」
「還好,不是很嚴重。雖然傷口有點長,但不是很深,沒傷到重要的經脈,俗稱皮外傷。」李玉說。
沈漫姿鬆了口氣。
李玉好奇地問:「你怎麼知道她受傷的事?我聽說,是飛車黨做的,不會是你讓人做的吧!」
「看新聞,顧氏集團小顧董遇刺,美女救英雄。」沈漫姿提醒。
李玉連忙拿出手機翻看新聞,果然看到這麼一個爛俗的標題。
「現在的記者寫標題也太直白了,一點腦子都不願意費啊!」
「我猜想,他應該會來你的醫院,所以過來問問情況。」
「真不是你做的?」李玉問。
「你說呢?要不要試試?」沈漫姿一記飛眼看向他,似笑非笑地問。
李玉嚇得一哆嗦,他可不敢惹她。
連忙搖頭說:「沒興趣,不過,既然不是你做的。你又這麼關心,直接過去問他們不就行了?還能記你一個人情。」
「我是需要別人記我人情的人嗎?更何況,連你都懷疑,說不定他也疑心兇手是我。」沈漫姿苦笑說。
說完站起來,又道:「我先走了,好好照顧她。」
李玉點頭,不過等人走了後,才反應過來。
她口中的「她」,到底是哪個?
***********
顧老爺子坐在會議室里,把公司剩餘的幾個股東全都叫過來。
這些人如坐針氈,畢竟新聞大家都看到了,不用問也知道老董事長叫他們過來幹什麼。
果然,顧老爺子疾言厲色地說了一通。
最後放話:「我不管誰打的什麼主意,可是把主意打到我孫子身上,這件事我就一定會徹查到底。別怪我沒有提醒各位,讓我查出來不管是誰,這麼多年的情分就算斷了,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怎麼回事?爺爺怎麼會知道的?」
顧明玫在門外,聽到裡面的話,皺著眉頭對顧雲恆問。
顧雲恆尷尬,訕訕地問道:「不能讓爺爺知道嗎?」
「爺爺身體不好,脾氣又暴躁,當然不能讓爺爺知道了。」顧明玫說。
顧雲恆默默地閉上嘴。
他不敢說話了,再說話。一不小心透漏出是他泄露的秘密,堂姐會打死他。
會,終於開完了。
股東們陸續出來,大家表情各異,心裡也都各有各的算盤。
譚遠程走出來,顧明玫看向他。
「勸勸老爺子,老爺子是真的生氣了。」譚遠程小聲地說。
顧明玫點頭。
等顧老爺子出來後,她連忙迎上去,扶住他的手臂。
「爺爺,您也別太生氣了。這次的事情雖然對方膽子是太大了,不過阿琛也重新整頓公司,肅清了心術不正的人,不算吃虧。」
「怎麼不吃虧?」顧老爺子激動地道,「他差點受傷,這群人是看我年紀大了,不頂用了,所以就敢欺負到我們顧家頭上了?我今天就讓他們知道,我雖然老了,可是我還活著。想欺負我孫子,門都沒有。」
「是是是,您最厲害了,他們哪敢欺負阿琛。」顧明玫連忙哄他,給他順氣。
「阿琛現在在哪裡?」顧老爺子又問。
顧明玫說:「在醫院,蘇錦初為了救他受傷了,他在醫院裡照顧她。」
「沒想到,那個丫頭對他倒是一片真心。哼,既然喜歡他,為什麼還要為他們兩個做幌子?」顧老爺子冷哼著說。
顧明玫想說,我覺得她沒有給他們兩個做幌子。不過想了想,還是沒說出口。
畢竟,她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如何。
「我們顧家,不是不知道感恩的人。她救了阿琛,就是我們顧家的恩人。雖然她之前也做了背叛我們顧家的事,但是一碼歸一碼,我們還是應該去醫院裡看看她。」顧老爺子又說。
顧明玫點頭:「我送您過去。」
「我也去,」顧雲恆連忙說。
他這麼積極,其他人也沒有懷疑,以為他只是關心顧明琛而已。
一行人來到醫院。
蘇錦初還在昏睡。
顧明琛就守在她身邊,握著她另一隻手不肯鬆開。
顧老爺子等人在門外看到,心情十分複雜。
顧明玫敲了敲門,提醒顧明琛。
顧明琛反應過來,輕輕地放下蘇錦初的手後,走到門口驚訝地問:「爺爺,你們怎麼來了?」
「我們來看看小蘇,」顧老爺子說,「她畢竟救了你,是我們顧家的恩人,我們應該來探望她的。她現在怎麼樣?傷得重不重?」
「傷口很長,還好不是很深。不過流了很多血,而且她又很怕疼,麻藥也不起作用,可想而知受了多少苦。」顧明琛心痛地說。
顧雲恆在一旁聽了,心也揪著。
可是,他卻什麼都不能說,連表示關心都不敢明目張胆地表示。
「阿琛。」
蘇錦初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