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公子,可是在等人?」
一道婉轉輕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李清楓聞言轉身。
只見一位身著白裙的女子,面覆輕紗,身姿曼妙,身後跟著一位神態靈動的丫鬟。
李清楓稽首,禮貌性地回應道:
「在下確實在等人,不知姑娘所為何事?」
丫鬟聞言,悄悄在女子耳邊低語,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小姐,那個算命先生果真神了!」
這主僕二位之前去找一位算命先生求問姻緣。
算命的告訴她們,在河邊有處涼亭,亭子中有位等人的公子,那位就是她命中注定的人。
白裙女子抬眸看向李清楓,只見他氣質不凡,容貌俊朗,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羞意。
雖隔著紗巾,也難掩她臉頰微紅的嬌態。
李清楓見主僕二人神情古怪,不由得再次發問:
「姑娘,有何指教?」
白裙女子回過神來,連忙微蹲行禮,柔聲道:
「公子勿怪,小女子只是見公子獨自遠眺,心生好奇,便想過來...過來...」
丫鬟見狀,急忙上前解圍:
「過來請公子去吃茶!」
李清楓微微搖頭,婉拒道:
「多謝二位美意,只是我在此等候他人,實在無暇離開。」
丫鬟急切地問道:
「不知公子等候的是何人?」
李清楓眉頭微皺,心中暗自疑惑這二位女子為何如此直率,答道:
「在下等候的是同門師兄弟。」
白裙女子聽罷,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溫婉一笑。
「若公子有空,還請一定賞光來府上作客。」
「杏兒,給公子遞上請帖。」
丫鬟從袖中取出一枚鎏金帖子,恭敬地遞給李清楓,隨即與她的小姐一同離去。
杏兒輕聲問道:
「小姐,您覺得剛才那位公子會來嗎?」
白裙女子微微搖頭,神色淡然:「不知。」
她停頓片刻,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杏兒,你說,父王為什麼非要逼我成親呢?難道女子的命運一定要被婚姻束縛嗎?」
杏兒低下頭,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開口:
「小姐,您已經十八歲了,確實到了該出嫁的年紀。只是……」
白裙女子溫柔一笑,目光堅定:「沒關係,直說吧。」
杏兒這才繼續說道:
「只是王爺為您選的那些人,都是些紈絝子弟,實在配不上您啊。」
聽到這話,白裙女子的眼神漸漸暗淡,心中不禁感慨:
「是啊,如果不是父王一再催促,還為我挑選那些人,我又怎會站在這街頭,親自為自己尋一份姻緣?」
「女子的命運,為什麼就不能由自己掌握呢?」
李清楓目送主僕二人漸行漸遠,低頭打開手中的請帖。
上面僅有寥寥數字:安南王府,趙雪凝。
他未多思索,便將其收入儲物袋中。
沒過一會,同門三人來到涼亭。
白清長回頭對二人,語氣嚴肅地說道:
「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你們不許私自離開,否則回山後,我就向師父說明,至少關你們一個月禁閉!」
艾靈音氣鼓鼓的撅著嘴沒有回話,只是哼了一聲。
張清元趕忙上前討好的道:
「老...額,師兄啊,師弟錯了,以後肯定聽話,您大人有大量啊!」
白清長道:
「我們去找飛魚堂的分部吧。」
李清楓聞言,皺眉道:
「師兄,城中這麼大,我們如何尋找?他們不會明晃晃地寫著『飛魚堂』三個字吧?」
白清長笑了笑:
「當然不會。他們是諜報組織,藏於各處。」
「仙劍宗給了他旗下各大門派三枚飛魚盤,只需注入靈力,飛魚盤就會轉動指針指引我們找到飛魚堂的方向。」
「我們只需跟隨飛魚盤的指引,到了附近,他們堂口對應的飛魚盤會感應到,自會出來接應手拿飛魚盤的我們。」
說完,他左手一翻,一塊圓盤出現在手中。
圓盤中央有一枚木頭雕刻的魚形指針,木魚眼睛鑲嵌著一塊閃閃發光的玉石。
白清長注入一道靈氣,魚兒像是感應到了什麼,轉動身軀,指向南邊。
「跟著走吧」白清長道。
一個時辰後,張清元看著飛魚盤,喊道:
「師兄,應該是這裡了,飛魚已經原地旋轉了。」
他曾找過飛魚堂,所以比較熟悉。
白清長聞言點點頭道:
「看來是這家布匹店了,咱們在外面等待即可,他們會來引我幾人入內的。」
話音剛落,一位年紀約摸五十大幾的人,邁出門檻,出來便看到門前幾人。
然後又將目光看了眼飛魚盤,立刻上前道:
「幾位道友,屋內說話,外面眼雜。」
飛魚堂是仙劍宗下屬的諜報機構,通常由其外門弟子擔任執事。
這些執事多是修行無望之人,負責在各地招攬凡間武林人士,打探消息,安插眼線等。
高級任務則由仙劍宗本派弟子或下屬各門派弟子執行。
在小城市執事一般是鍊氣期修為,地方越大人口越多,執事的修為也越高。
安南城這位執事是鍊氣後期修為,年歲已高,基本無望結丹,只能在此擔任執事,獲取修煉資源,試圖衝擊築基期。
店內後院的宅子裡,幾人分別坐在客位,白清長和那位飛魚堂執事坐於上位。
飛魚堂執事拱手對白清長道:
「在下安南城飛魚堂執事錢多。不知幾位道友是哪派弟子?」
白清長回了一禮道:
「錢執事不用客氣,我們是太行山脈藏山觀弟子」
錢多哦了一聲,欣喜道:
「在下收到消息,正等幾位到來。」
白清長問道:「不知貴宗的人來了嗎」
錢多撫摸著須子道:
「還沒有,想來應該也快了。」
白清長點點頭,又問道:
「我們在離此十公里處遇到一個村莊,村里人都消失了,飛魚堂這邊有消息嗎?」
錢多皺眉思索道:
「當年我們分堂也查過此事,但沒有找到有用的線索,後來報給上面的分部,他們派了幾位修士來查,也無果而終。」
「人間官府說是鬼物所為,但據我們調查,與鬼物關係不大。」
李清楓問道:
「是邪修所為嗎?最近你們探測到控屍母符的消息是在安南城還是在附近村落?」
錢多望向客位的年輕人,回道:
「當年沒有邪修的消息,所以沒有聯想到這一點。」
「你這麼說,確實有可能。」
「至於控屍母符,我們是在城內感應到的,只有幾息時間,後來子符再也沒有動靜。」
李清楓思索著道:
「看來,安南城那個邪修來過,也有可能這裡有他們的據點!」
張清元道:
「這城裡這麼繁華,不像三道莊那樣啊,這裡可沒有屍氣!」
艾靈音神秘的道:「怎麼沒有屍氣?」
隨後聞言全都盯著她,眼神好奇。
艾靈音笑道:「嘻嘻嘻,我師兄匣子裡啊!」
藏山觀眾人無語,倒是錢多疑惑的問道:
「什麼?」
白清長答:
「哦,是我們之前抓的,用來探查母符的,現在收為屍仆了。」
錢多聞言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李清楓問道:
「錢執事,這城中就沒有發現別什麼嗎,有沒有邪修的線索?」
錢多道:
「子符前幾天有感應後,我就發了傳訊,也派人去秘密探查了,目前還沒有消息。」
「之前也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情發生,毫無線索。」
「既然你們和本宗的人來,自然是你們查為主,我們輔助你們查詢。」
突然,
錢多站起來,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枚玉盤,此盤與白清長手中的木盤非常相似。
錢多說道:
「本宗來人了,我去迎接。」
說完,他看向一旁站著的人道:
「你領幾位道友去偏房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