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星塵看著眼前穿白色半袖,黑色運動褲的男孩,稜角分明的五官和司墨寒一模一樣。
司玄聽到周邊安靜下來,有些許不安,突然感覺臉上傳來溫熱的觸感。
「小玄,疼嗎?」簡星塵用手指划過他紅腫的臉頰。
司玄睜開眼睛,便看見她眼睛通紅,心疼的看著自己。
「不疼,不哭,」司玄趕忙搖頭,媽媽以前最討厭自己哭了。
簡星塵看著小心翼翼的男孩,真想給前世的自己兩個耳光,「小玄,我們回家吧!」
女人想拉起他的手,但看男孩離自己那麼遠,一副害怕的樣子,只能收回手。
男孩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看了眼走在前邊的女人,眼中閃過失落,只能乖乖的跟在後邊,但沒走幾步,便感覺眼前有些眩暈。
高速公路上,3輛黑色轎車極速穿梭,寧赦開著車,一臉欲哭無淚的表情。
半小時前,司總在公司接到鏡園的消息,說夫人帶少爺出去玩,便拿上外套急匆匆的離開辦公室,剛出來沒多久,就接到綁匪電話。
通過信息技術追蹤,確定小少爺的位置在工廠,而夫人的手機無法接通,經過查找,最後一次通話是盧夢怡打進來的。
「給她打電話,」司墨寒周身壓抑著掩蓋不住的怒氣,不由得讓寧赦打了個激靈。
電話接通,矯揉造作的女聲傳來,「寧特助,找我嗎?」
「盧小姐,你有看見我們夫人嗎?」寧赦強忍反胃,繼續問道。
盧夢怡知道司墨寒肯定在旁邊,故作為難的說道,「寧特助,我沒看見小塵。」
「夫人上午給你打電話有說在哪裡嗎?」
盧夢怡支支吾吾,「沒告訴我,那陣她想讓我給幫她看小玄,說要見個人,但我那會家裡有事,就沒答應。」
寧赦趕忙掛斷電話,一瞬間感覺車內的冷氣壓低了好幾度。
司墨寒向後仰,扶著額頭,眼神深邃,裡面含著深不見底的悲傷。
「快,」司墨寒冷冷的吐出一個字,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工廠
兩人剛走出廠房,小男孩便體力不支的坐在地上。
「小玄,你怎麼了?」簡星塵趕忙上去抱起他。
「早上沒吃飯,有點頭暈,」男孩窩在她懷裡,小臉紅撲撲的,媽媽從不讓自己靠近,她的身上有股淡淡的花香。
簡星塵聽聞鬆了口氣,輕拍男孩的頭,「睡吧!回去就有東西吃了。」
司玄點點頭,在她懷裡安然入睡。
女人抱起男孩,後背一陣刺痛讓她忍不住蹙眉,但想起前世小玄因自己承受的,一切又顯得微不足道。
簡星塵剛走幾步,不遠處傳來汽車的轟鳴聲,3輛黑車停在自己面前。
女孩微微一愣,呆呆的看著從車上下來的男人。
他身材修長,穿著一件白色襯衫,領口微敞,有種不染纖塵之感,眉骨高挺,舉手投足間透著貴族的氣質,但眼眸中的寒意卻令人望而卻步。
簡星塵想叫他的名字,但嗓子發不出一個音。
司墨寒看到在女人懷中睡得安穩的男孩,微微蹙眉,她居然會抱小玄。
男人的視線無意間看到小玄紅腫的臉時,眸色一震,趕忙衝上去將男孩抱了過來。
簡星塵被他駭人的眼神,防備的動作弄得不知所措,看著男人將小玄抱上車離開。
自己只能愣愣的站在原地,強壓奪眶而出的淚水。
寧赦被趕下車,自是明白司爺是讓自已將她安全送回鏡園。
寧赦深深嘆口氣,夫人就是他的克星,偏偏司爺還離不開她。
簡星塵抬頭看向消失在路盡頭的車,眼前變的模糊,剛才強撐的信念被抱走,雙腿一軟,暈倒在地。
「夫人,你怎麼了?」寧赦看她臉色蒼白到沒有一絲血色,大腦瞬間宕機。
「寧特助,快給司總打電話呀!」旁邊的人見狀趕忙提醒。
司墨寒看著躺在後排的男孩,心裡五味雜陳,小玄也是她的孩子,她怎麼能下的去手。
司墨寒看到寧赦的來電,便知道肯定是她不願意回去在發脾氣,本想掛斷的手指還是按在了接聽鍵上。
「說,」男人暴怒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
寧赦被他的語氣嚇得大腦空白三秒,「司爺,夫人她暈倒了。」
路上傳來刺耳的剎車聲,司墨寒雙唇緊抿,臉色陰沉,立馬調轉車頭返回原地。
「星塵,」車還沒停穩,男人便衝到女孩身邊將她抱起。
「司爺,夫人是突然暈倒的,有可能是低血糖,」寧赦趕忙解釋。
司墨寒看著臉如白紙的女孩,心像被猛的攥緊,正要將她抱起時,放在後背的手感覺黏糊糊。
男人讓女孩靠在自己肩上,手上觸目驚心的血跡讓他眼前一黑,手止不住顫抖。
「寧赦,帶小玄回鏡園。」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司墨寒已經將她抱上另一輛車的副駕駛,急送醫院。
「星塵,醒醒,」司墨寒聲音帶著顫音,一邊把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扶著她的腦袋靠在自己肩上。
簡星塵意識處於游離狀態,分不清現實與虛幻,只知道眼前有團耀眼的白光,那裡有個聲音一直叫著自己的名字。
「她怎麼樣了?」司墨寒看著走出來的安弘澤。
「已經沒大礙了,她這是幹什麼了,傷成這樣,」安弘澤摘下口罩,面色凝重。
司墨寒袖中的拳頭緊握,面色陰沉。
「去看看她吧!看時間應該快醒了。」
安弘澤暗自心想,要不是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真以為他家暴呢!不過奇怪,以前都是他受傷,今天怎麼換人了。
司墨寒坐在床邊看著女孩蒼白的臉,想要觸碰她的手停在半空中,想到她之前說的,不讓自己碰她,手又收了回去。
簡星塵手指微動,緩緩的睜開眼睛,想要翻身,肩膀處傳來劇痛,讓她忍不住蹙眉。
「星塵,大夫剛給你上好藥,」司墨寒看她清醒,半蹲在床邊,按住她的胳膊不讓她亂動。
簡星塵看著眼前的男人,眼睛不由自主的泛起水霧,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