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把閻太太弄回國,郁吉頗費一些力氣。
「顧總,需不需要告訴童小姐,或者通知徐家?」
「閻太太屢次為難童玥,處理她是必然,不需要髒了童玥的眼。至於徐家……」男人修長有力的手指停留在交疊的雙腿上,他微微抬眸,鋒利的眼神勾勒出剔透,「你想用這件事讓徐家對我改觀?」
不等郁吉回應,顧銘生再次開口,「沒有用的。」
矜貴的男人坐在車子后座,唇角勾出一抹笑意,「我的玥玥已經變成了渾身帶刺的鳥兒,決心從我掌心飛走。」
就算徐家能夠改觀,童玥那一關過不去照樣沒用。
郁吉不理解,「那就這麼放任,童小姐會不會……」
「不會。」男人臉上的笑意加深,「不論如何,一個月之內她一定會成為顧太太。」
郁吉都像受了振奮一樣,他把車子開的更快,「顧總,到了!」
他們把閻太太放在一個倉庫里。
顧銘生下車,端的是清冷的矜貴姿態,他坐在郁吉搬來的凳子上,靜靜睨她。
嘩啦一聲。
郁吉把閻太太潑醒。
閻太太目露驚恐,「顧銘生?!」
她常年纏著童家,自然知道顧銘生和童玥的關係,不過一瞬,整個人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你到底想怎麼樣?」
「不怎麼樣,我只想公平一點。」夜色下,容貌艷麗的男人笑得肆意,「你怎麼傷害了我心愛的人,我就怎麼傷害你心愛的人。」
說著,啪啪兩聲,顧銘生這邊一動作,郁吉那邊就放映了一個類似直播的畫面,畫面上,正是閻太太唯一牽掛的女兒,
看到女兒,她痛哭流涕,「顧銘生!你怎麼對我都好,不要傷害我女兒。」
矜貴的男人仿若未聞,「郁吉,讓那邊開始吧。」
話音剛落,畫面里的女人發出尖銳的叫喊,「媽!你救救我!」
哐當!
綁住閻太太的凳子到了,她像一條狗一樣眼底含著淚水爬到顧銘生面前,「顧銘生!求你,別傷害我的女兒!」
這話已經說得太晚。
幾乎是同一時間,直播畫面里已經燃燒起熊熊大火,像是怪物張開了傾盆大嘴,花一樣嬌艷的女孩很快就被吞噬掉。
閻太太額頭青筋暴起,渾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一樣,「顧銘生!」
帶著滔天的恨意,她爬向他,抓住他的禮服一角。
矜貴的男人坐在凳子上,他神色淡然地垂眸,「郁吉,把屏幕拿近一些,讓閻太太好好看看,被火燒的時候有多疼。」
如果沒有那場大火,他和童玥也到不了現在的地步。
顧銘生心頭微梗。
一直淡然處之的男人像是突然被挑動了情緒,眼底划過一抹厭惡,他站起身去,再沒看閻太太一眼,走到倉庫外面,他抽起了煙。
煙火明滅中,身後的倉庫傳來撕心裂肺的哭喊。
郁吉出來匯報,「顧總,都解決好了,以後,閻太太絕對不敢再找童小姐麻煩,還有一點,我按照您的意思找她核實了童小姐的生父。」
煙火裊裊,模糊掉男人立體的五官,「她怎麼說?」
「顧總……或許,我們現在應該去監獄一趟。」
監獄裡還關著江震海。
自從被送進去,他每天都盼著顧銘生過來,現在,他終於盼到了。
看到顧銘生,江震海異常親昵,「銘生!」
他身上穿著監獄的衣服,卻一點沒有在坐牢的自覺,甚至身子挺得格外的直,「我早就說了!」他衝著監獄裡的其他人洋洋自得,「我就說了我女婿會來接我,銘生,我們什麼時候出去?」
不遠處,江知遙盯著這邊的一切。
她沒想到,顧銘生真的會有過來迎接江震海的這一天。
甚至,顧銘生直接讓人打開監獄的門,把江震海辦了會面,這落在江知遙眼裡,和即將把江震海放出去沒什麼區別。
既然能放了江震海,為什麼不能放了她?
江知遙早就忘記了自己對奶奶犯下的惡行,更確切地說,她從未悔改,只覺得一切都是別人對不起她。
「顧銘生!」看著他的背影,她異常不忿,「你只帶走江震海,你會後悔的!」
「還有江震海!你欺騙我媽媽,你還背叛他,你不得好死!」
「還有童玥,她憑什麼和我一個父親?怎麼?不想做窮鬼了,就要攀上我們江家的身份?你告訴她,想讓自己成為江家大小姐,她那個賤人簡直做夢!」
這話說得難聽,旁邊的獄警都有看不過去的。
「江小姐!」正是之前給江知遙通風報信的那一個,現在,他得知江知遙再無翻身之日,也知道了童玥的身份,自然有心巴結。
像是要給人致命一擊似的,他看著江知遙淡淡開口,「您被關許久有所不知,童小姐怕是看不上江家!人家身後是徐家,京都徐家,他們唯一的外孫女,下次再提童小姐,還希望你慎言!」
江知遙的掌心都要掐破了,「徐家,京都徐家?!」
身為海城人,誰不知道這個家族。
他們不僅商業巨賈,權利更是龐大,畢竟天子腳下,長輩又是老一輩的功臣,江知遙聽得目眥欲裂。
指甲深陷掌心,憑什麼……
憑什麼童玥可以在外面過得那麼好,她就要被關在監獄裡受苦?
面對獄警,她把心一橫。
扣子一顆顆解開,露出她裸白的肌膚,這是一種被長期關著的蒼白,卻也格外驚心觸目,「我曾經是顧太太,也就是顧銘生的女人。
顧銘生……那麼高貴的顧家,你不想嘗嘗什麼滋味?」
她想出賣自己的身體,獲得一點便利。
最起碼……
能讓她出去,出去見見童玥。
畢竟,她過得那麼好,而她又過得那麼差,怎麼能不去恭喜恭喜。
視覺衝擊力太大,獄警的眼睛慌忙移開。
「你搞什麼!」他喝斥江知遙穿好衣服,「我看你還是做夢沒醒,江小姐,你有沒有想過,自從和你離婚開始,顧先生已經往外面說過,說你們夫妻一場,從未同房。
顧先生的女人?
顧先生的女人怕是只有童小姐,你一個跳樑小丑還想用身體換一點便利,做夢!」
監獄內,江知遙臉色煞白。
獄警的這一番話,踩碎了她僅剩的高傲和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