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永恆星界
無盡亂流之上。
孟岩正在思考一件事情。
根據三大境界之說，超凡極巔最多只能掌握一道天地規則之力，只有意志之上出現規則本源氣息痕跡，然後踏入虛神境界，才能掌握更多的天地規則之力。
可是，當初他的意志強度還沒有突破到虛神層次，就已經可以掌握十道血之天地規則之力。
直到後來，他吸收掉凱撒二世的靈魂本源之力，意志強度才算是真正達到虛神層次。
因為只有虛神強者的意志，才可以直接吸收信仰之力。
「或許是由於我的意志和至高血陽交融，所以才能在超凡極巔層次，掌握更多的天地規則之力……」
孟岩低頭沉吟著。
「這樣看來，我的意志應該早就有了血之規則本源氣息痕跡，更甚者，早就已經和血之規則本源氣息相互交融。
至高血陽……」
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心中划過一個猜測。
「構成至高血陽的『物質』或許就是血之規則本源氣息的凝結，所以才使得我意志之力和正常的虛神強者，有所區別。
神靈可以掌控規則本源，那麼作為神格核心的至高血陽是血之規則本源氣息的凝結，也很合理……」
至於至高血陽會不會就是血之規則本源，又會不會是「血之規則本源之力」凝結而成，這一點孟岩倒是沒有多想。
因為規則本源渾元一體，最多只會脫離而出一些氣息，根本就不存在「規則本源之力」的概念。
而且規則本源無法離開永恆星界，這是宇宙的定理，就連神靈也無法改變。
要不然，神靈也不會一直待在永恆星界之中。
自古以來，從來沒有哪一尊神靈，以真身離開永恆星界。
祂們降下神跡的方式，通常都是下派神使。
如果神使無法解決問題，就分出神靈化身。
至於神靈真身，從未有人見過。
孟岩暫時壓下心中的推測。
他看向下方的無盡空間亂流，意志之力不斷的向外釋放出去，數千萬里，數億里，數十億里，數百億里……
好像沒有極限一樣，以一種無與倫比的速度，瘋狂向外擴張著、延伸著……
他想要試一試，自己意志之力的極限擴散範圍。
以三大境界而言，超凡境界的極巔強者，意志之力籠罩一個像藍星一樣大小的普通行星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虛神境界的跨度就比較大了，最低層次的虛神強者，意志之力籠罩一個恆星區域都很費勁，但是到了極巔層次，最弱者的意志之力都可以籠罩一個恆星區域，最強者的意志之力甚至可以籠罩一整個星系，數千億個恆星區域。
孟岩很想知道，他現在的意志之力強度，到底處於一個什麼樣的層次。
當初他吸收凱撒二世的靈魂本源之力，意志突破到虛神層次之後，就開始吸收那條銀色長河，使得意志強度先後突破了兩個界限，然後在此基礎之上，意志強度又提高了一些，那條銀色長河才被他徹底吸完。
突破的第一個界限，應該是達到了虛神極巔層次。
突破的第二個界限，應該就是超越了虛神極巔層次，至於是不是已經達到了神靈層次，孟岩就不得而知了。
意志之力的瘋狂擴散之下，他的意志之力很快就完全籠罩了本恆星區域對應的空間亂流區域，然後再繼續向外擴散……
他的意志之力擴散速度非常之快，遠遠超過了先前泰坦帝皇的意志擴散速度，達到了某種不可思議的地步。
先前剛剛突破到虛神極巔層次的泰坦帝皇，他的意志之力也是能夠籠罩本恆星區域的，但是他全力釋放了一段時間之後，卻仍然沒有將意志之力覆蓋到整個本恆星區域對應的空間亂流區域，否則他早就發現了那時正在毀掉邪靈界牢的孟岩了……
與之相比，孟岩的意志之力擴散速度，簡直就要快了億萬倍不止。
並且那種速度還在持續加快之中，沒過多久他的意志之力就已經籠罩了本星系對應的空間亂流區域。
本星系對應的空間亂流區域之中，除了懸浮在孟岩不遠處的青源星各個附屬小界，還存在著數萬個小世界，分散在無比遙遠的各處。
那些小世界，大多數應該都是處在本星系其他存在生命的恆星區域，所對應空間亂流區域之中。
它們基本都是超凡生物開闢的，有些是虛神強者所開闢，有些是神使所開闢。
只有少數小世界，是自然演化而生。
孟岩並沒有過多的關注那些小世界，他的意志之力正朝著本星系對應的空間亂流區域之外，不斷擴散。
直到又覆蓋了大約數萬個星系對應的空間亂流區域，才堪堪停了下下來，到了極限。
不過由於小循環的作用，他的意志強度時時刻刻都在提高的，所以實際上他的意志之力仍然可以繼續擴散，只是相比之前的速度，肯定要減緩許多。
孟岩感應著意志之力籠罩範圍之內無盡空間亂流，還是其中沉浮著的無數小世界。
他知道，相比起整個宇宙對應的空間亂流區域，他的意志籠罩範圍實際上是很小的。
宇宙之中有無窮星系，他的意志才籠罩了數萬個星系對應的空間亂流區域而已。
「咦？」
就當孟岩準備收回意志之力的時候，他忽然在某一個小世界之中，敏銳覺察到了一個有些熟悉的氣息。
那個小世界，懸浮在本星系附近一個星系對應的空間亂流區域之中。
那股氣息的強度已經達到了超凡極巔之下的極限層次。
孟岩意志的籠罩範圍之內，除了青源星各界對應的空間亂流區域，其他區域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陌生。
因此那一股熟悉氣息，在一片陌生之中就顯得很是突出，讓孟岩輕易就感應到了。
「傑克的氣息……」
孟岩有些意外，隨即意志之力進一步探進那個小世界之中，很快就發現了正在和別人激烈戰鬥的傑克。
此刻的傑克，他的肉身已經不再是血族之軀，而是一種奇異的純能量體。
他靈魂之中蘊含的超凡特性，竟然也更換成了另外一種天地規則侵染而成的超凡特性，以前屬於青源星血族的超凡特性沒有留下一星半點。
幸好他的靈魂仍然還是原來的靈魂，散發出來的氣息也和以前一樣，否則孟岩根本不可能感應到他。
而傑克的對手，也是一個擁有奇異純能量體的存在，氣息強度和他相差無幾。
孟岩的意志之力掃視了一下他們，然後就在他們毫無察覺之下，獲得了他們的記憶。
從傑克的記憶之中，孟岩得知：
當初傑克擊敗了其他八位智腦主人，初步掌控了空間戰艦之後，他就成為了那個外星系文明的火種繼承者。
然後就受到特殊能量洗禮，重塑了身軀，淨化了靈魂，自身境界暴漲至現在這個程度。
由於那個外星文明的火種被分成了三大部分，傑克只得到了其中一個部分，所以他只是那個外星系文明的三大火種繼承者之一。
當他成為火種繼承者的那一刻，空間戰艦的隱藏程序啟動，接著他就被帶到了現在所在的小世界之中。
這個小世界，是外星系文明專門構造的一個獨特戰場，三大火種繼承者將在這裡決一勝負，勝者就可以獲得那個外星系文明的全部傳承。
當傑克來到這個小世界之時，另外一個火種繼承者剛剛被他現在的對手消滅。
而他的對手也因此受到了重創，於是傑克就找準時機，搶了那個已經死亡的火種繼承者的一部分文明火種。
然後他就躲起來消化著收穫，當他出來之後，即使他的對手傷勢痊癒，傑克依舊能夠和其抗衡，並且勢均力敵。
他們交戰了很多次，都奈何不了彼此。
直到今天，孟岩的意志出現在這個小世界。
孟岩了解的前因後果之後，直接調動意志之力，向著傑克的對手鎮壓了過去。
嘭！
只聽一聲爆響傳出。
傑克對手的能量身軀直接就崩潰開來，四散飄蕩的殘餘能量隨之回歸了天地，融入到了這個小世界的自然循環體系之中。
原處，只留下一大一小兩個晶瑩剔透的菱形晶體。
一個完整無缺，那是傑克對手繼承的火種。
另一個缺失了一大部分，它屬於傑克對手消滅的那個火種繼承者，缺失的那一大部分，正是被傑克搶去了。
傑克愕然看著面前的兩個晶體，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傑克，是我。」
一個宏大的聲音響了起來。
……
數分鐘之後。
孟岩的意志之力從那個小世界之中退了出去。
他和傑克交談了一番，聊了一下各自的際遇。
最後，孟岩將自己的一部分意志之力割離出去，凝結成了一個意志結晶，送給了傑克，有了他這個意志結晶，傑克就算是面對虛神極巔強者，也無需畏懼。
原本孟岩準備使用意志之力包裹，將傑克帶回本星系的。
但是傑克暫時卻不願意回去，他繼承了那個外星系的文明火種，獲得了許多好處，同時也自覺肩負起了復興那個外星系文明的任務，還有復仇的使命……
既然如此，孟岩自然也不會強求，留下了那個意志結晶之後，就離開了。
接下來。
孟岩開始緩緩收回自己的意志之力。
沒用多長時間，他的意志之力就基本被收了回來，只剩下最後一部分意志之力，仍然籠罩在青源星各個附屬小界之上。
孟岩一一掃視過去。
獵魔界，惡魔界，嘯天界，血淵界，地精殘界……
除了地精殘界，其他小界之中，現在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人類存在，那是獵魔人帶進去的，是為了應對最壞的情況，保留人類最後的火種。
孟岩想了想，然後將意志之力深入各個小界之中，直接清除了各個附屬小界之中，那些人類的肉身和靈魂之中的星辰天地規則氣息殘留。
從此以後，這些人類只要通過合理的鍛鍊，突破肉身的極限，就有一定的機會踏入超凡之路。
就像數百萬年前的遠古人類一樣。
接著，他又割離出幾絲意志之力，凝聚成了幾個意志結晶，將它們送到血淵界之中，給了自己的幾個屬下。
這幾個意志結晶，雖然不如他給傑克的那個意志結晶，但是讓他們具有一定的自保之力，還是完全足夠的。
做完這些之後。
孟岩就將意志之力完全收了回來。
那幾個附屬小界之中，已經沒有東西值得他再去關注了。
「是時候離開這裡了。」
孟岩這樣想著。
隨即他的面前，空間亂流全部湮滅，顯露而出的虛空直接破開了一個巨大的黑洞。
他身形一動，化作一道猩紅血光，沒入那個黑洞之中。
當那一道猩紅血光徹底消失不見，黑洞開始緩緩變小，然後重新恢復成了一片虛空。
周圍的空間亂流，又一次的涌了過來。
……
宇宙星空之中。
孟岩懸立在一個青色星球的上方，低頭向下俯視。
下方那個巨大的青色星球，正是青源星。
剛剛他從空間亂流區域離開之後，就出現在了青源星附近的虛空之中。
對此，他並不是很意外。
這個宇宙，從宏觀上來說其實可以分成三個區域。
宇宙星空，空間亂流區域，還有永恆星界。
離開了空間亂流區域，自然也就會出現在與之對應的宇宙星空之中。
看了一會後，孟岩收回了目光。
就是剛剛的那一會兒，他就已經使用意志之力，將青源星之上全部人類的肉身和靈魂之中的星辰規則氣息殘留，也給清除了。
他還將邪靈界牢的大概情況告知給了葉傲凡等幾人，然後也不給他們再多詢問的機會，就撤回了意志之力。
至於青源星各界接下來的形勢將會發生怎麼樣的變化，孟岩並不關心。
反正有他留下來的意志結晶，他的屬下和血淵界的血族，不會有什麼危險。
其他的，孟岩又何必再多關注呢？
孟岩抬起頭。
他看著前方寂靜且黑暗的虛空，看著更遠處散發著獨特光芒的瑰麗繁星。
他的意志之力再次擴散出去。
很快，他的意志之力又一次籠罩了數萬個星系。
這些星系之中，也存在著一些虛神強者，但是很少，只有數百個。
至於神使，一個也沒有。
而那些虛神強者之中，就算是虛神極巔層次的存在，也沒有感應到孟岩的意志之力籠罩，不過他們馬上就會感應到了……
就在下一刻。
數萬個星系之中，數百個虛神強者的四周，憑空出現了無數的血之天地規則之力，猩紅之色覆蓋了一切。
半分鐘之後。
孟岩的意志籠罩範圍之內，已經再也沒有一位虛神強者了。
他們的虛神之格被孟岩徹底毀滅，而他們意志本源則被孟岩使用神格吸收掉了。
孟岩閉上眼睛。
吸收了那麼多虛神強者的意志本源之後，他的意志終於和至高血陽徹底融合了。
也就是在這一刻。
他明悟了神格和神國的本質。
真神神格由規則本源氣息構成，是永恆星界之中規則本源的控制中樞。
真神神國也是由規則本源氣息構成，其中的凡俗信徒完全信仰真神，他們會為真神提供源源不斷的信仰之力，並且也只有神國之內的凡俗信徒才能夠為真神提供信仰之力。
而信仰之力，可以增強真神對於神格的控制，如果沒有源源不斷的信仰之力，神格就會逐漸融入進規則本源之中，和規則本源化為一體。
真神如果失去了神格，那麼真神意志也將逐漸消融在規則本源之中，永恆消亡。
正因為神國和信仰之力如此重要，才會有「神國不滅，神靈不死」的說法。
其實更準確的說法，應該是「信仰不滅，神靈不死」。
「那麼血神是怎麼隕落的呢？
他的神國沒有被毀滅，神格還存在著，只是信徒消失了……」
就在孟岩思索之時，他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召喚之力，那股召喚之力直接作用在他的神格之上，不斷將神格牽引向一個莫名之處。
「永恆星界……」
孟岩很快就判斷出來。
那是來自永恆星界血之規則本源的召喚，那個莫名之處，就是永恆星界。
「那就去看看吧。」
孟岩笑了笑，身形如同幻影一般消散開來，最後原處只留下一塊無色立方體水晶。
這塊無色立方體水晶，也在逐漸消失。
這個宇宙並沒有什麼值得孟岩牽掛的，所有他毫不猶豫就決定去往永恆星界。
至於現在神國之內沒有信徒，沒有信仰之力，對於這一點孟岩並不擔心。
就算沒有信仰之力，最少也要數萬年的時間，神格才會徹底消融在規則本源之中。
這麼長的時間，完全足夠孟岩從宇宙各處，接引凡俗生靈去往神國，慢慢積累信徒。
他去了永恆星界，雖然無法再回來，但是只要「錨點」還在，那麼他分出的神靈化身和製造的神使就可以隨時從永恆星界，降臨到這個宇宙之中。
所謂的錨點，其實就是祭神儀式。
只要宇宙之中，有血神眷族舉行祭神儀式，那麼血神和這個宇宙就不會失去聯繫。
而在這無窮星系之中，每時每刻都有血神眷族，在舉行著祭神儀式。
就這樣。
數息後。
在那股召喚之力的作用之下，那塊無色立方體水晶，終於徹底消失了。
宇宙星空之中，再也沒有孟岩的一絲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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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