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總,不好意思,打擾了,」李潢一進辦公室,臉上堆著笑容。
司墨寒看著宮羿的來電,直接無視,將手機扣在桌上,站起身坐在沙發上,寧赦將茶水放到兩人面前。
「司總,新城區的項目還的麻煩您多多照顧,有什麼不合適的地方儘管提,我們保證配合你們的工作。」
「還有別的事情嗎?」司墨寒看了下時間,臉上帶著些許的不耐煩。
「沒事,沒事司總,就是關於您夫人,」李總糾結半天,眼神飄忽。
「她怎麼了?」司墨寒這才將視線挪到李潢身上。
聽司墨寒稱呼「她」,而不是妻子,看來小玉說的對,這個簡星塵根本不受寵,這麼想李潢放下心,說的也更加隨意。
「司總,你可能不知道,你的夫人今天大鬧了博雅貴族幼兒園,還將我妻子李玉打進了醫院,現在還在昏迷當中。」
「什麼?」司墨寒拳頭猛地收緊。
寧赦接到他的眼神示意,趕緊去了解情況。
「寧特助,我妻子傷的不重,司總,我也不是來算帳的,就是怕司夫人這麼做給您的聲譽造成不好的影響,」李潢看著慌忙出辦公室的寧赦說道。
寧赦忍不住白了李潢一眼,心裡吐槽,誰管你們有沒有事,自作多情,正要開門時,辦公室的玻璃門被猛的推開,哐的一聲拍在牆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李潢嚇得一激靈,誰這麼大膽敢這麼闖進司總的辦公室,司墨寒眼皮都不帶抬便知道是宮羿。
「敲門不會嗎?」司墨寒聲線冰冷。
寧赦看著一團黑影從自己身邊經過,宮羿來不及解釋,抓住他的胳膊就往外拽,語氣焦急,「快和我走。」
司墨寒剛想甩開他,宮羿的聲音傳入耳中,「簡星塵進醫院了,宏澤正在那邊。」
男人眼神一滯,一把推開宮羿沖了出去。
「什麼情況?」寧赦看宮羿失魂落魄的站在辦公室門口。
「寧特助,完了,我推了簡星塵一把,墨寒的孩子可能沒了。」
寧赦看不像開玩笑的宮羿,面色沉了下來,「何止是完了,簡直是天要塌下來了。」
李潢看著被拉出去的司總,還以為有事,坐那傻等半小時後才悻悻離開。
10幾分鐘前,宮羿將簡星塵送到醫院後,便趕忙給司墨寒打電話,看無人接聽,想著醫院離司氏集團不遠,趕忙跑過去。
司玄和孫嫂坐在走廊,眼睛緊緊等著診療室的門。
安弘澤剛下班,便被宮羿一通電話叫到了這裡。
自己能做的也只是聯繫最好的婦科醫生,等結果,不過看那個出血量,這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宮羿這個傢伙,招惹誰不好非要招惹這個小祖宗,要讓墨寒知道,」安弘澤都不敢想,只能祈禱她沒事。
司玄看見爸爸從電梯走出來,跳下椅子撲到了他的懷中。
司墨寒看著突然出現的兒子,腳步一頓,半蹲下身剛想說什麼就看見他臉頰上的紅印。
「爸爸,疼,」司玄看抓住自己胳膊的手收緊,趕忙出聲。
「誰打的?」司墨寒漆黑的瞳孔中儘是壓抑的怒氣。
「是壯壯的媽媽,那個壞女人還打傷了媽媽,」司玄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她進去還是好好的,出來的時候便受傷了。
司墨寒看向安弘澤,將司玄抱起,讓他坐在胳膊上,走了過去。
宮羿有些懵,但還是跟了過去。
「我,我也在等結果,」安弘澤後退一步,在他發問之前解釋。
「究竟發生了什麼?」司墨寒看向孫嫂。
「少爺,是我的錯,在幼兒園那個李玉突然衝過來打了小少爺,夫人為了出氣才,才,」孫嫂哽咽的說不出話。
「星塵傷到了哪裡?」司墨寒壓抑著怒氣,眼中閃過疑惑,她練過跆拳道,有點身手,怎麼會輕易被李玉打傷受傷。
一時間走廊出奇的安靜,大家都低頭不語,默不作聲。
良久,司玄看大家都不說話,小聲開口。
「爸爸,媽媽可能是劃傷了,那陣腿上流了好多血。」
「劃傷?」司墨寒還想問什麼,診療室的門推開,徐主任摘下口罩走了出來。
「醫生,我妻子怎麼樣了,」司墨寒放下兒子,眼神透著著急。
「你妻子急火攻心,情緒波動太大,導致胎囊脫落引起出血,現在已經再給她輸血。」
徐主任說完便離開,留下呆愣在原地的司墨寒久久緩不過來。
安弘澤搖搖頭,看向站在後邊的兩人,「孫嫂,帶小玄去老宅吧!」
孫嫂看著少爺的狀態,又看了眼小少爺,「明白。」
司玄不想走,但從沒看見這麼生氣的爸爸,想要說的話卡在嗓子裡,咽了回去,只能不情願的被孫嫂拉走。
安弘澤走到病房門口,回頭看向低頭表情晦暗不明的男人,「先去看看她吧!」
司墨寒僵硬的手指微微顫抖,握緊拳頭走了進去。
宮羿知道不是因為推她那一下造成流產,不由得鬆口氣,但心裡惴惴不安。
「澤,剛才墨寒的狀態很不對,應該沒事吧!」
安弘澤輕嘆口氣,「今天抽時間一起去趟暗營吧!」
宮羿點點頭,「明白,我找經紀人推掉這幾天的行程安排,你自己小心點。」
兩人都知道失去理智的那個男人有多可怕,都不敢掉以輕心。
司墨寒坐在床邊,看著垂在空中鮮紅的輸血管和她沒有一絲血色的臉,眼底湧現的惡魔漸漸浮現。
「抓起來,關到暗營,」男人的聲音如同來自深淵,讓三人忍不住脊背發涼。
「明白,司總,」寧赦接到指令,一溜煙離開了病房。
安弘澤和宮羿站在角落,想走,腳完全不聽使喚。
「出去,」司墨寒一道寒眸射向兩人。
宮羿拉著安弘澤灰溜溜的跑出去,順手關上了門。
簡星塵困在前世的冷庫中,意識久久回不來。
女孩身上的虛汗浸透了衣衫,口中喃喃自語,「救救我,好冷。」
司墨寒心被扭到一起,一邊安撫她,一邊幫她擦拭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