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長城崩塌
北境，黑城堡。
「怎麼樣？有最後壁爐城那邊的消息嗎？」
托蒙德在黑城堡校場正好遇到從鴉巢返回的葛蘭，於是直接開口詢問道。
曼斯早已返回橡木盾城堡處理自由民的諸多事宜，而托蒙德被他留下等待著瓊恩的消息。
如果瓊恩真的遭遇不測，就算守夜人軍團沒有什麼反應。自由民們也將出兵為他討個公道。
「沒有，之前每兩天都會有一封渡鴉信件。現在已經好幾天沒有消息了！」
葛蘭聞言撓了撓自己短短的捲髮，有些煩躁的回答道。
「瑪德，瓊恩最好沒事。否則我要像弄死巨人一樣，弄死那個騎龍的婊子！」
「托蒙德，你真的殺死過巨人？」
「當然，那是個暴風雪的糟糕天氣，我剖開了洞穴中一名正在熟睡的巨人的肚子，藏在裡面取暖……」
當托蒙德與葛蘭站在校場談天說地時，站在二樓的奧利正面露恨意的緊盯著托蒙德，雙手死死抓著木質扶手。
雖說羅柏已經將當初屠村的絕大部分自由民殺死，但奧利每次一看到托蒙德和耶哥蕊特，腦海中都會浮現出他們帶隊殺死自己親人和熟人的場景。
「奧利，我已經好了。走，上去吧！」
一名整理褲子的守夜人走到奧利身旁，開口說道。
今天白天輪到他們兩人搭檔到絕境長城上值守。
被打斷情緒的奧利整理好自己表情，對這名守夜人同伴點點頭便朝黑城堡內的絞索升降梯走去。
絞索升降梯的外型是個被諸多粗大絞索吊著的大鐵籠。
它有著運送物資補給以及守夜人士兵登上長城頂端的重要作用，不過，每次最多承載十個人和同樣重量的物資補給。
咯咯咯！
伴隨著絞索轉盤的聲響，奧利等人忍著吹過鐵籠的呼嘯寒風向長城頂端升去。
「奧利，你今天黑眼圈很重啊！嘿嘿，晚上是不是在想女人？
下次要不要跟我一起溜去鼴鼠村？」
那名年齡比奧利大得多的守夜人突然猥瑣一笑，出言逗起奧利。
「不要，還是你自己去吧！
我只是因為這段時間睡得不是很好，一直做著奇怪的夢而已！」
奧利搖搖頭，還沒到年紀的他對於這名守夜人的提議並不感興趣。
「嘿，你現在還不懂鼴鼠村的好，再過兩年你就會求著我帶你去了！」
「……」
面對喋喋不休的這名守夜人，奧利就這樣沉默應對。不一會兒的功夫，升降梯鐵籠便已升到長城頂端。
奧利兩人離開鐵籠之後，便朝著升降梯起重機旁的小屋走去。
這個燃燒著篝火的溫暖小屋是專門給站崗值守人員躲避寒冷天氣而專門建立的。
看到奧利兩人前來，小屋內正烤火的兩個守夜人站起身來準備進行交接。
「貝里席大人，您可以下去休息了！」
看到小屋內的人，奧利非常恭敬的開口說道。
「好，接下來就辛苦你們了！」
小指頭聞言將手中的制式弓箭遞給了奧利，並對他露出親切的笑容回答道。
自從因為羅柏的命令來到黑城堡後，小指頭便非常低調。
雖然他已經暗中表明立場站在艾里沙爵士的陣營，但他從來不會主動與瓊恩唱反調。
而且對於自己守夜人的職責也從不推脫，都是認真完成的。
「那是什麼？」
貝里席和另一名守夜人剛走出兩步，便聽到奧利發出的驚呼聲。
奧利在黑城堡算是一名比較優秀的弓箭手，他的實力自然也是極佳，一下便看到空中有個黑點正從長城外不斷靠近。
「是……是巨龍！體型竟然如此巨大，聽說它燒死了整個臨冬城的人。
現在，該不會是要攻擊我們吧！」
隨著黑點的距離拉近，奧利身旁的那名守夜人聲音顫抖的開口說道。
呼啦，呼啦！
坐在卓耿龍頸上的丹妮莉絲看著越來越近的絕境長城，她返身看著低頭思考的瓊恩，開口詢問道：「怎麼樣？經過這麼久的思考，你給我的答覆呢？」
「對不起，我拒絕你的提議！」
聽到丹妮莉絲的詢問，瓊恩抬起頭來語氣堅定的回答道。
丹妮莉絲聞言臉上露出意外之色，立馬接口道：「為什麼要拒絕？你離開守夜人軍團，讓羅柏·史塔克釋放捕獲的巨龍，並將鐵王座讓與你。
等我們倆結婚之後，聚集所有力量將死人大軍阻攔在長城之外。然後共同統治維斯特洛和厄索斯！
很完美的計劃，不是嗎？」
「先不說讓我背棄誓言離開守夜人軍團和釋放巨龍，你覺得讓羅柏將鐵王座給我，可能嗎？」
「赫赫，你不是勸我放下仇恨一起抵禦死人大軍嗎？既然如此，他為什麼不能為了大義讓出鐵王座？」
聽到瓊恩的話，丹妮莉絲輕笑一聲，以瓊恩之前勸說的大義來進行反問。
就在從塞外返回長城的途中，沉默的丹妮莉絲突然對瓊恩提出了剛才的建議。這讓瓊恩完全猝不及防，直接陷入沉默之中。
對于丹妮莉絲來說，經過多恩的戰爭後，現在的局面對她並不利。如果羅柏真的願意為了大義放棄鐵王座，那她也可以暫時選擇和平。
等到一切事情塵埃落定後，面對失去鐵王座的羅柏，她將有更多機會為自己慘死的兩個孩子復仇。
至於，瓊恩的真實身份對他們結婚也沒有任何困擾。
她哥哥曾經多次提過，普通人的倫理在坦格利安家族並不適用。高貴的真龍血脈要保持純淨，就得是比較近的血脈相結合。
而且只要她不說，就沒有任何人知道瓊恩的真實身份。所有人只會當他們是史塔克家族和坦格利安家族的結合。
面對丹妮莉絲用自己的話來反問，瓊恩一時有些啞口無言。
不過，他既知道非常有主見的羅柏不可能讓出鐵王座，也知道自己為了耶哥蕊特，為了曾經至死守望的誓言也不能與丹妮莉絲結婚。
「抱歉，我的回答還是拒絕！」
「先別這麼快拒絕，或許等死人大軍來到長城，你會改變想法！」
就在兩人談話間，卓耿飛行的速度已經越來越緩慢。最後，卓耿扇動雙翼懸停在長城頂端的值崗小屋前方。
「司，司令官大人！」
看著巨龍身上與丹妮莉絲坐在一起的瓊恩，除了小指頭之外的三名守夜人齊齊開口喊道。
「女王陛下！」
小指頭則是以標準的貴族禮儀朝丹妮莉絲行禮問候。
丹妮莉絲並未正眼看長城頂端上的四人，而是轉頭詢問身後的瓊恩道：「我是將你放在這裡，還是下面的城堡？」
「女王陛下，瓊恩·雪諾是羅柏·史塔克的弟弟，您焚毀了臨冬城，與他們已是死仇。所以，您絕對不能放過他啊！」
聽到丹妮莉絲的話，小指頭突然有些激動的指著瓊恩開口道。
他之前專門設計讓艾里沙爵士逼得瓊恩親自前去最後壁爐城送死。結果，現在瓊恩竟然被丹妮莉絲就這樣送了回來。
「你是誰？」
聽到小指頭的話，丹妮莉絲眉頭一挑，轉頭打量著他並開口問道。
「我是前任谷地守護，培提爾·貝里席！
提利昂·蘭尼斯特和瓦里斯在離開維斯特洛前跟我達成協議，讓我假意臣服羅柏·史塔克，暗中提供情報！
雖然我一直在黑城堡中，但我對谷地的大部分貴族都在我的掌控中。只要我一回去，立刻就可以為您獻上谷地！」
見到一直等待的正主出現，小指頭也沒什麼好藏著掖著的，直接大聲對著丹妮莉絲回答道。
其實當時在羅柏的婚禮上，小指頭曾考慮過真心臣服，畢竟借著諸王之亂的混亂，他已經混到了谷地守護這個級別。
不過，善於察言觀色的小指頭能看出羅柏對自己的真心厭惡。就好像知道自己在幕後對史塔克家族做的那些事情。
所以，當時在心中已經做出投靠丹妮莉絲決定的小指頭，十分平靜的接受了羅柏對他的懲罰。
「哦，原來你就是提利昂說的小指頭！
感謝你的建議！不過，我做事……」
咻！
正當丹妮莉絲臉上露出恍然之色開口說話時，一枚箭矢非常突兀的從長城頂端朝著她的方向激射而來。
呲啦！
在這麼近的距離，這枚箭矢精準的扎入目標身體，鮮血頓時流淌而出。
卓耿之所以沒有進行躲避，不是因為距離長城頂端太近。而是因為它並未感覺到自己有任何危險，與它有著神秘聯繫的丹妮莉絲也一樣。
因為，這枚箭矢扎入了瓊恩的左胸心臟位置！
剛才被小指頭所說出的話分散了注意力的瓊恩，這時才反應過來。
他雙眼圓睜的低頭看了一眼左胸上的箭矢，然後再抬頭看了看長城頂端射箭之人。渾身力量迅速流失的瓊恩眼前一黑，直接從卓耿背上向長城下方栽落。
轉頭看到瓊恩栽落的丹妮莉絲面色大變，立刻操控卓耿收攏雙翼如一支利劍般朝下方竄去。
呼，呼！
長城頂端，仍然保持著射擊姿勢的奧利不停的吐著粗氣。同時，他嘴裡正不斷的低聲嘀咕著：「夢裡那隻烏鴉說得對，瓊恩·雪諾有什麼資格寬恕野人！
與野人親近的他就是我們守夜人軍團的叛徒。
只要他不死，我永遠也報不了野人屠村之仇！
我……沒有做錯！」
「奧利，你個蠢貨幹了什麼？我們確實說過要瓊恩死！但不能是我們親自動手！
你們還愣著幹嘛？快帶他下去！」
小指頭出言訓斥一句後，他揮手讓兩名震驚得呆滯的守夜人帶奧利返回黑城堡。
在他心中，還以為奧利是因為聽到他與艾里沙爵士商量弄死瓊恩，所以這才魯莽動手。
咯咯咯！
兩名守夜人聽到小指頭命令，迅速拉著有些失神的奧利進入升降梯之中。
呼啦，呼啦！
在奧利三人乘坐升降梯時，巨大的卓耿扇動雙翼再度飛到了長城頂端。
懷中抱著胸口中箭流血的瓊恩，雙眼怒火都快噴出雙眼的丹妮莉絲用寒冷如冰的語氣問道：「剛才那個弓箭手去哪了？」
即使丹妮莉絲本身從未練習過武藝，但她至少知道心臟中箭的瓊恩已經沒救了。
雖然丹妮莉絲表面沒有表達出來，但內心孤獨寂寞的她，對於瓊恩這個侄子的出現還是充滿喜悅之情。
可是現在，她又是孤零零一人活在這個世界上！
「女王陛下，瓊恩·雪諾死亡才符合我們的利益。奧利不過是有些魯莽……」
「那個奧利在哪？」
看著完全不聽自己的話，再次用冰冷語氣詢問奧利的丹妮莉絲，小指頭眼神閃動一下，指著旁邊的升降梯回答道：「他下去黑城堡了！」
呼啦！
卓耿巨大的龍軀從小指頭頭頂上掠過，雙翼拍打所產生的強烈氣流讓他差點站不住腳。
絕境長城最高處近700英尺（約213米），其他區域會矮上一些，但也相差不是很大。
所以，即使丹妮莉絲剛才耽擱了一些時間，此時的升降梯也才下降到長城的中間位置。
啊！是巨龍！
當卓耿飛到黑城堡上方，正對著升降梯的鐵籠子時，下方黑城堡傳來各種喧譁的聲音。
但處於極度憤怒狀態的丹妮莉絲充耳不聞，她的目光只是死死盯著鐵籠子中的奧利。
「Burn them all！（全部燒死！）……」
瘋王的聲音再次在丹妮莉絲耳邊響起，那不斷重複的聲音，就如同惡魔的低語。
丹妮莉絲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瓊恩，再次抬頭時，雙眼中滿是堅定之色。
「龍焰！」
嚯！
一大股青白龍焰從卓耿龍嘴噴吐到鐵籠子上，籠中的奧利三人第一時間便被燒死。
隨後持續輸出的青白龍焰直接將整個鐵籠子都融化為亮紅色的鐵汁。
滋，滋！
炙熱的青白龍焰將鐵籠融化，經歷八千多年風霜洗禮的絕境長城外表冰層大量融化，一大股水蒸氣升騰而起。
嘣，嘣，嘣！
幾枚長矛弩箭從下方黑城堡朝著空中持續噴吐龍焰的卓耿激射而來。
剛才，當巨龍出現在黑城堡上空時便引起了較大的騷動，薩姆和歐文兩人直接命令人數多達四千的北境士兵準備戰鬥。
縱然以山姆，艾迪等人為首的守夜人反對貿然戰鬥，可真到緊急時刻，不過一百多人的守夜人哪有什麼話語權。
在看到巨龍噴吐火焰攻擊升降梯時，薩姆與歐文對視一眼，沒有絲毫猶豫便下令攻擊。
感受到長矛弩箭的威脅，卓耿輕鬆躲過之後直接低下龍頸。
持續不斷噴吐的青白龍焰劃出一個『L』型，從絕境長城中間一路灼燒到正下方的黑城堡。
嘭，嘭，嘭！
建在黑城堡各塔樓頂部的巨弩相繼被青白龍焰炸毀，數十名北境士兵當場被龍焰燒成焦炭。
嚯，嚯！
黑城堡的建築基本都是木質結構，為青白龍焰提供了大量的燃燒物。一眨眼的功夫，整個黑城堡便成了一片火海。
快，快逃！
面對這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戰鬥，無論是北境士兵，守夜人還是自由民，全部大聲叫喊著朝黑城堡南面大門逃去。
長城頂端的小指頭也聽到了下方吵雜的聲響，但升降梯被融化後，他現在沒有辦法下到黑城堡。
轟轟轟！
正當小指頭一籌莫展時，他的耳朵突然聽到一陣陣悶響。隨後，他所踩踏的地面開始發出震動。
腦中浮現出一個可怕想法的小指頭雙眼瞳孔猛的擴大，然後拼命朝東邊的橡木盾城堡逃跑。
嗙嚓，嗙嚓！
不知道是因為噴吐出『L』型的炙熱龍焰融化了表面冰層，導致長城總體結構遭到破壞。還是因為長城的某些神秘因素遭受影響。
這座矗立八千多年的絕境長城，以通往長城外的暗道為中心向內崩塌！
按萬噸計數的冰層和巨石伴著猶如塵暴般的冰雪從百米高空掉落。對於還沒來得及逃出黑城堡的人來說，這便是一場末日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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