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傳統藝能
「我教的班？」謝遙略感意外。
「嗯，許諾是高三16班的學生，這件事，請謝老師你多上點心了，我們儘快查明原因，儘量不要對班上其他學生造成影響。」
主任語氣微沉，「他的父親是調查部的輔助人員，幾年前在野外探索中犧牲，母親在電廠從事財務工作，獨自撫養一兒一女。」
「輔助人員？」謝遙挑了挑眉毛表示疑問。
「嗯，是負責運輸物資，具體情況不太清楚。對了，他親生妹妹今年剛考入我們學校，在念高一。」
主任將許諾的基本信息介紹的還算完整，沒注意到，提到「親生妹妹」時，謝遙嘴角抽搐了一下。
「嗯，我明白了。」謝遙應了聲。
主任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勵：「那就辛苦你了，家屬這邊，他們班主任也會協助你，負責安撫。」
「許諾…」
謝遙略微回憶一下，對這名字有些印象，記得這是個性格比較內向的學生，文化成績相當不錯，但體術成績極差，也沒有魔藥天賦。
身世有點悲慘，不過類似的家庭在安定城不算最底層。
至少，他還有家人，有工作穩定的母親，有學習同樣不錯的妹妹。
只可惜，一場突如其來的意外，或許並非意外，讓這個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等主任走遠了，謝遙看到走廊盡頭，凌海靜對他招了招手。
因為要出席會議，她勉為其難打扮了一下，白襯衫加緊身褲，雙腿修長筆直，一襲白色風衣，英姿颯爽。
「看來你昨晚一切順利？那隻食屍鬼解決了？」凌海靜問了句，卻不看謝遙的臉，而是盯著他手裡提著的背包。
它鼓鼓囊囊的，一看就是塞滿東西。
「搞定了，還算順利。」謝遙也不多說廢話，將裝有鷹身女妖頭顱的箱子取出。
凌海靜背過身，咔的打開箱子，把女妖腦袋翻來翻去檢查了一下，這才放心。
這顆頭顱大概是昨晚有了心理陰影，安安靜靜地躺著，不僅沒有發出尖叫，更是連眼睛都沒有睜一下。
謝遙老神在在，一點不擔心額頭的劍傷，因為它早已自行癒合，看不到任何傷痕。
「好了，那回頭再聊，我接的任務比較麻煩，要參與研究那具骨頭架子，這幾天估計都會很忙了。」凌海靜邊說邊把女妖頭收好。
謝遙點了點頭，也說了一下自己的安排，準備等明天去尋求治安所的幫助，否則要找到一批」燃料」的來源，可就太麻煩了。
這是他們合作以來的常態，如果不能常在實驗室，就會提前告知對方，自己接下來的行程。
畢竟，兩人都是身在異鄉為異客，當地都沒個朋友親戚，能有個人知道一下自己的去向，也算互相有個照應。
忽然，謝遙臉色一正，做出嚴肅的樣子，說道：「那副組長你豈不是要和那位正組長一起合作了？恭喜學姐，又獲得了與他同台競技的機會，這次可一定要為我們實驗室爭口氣啊。」
啥？什麼玩意？
凌海靜差點沒反應過來他陰陽怪氣地抽什麼風來這麼句！
她表情頓時一呆，等反應過來了，一股怒氣刷的就燒起來了。
魔藥學科組長，楚山孤，和凌海靜是同一屆入職的魔藥學教師。
去年的研究員評選中，凌海靜也曾與他同台競技，惜敗一籌。
如今楚山孤已經是學校創校以來最年輕的初級研究員，凌海靜則還在衝刺今年的，時不時被旁人拿來當作襯托對方的背景。
比如說「看到沒？魔藥學科祖副組長凌海靜，二十來歲，馬上就要成為初級研究員，厲害不？可惜，這麼厲害，還是成了楚山孤的手下敗將！」
這讓好勝心極強的她簡直視對方為眼中釘，恨不得生飲其血拿來做研究。
此時，被謝遙提起起那個死人臉也要參與研究屍骨，凌海靜頓時就覺得陽光一點都不明媚了。
我特麼心態炸了啊！誰要與這種人共事啊！
「謝遙！少說句話你是不是會死！」
凌海靜抓狂，一腳踹出，就發現眼前只剩下謝遙的背影了。
這時，耳邊響起謝遙傳來的話：「有機會的話，看看那具屍骨有沒有殘留的靈體，幫我搞到手！」
「靈體？」
凌海靜有些疑惑，他一個沒有魔藥天賦的人，要靈體幹什麼？
這一般是服用魔藥的輔助物品啊。
…
…
安定第三高中的教學樓有三棟，一個年級一棟四層的教學樓，每層四個教室，兩頭都有樓梯和公廁，規模不小。
三棟教學樓並排，東側則有走廊相連，一直往前就是文化課老師的辦公樓。
每個年級有十六個班，一到四班是在四樓，五至八班在三樓，以此類推。
謝遙負責的班級，是高三13、14、15、16班，剛好都在一樓。
十六班教室在一樓的最西側，旁邊就是公共廁所，風水自然算不上好，不過有專門人員負責打掃，倒不至於有臭味環繞。
下午兩點到五點是魔藥課，現在時間還沒到，幾個教室里都有老師在上課。
不過謝遙像個幽靈似的從13班一路走過來，從窗口就看得出來很多學生心不在焉，兩個兩個的低著頭說悄悄話，多半是在談論上午的爆炸事件。
16班更是如此了，還沒進門，大老遠的地都能聽到裡面嗡嗡嗡的議論聲。
「老師來了！」
不知道誰先喊了一句，謝遙咣一下推門而入，議論聲先是瞬間低了一大片，隨後戛然而止。
學生們慌亂了好一會兒，然後一下子紛紛坐正身子，等幾個「旅遊」到別人位置上的學生都回到自己座位，已經過去了有一分鐘了。
刷！一雙雙眼睛盯著講台上。
看著這令人懷念的一幕，謝遙環顧了一圈，忽然道：「咳咳，整個樓層就你們班最吵！」
有的同學臉紅得恨不得鑽進地里，有的同學則是嬉皮笑臉。
謝遙也沒多管，看向最前面一排，戴著眼鏡的雙馬尾女生，問道：「你們班主任呢？」
「在外面！」
女孩剛想回答，就有旁邊的男生搶著指了方向，氣得她臉都圓了一圈。
「那大家自習一下，下午抽你考理論。」謝遙笑著拍了拍那男生的腦袋。
「哈哈哈！」
「啊？老師你恩將仇報。」
教室里哄堂大笑，充滿了快活的氣氛，之前因為同學死訊造成的消散了不少，只有這男孩子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
16班的班主任姓姚名虹，是位教書十幾年的語文老師。
謝遙出了門，繞到教學樓西側的小道，就看到姚虹和兩名相貌有幾分相似的女性站在一起，交流著什麼。
看來這兩人就是許諾的母親和妹妹，這位媽媽極為年輕漂亮，和女兒站在一起不似母女，像是姐妹。
遠遠看去，謝遙發現一件奇怪的事情，就是那位母親滿眼淚痕，悲傷哀痛溢於言表，但妹妹許妍看起來面無表情。
莫非兄妹倆關係不好？他也沒多想，招呼一聲，走了過去。
見到謝遙走過來，姚虹禮貌地對他點了點頭，介紹道：「謝老師，她們是許諾的家屬，他母親瑾女士，這是她小女兒許妍。」
「瑾青溪見過謝老師。」
這女人擦掉眼淚，帶著女兒對他彎腰行禮，態度很是恭謹，看來是姚虹給她說了謝遙的身份。
謝遙微感詫異，但沒有表現出來，也說道：「許諾的事情我也是才聽說，真的令人悲痛，您請節哀順變。」
瑾青溪搖了搖頭，輕聲道：「生死有命，我兒命苦，無法強求，只是希望，能夠將他生前物事，一一帶走，告慰亡魂。
「另外，妾身有一事相求，還望謝老師您，能夠成全。」
妾身……這位阿姨長得挺好看，但怎麼感覺說話怪怪的？
謝遙嘴角抽了抽，望向姚虹，後者輕咳一聲，擠眉弄眼，看來也是深受其害。
別說姚虹了，謝遙看到許妍此時也是一隻手捂著臉，一副對母親無法直視的樣子。
唉，真是難為姚老師了和她聊這麼久……謝遙點點頭以示寬慰。
姚虹差點熱淚盈眶，頓覺知己之感。
知我難處者謝老師也！
但下一刻，謝遙雙手抱拳，躬身一揖，道：
「許夫人您這就見外了！許諾是我的學生，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區區小事，不足掛齒，我來幫忙，情理之中！您但說無妨。」
「……」姚虹。
「……」許妍。
為什麼他們說得這麼自然，仿佛一切就該是這樣？是我錯了嗎？我是誰，我為什麼在這裡？現在還是不是聯邦422年？
這一刻，師生二人均發自內心的產生了疑惑。
尤其是這個謝老師，他剛剛明明還很正常的！難道這也會傳染嗎？
唯一不覺得謝遙有問題的，自然是瑾青溪。
這位美婦眼前一亮，連之前的悲痛都差點一掃而空，盯著謝遙的臉問道：「這請求，實在是難以啟齒，真的可以說嗎？」
「您儘管說。」謝遙眯著眼，自信滿滿。
瑾青溪搓了搓手，下定決心般一咬牙，道：「那妾身就直言了！我兒許諾生前，最仰慕的人便是謝老師您，妾身斗膽，想請您為我兒主持法事，超度亡魂。」
「……」
呵呵。謝遙微笑，依舊眯著眼，但眼睛卻盯著瑾青溪，眸子轉動，刷得忽然印出她整個人的身形。
這是他對魔藥天賦的初步運用。
謝遙還沒有服用魔藥，因此新得到的能力XXXX還無法用於戰鬥。
但可以用來辨別，因為魔藥主材是鬼魂，他可以通過感知的方式，來鑑別距離較近的目標。
鑑別是否適合成為自己的魔藥。
如果適合，就說明對方存在問題，不是正常的人類！
這女人說話語氣說此詭異，謝遙一眼就看出她有問題。
這一刻，在謝遙的眼中，瑾青溪的身形為純白色，影子正常，黑白分明，無法分離。
這代表她沒有被怨靈附體，沒有變異，不具備成為自己魔藥的可能……
謝遙眼睛慢慢睜大，逐漸失去焦距。
艹！她是真的想請我做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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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