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懲戒
「奇奇怪怪的。」
張藝嘀咕了一句，開始和妹妹做飯。
「妹，一起做飯了，客人帶了很多食材，我們不要怠慢了他。」張藝提醒妹妹。
「好。」張婷有些精神恍惚的樣子。
「一定是白天工作太累了吧，唉，等我賺了錢，一定要成為有名的冒險家，讓妹妹以後都過上好日子。」
張藝暗自打氣，開始剁肉。
這些肉異常地韌性十足，剁起來都很費勁，更令人頭疼起來了。
「頭好暈。」
張藝甚至都疲憊到快要睡著，只覺得腦袋越來越沉，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
迷迷糊糊間，他似乎看到了自己一家人和那個侯長老一起吃飯。
「吃完就快點回去吧，我妹妹很害怕他。」張藝心中想著，眼皮越來越沉重，最終滿滿合上了。
……
……
嘩啦！
豁然間，宛如溺水之人突然浮出水面一般，張藝猛地張開了眼睛，從床上跳了起來。
眼前一片昏暗，僅有些許月光從窄小的窗口照射進來，讓他能夠藉此判斷自己在房間裡。
「怎麼一點多了。」張藝看了下牆上的掛鍾，捂住了腦袋。
他覺得自己就像是短暫的失憶了一下，壓根記不起昨晚吃完飯後，是怎麼回到自己房間的。
這時，有節奏的律動，伴隨著女人窒息似的低呼，傳入耳中。
「可惡，又來了，誰啊半夜不睡覺！」
張藝低聲罵了一句，又是氣，又還有點羨慕，捂住耳朵倒頭想睡。
這房子隔音太差了，等我賺錢了，一定要買個隔音好的房子……
張藝捂住腦袋，忽然又張開眼，看著天花板。
不對，這聲音太近了，近到他都以為是在自己身上響動，甚至連屋子都有些微的震感。
張藝旋即猛地把目光投向旁邊。
二樓是他和妹妹住，兩人的房間是用幾塊木板簡陋的隔出來。
此刻，聲音分明是從妹妹那邊傳來的！
啪啪！
沒有任何猶豫的，張藝就撲起來，去用力拍打妹妹的房門。
意外的是房門並沒有鎖上，被他拍開了。
藉助月光，張藝看到了讓他憤怒至極的一幕：
他的父母，則是蹲在床邊，一個用力的抓住妹妹的手腳，不讓她動彈，另一個捂住她的嘴巴不讓她叫喊，以方便那個人形的怪物操作。
「你們幹什麼！爸，媽？！住手，住手啊！」
張藝愣了好一會後，爆發出怒吼，接著他紅著眼睛，抄起門口的椅子，就往那怪物身上砸了過去。
他從小都不是那種特別聰明的人，只是普普通通地長大，除了懷揣著成為冒險家的夢想，並無任何過人之處。
不，這已經不能算是他的父母，他們已經瘋了！徹底瘋了！
「啊啊啊！」
張藝暴怒著，把椅子砸碎在了侯長老的頭上，巨大的反震力直接撕裂他的虎口，鮮血直流。
後者抬起頭看了他一眼，露出殘忍的笑容：「感謝你們做出的貢獻，主會記得你們的付出。」
他猛地站起來，身高直接頂到天花板。
張藝都快要瘋了，衝上去抱起妹妹，想要逃跑。
但突然，他渾身一緊，覺得自己被什麼東西勒住，仿佛全身的骨頭都要碎了。
「螻蟻，別來礙事！」
侯長老發出不似人類的吼叫。
他身上冒出了一根根透明的觸手，宛如蟒蛇，把張藝勒住，就要將他徹底絞死！
張藝窒息，產生了濃郁的恐懼感，直充頭頂，這是窒息後身體的本能反應。
就在這時，窗外響起了一聲本不該出現在此的鳥叫聲。
「啾啾啾！」
那鳥叫聲攜帶著難以想像的極速，直接破窗而入。
那是一隻臉上露出擬人化害怕情緒的麻雀。
它就像是一枚炮彈，直接打穿了侯長老的身體，把他的身體前後貫穿出一個大洞，隨後擊穿鐵皮，飛了出去，消失無蹤。
若非在這之後，侯長老直接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量般軟到在地，再起不能，幾乎讓人無法察覺他的出現。
「……「張藝摔倒在地上，眼神呆呆地看著方才還讓他感覺到世界末日般恐懼的侯長老，表情複雜難明。
他看了看自己的妹妹和死無全屍的父母，又看了看中鳥倒地、看上去極其痛苦的侯長老，一時間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
這時，窗外有人說話道：「嘖，我還當姓謝的只是隨口胡謅，想不到還真有雜碎在這裡搞事。」
「他們才在東區吃癟，，這時候不躲起來，居然還敢跳出來作案，是真當治安所拿他們無能為力嗎？」有另外一個男子氣氛說道。
「話也不能這麼說，但確實挺無能的。」
「額，鄒隊……」
「廢話少說，進去看看吧，那女孩肚子裡的東西還沒解決呢。」
張藝呆呆地看著，聽著他們，只覺得自己好像聽明白了，又好像沒有。
這期間，被掉落的合成板擋住的門推開了，外面站著幾名穿著制服的男性。
張藝雖然到這邊來才幾天，人生地不熟，但這身制度他還是認識的。
聯邦治安所。
往日見到這些人，他必然是早就卑躬屈膝，叫聲「大人」，但今天，張藝什麼也不想做，嗎，他抱著昏迷過去、時不時渾身抽搐一下，肚子高高鼓起宛如孕婦的妹妹，眼神呆滯。
當先一人身材頎長，看著文質彬彬又帶點痞氣，走進來直截了當說道：「我是東區特調組的組長鄒玉文，你剛才被魔種襲擊了，很抱歉來晚了，沒能救下你的家人。」
「……」
張藝呆呆地看著他，嘴唇發顫，眼睛也紅了，一個年輕的男人經過這樣的磨難，似乎就要崩潰大哭。
但最終，他只是用力地吞咽了幾下：「謝……謝過長官，長官，我妹妹她怎麼了？求求您，幫幫她，長官！」
「應有之義，先讓開。」鄒玉文說道。
話音剛落，張藝就發現妹妹的身體從自己懷裡脫手出去，躺在了地上。
他的大腦都沒有來得及反應，身體就已經率先按照鄒玉文的指令去做了。
「長官很厲害，他一定可以救婷婷！」張藝又是害怕，又是驚喜地想著。
張藝聽的一愣一愣的。
什麼播種，什麼聖子魔胎，他壓根聽不懂具體是什麼意思。
他只能緊張的問道：「長官，您……我妹妹她……」
「來不及了。」鄒玉文遺憾地搖了搖頭，「污染已經開始在她體內蔓延。」
張藝面色一下子煞白入紙，如遭雷擊，顫抖著道：「長官，能不能……」
他話還沒說完，鄒玉文就伸手一指。
張藝整個人就瞬間感覺自己被束縛住，無法動彈。
與此同時，他看到了這幾位東區的長官們，對著妹妹張婷的身體，一個個結出奇怪的手印，嘴巴里嘀嘀咕咕說著他聽不懂的詞語。
片刻後，幾人同時雙手往前一壓。
砰！
張婷的身體從腰部豁然拱起，她的腹部里隱約傳出了一聲悽慘的、令人心悸的哭聲。
這哭聲略顯虛弱和不甘，充滿了憤怒，使得張婷的肚子都被凸起出了各種形狀，似乎就要破肚而出。
但最終，也沒能成功，一個個火紅色、亮金色或玄黑色的古老文字在張婷肚子上浮現，它們就像是最徹底的毀滅者，撕裂了屬於張婷的一切，自然也包括了她體內的聖子胚胎。
砰！
一聲輕響，空氣中的古怪壓抑瘋狂感徹底消失了，而張婷自然也是隨之灰飛煙滅，連一點殘渣也沒有留下的消亡了。
「……妹妹……爸……媽……」
張藝這時候感覺到自己恢復了行動自由，但他眼神散漫，沒有焦距地伸出手在前方抓了幾下。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最終，這個二十歲出頭，沒什麼文化的年輕男人什麼也沒抓到得失聲痛哭起來。
鄒玉文看了他一眼，沒有多說，轉頭對手下吩咐道：「立刻去最近的城防部駐點，發電報給所里，告訴他們南城安置區已經出現一起邪神污染事故，目前還不確定是否有別的邪教在這裡活動，但必須立刻進行徹底的清掃排查！」
「是，長官！」那幾名調查員立刻領命而去。
鄒玉文則是揉了揉眉心，陰柔的臉上頗有些疲憊的自言自語道：「謝遙那傢伙，對這些邪教組織的了解也太深了點，居然真被他說中了有，奇怪，他叫人找我來這，自己去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