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灑在寧靜的校園裡。
李文與同學有說有笑地並肩走向教室。
在通往教學樓的必經之路上,一群人將李文堵在了中間。
李文的心臟猛地一跳,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其中一人格外引人注目,他面容帥氣,身材硬朗挺拔。只見他緊皺著眉頭,目光如炬地看向李文。
「聽說你昨天下午說劉書書長得非常丑!還說倒貼你都不要?」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在這狹窄的過道中迴蕩。
李文望著眼前之人,心中不禁一緊。
他當然認識眼前這位在學校聲名遠揚的風雲人物,他是歷史系的大三學長劉青,也是學校里讓人聞風喪膽的學校霸王。
「對不起!我不認識劉書書!而且我也沒有說過那些話!」李文眼神中充滿了無辜與困惑。
他自小在父母的悉心教誨下成長,一直秉持著誠實與善良,從來沒有在背後說人閒話的不良習慣。此刻,他滿心疑惑,為何對方會如此篤定這些莫須有的言語出自他口?
「你說不是就不是嗎?我看你就是欠打!劉哥,這些新生不懂事,讓我先教訓一下他,就老實了!」一個染著黃色頭髮的學生迫不及待地跳了出來,臉上滿是討好的笑容,看向李文的目光中更是充滿了不屑與挑釁。
李文心裡又氣又急,想著:「明明不是我的錯,怎麼能這樣不分青紅皂白。」
此時,正值上課前的高峰時刻,這突如其來的熱鬧場景瞬間吸引了眾多人的目光。
見到此處的紛爭,不少人紛紛圍攏過來,不一會兒,幾層樓高的過道上都擠滿了人。
大家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紛紛低頭探尋著事情的起因。
李文不卑不亢的回答顯然不符合劉青的預期,那種骨子裡透出的硬氣,讓劉青的臉色愈發陰沉。
「她是你的同班同學,也我劉青的妹妹!你以後給我小心點!」劉青感覺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戰,面子有點掛不住。
「我知道了!」李文低頭小聲說了一聲,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和無奈。
「說什麼了!大聲點!」劉青帶來的人不依不饒,在周邊不停地起鬨。圍觀的人都哄堂大笑起來。
李文只感覺無比的屈辱,從小他就是爸爸媽媽眼中的小王子,備受寵愛,哪裡受到過這種刺激。當下也不服輸地瞪了回去。
「我說我知道了!」李文用盡全身的力氣喊出這句話,話剛說完,那股氣勢便如泄了氣的皮球,他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整個人變得無比無力。
「他媽的!我看你就是欠打!」黃毛率先一腳蹬出,那副急於表現的模樣,就像一條急於護主的惡狗。
隨著他出手,周圍劉青帶來的人如同得到了進攻的信號,一窩蜂地對李文展開了持續的暴打。他們的拳腳如雨點般落在李文的身上,李文根本無力反抗,只能蜷縮著身體,試圖保護自己。
周圍的人沒有一個伸出援手幫忙拉扯,反而紛紛拿出手機拍照,冷漠地記錄著這殘忍的一幕。他們的臉上或是帶著幸災樂禍的笑容,或是一副事不關己的冷漠。
就在這時,系主任匆匆跑了出來。他大聲叫著分開人群,當看清雙方毆鬥的人員時,臉上閃過一絲猶豫,但也只是輕描淡寫地將事情接過去,表示這件事情會嚴肅處理。
劉青冷哼一聲,帶著一群小弟趾高氣昂地走了,臨走時還留下了狠話。
「這件事沒完!」
李文只覺得頭暈暈的,強撐著身體,一步一挪地來到教室門口。只見一名女學生倚靠著過道,看著他冷笑一聲,然後和周邊的學生低聲說了幾句,瞬間傳來一陣譏諷的嘲笑聲。
這好像就是劉書書吧,李文努力睜大眼睛看了一眼,只覺得眼前很是模糊,隨後眼前一黑,整個人向前栽去。
當他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正在學校的醫務室里,手背上掛著點滴,護士正小心翼翼地為他抽針。
「你是本地學生嗎?流了很多鼻血呢!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吧!」護士關切地說道。
李文艱難地點點頭,只覺全身都在疼,每一寸肌膚、每一塊骨頭都像是被無數根針深深刺入。他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回宿舍拿身份證,於是找了一個校內代步車,緩緩回到了宿舍。
宿管簡單詢問了一下他的情況,便放他進去了。
這是一間四人宿舍,床鋪在上方,下面是可以學習、查資料的空間。
他拿著身份證,突然只覺得大腦一陣劇烈的疼痛,好像有人拿著沉重的錘子在狠狠地砸他的腦袋。
「算了!等會再去醫院吧!」他咬著牙說道。
他吃了一顆止疼藥,每一個動作都顯得無比艱難,然後用盡全身的力氣爬上床。
他閉上眼睛,腦海里浮現的儘是被打時的場面,那些兇狠的拳腳、猙獰的面孔,不斷地在他腦海里迴蕩。
他清楚地記得,帶頭的人是學院赫赫有名的富家公子,那是他自知惹不起的人物。帶頭打人者黃毛更是高年級的一霸。
他平時缺少鍛鍊,個人根本沒有反擊的力量,即便能夠做到,也不想因為自己的衝動給父母找麻煩。
他也不想報警惹得父母的擔心,畢竟他好不容易考上大學,不想因此而被無盡的麻煩纏上,也許忍忍就能過去?
可是想著想著,他內心的怒火越燒越旺,他又開始憎恨自己,他憎恨自己的碌碌無為,悔恨當時面對欺凌時沒有還手,悔恨自己的過度理智,為什麼不敢放手一搏。
他的內心被無盡的悔恨所充斥,憤怒讓他的血液沸騰,大腦的疼痛也愈發劇烈。
就在這時,李文突覺腦後傳來一股清涼感,那無比的疼痛似乎終於找到了宣洩口,瘋狂地向其涌動。
然而,李文實際上是腦出血了,如果沒有得到及時的急救,他很快就會死!
可是這個時候,誰又會想到他呢?
他的身體逐漸變得冰涼,生命的氣息在一點點消逝。
就在這時,他掛在床頭的火影海報突然無風自動,緩緩將他的軀幹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