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天理何在啊?」
「……」
議論之聲,滿殿譁然。
「丫的!都給我閉嘴!本公子非禮他,又沒非禮你們!叫叫叫!叫你大爺啊!」果然是怒髮衝冠,爆發力強。
但見,原本已經快要蔫了的玉墨染,騰地一下從風輕的身上彈了起來,纖纖玉指滿是殺氣的點過眾人,一臉兇狠的怒吼著。
那般神情,儼然就是一個欺男霸女的無賴地痞!
眾人,對上玉墨染殺人般的眼神,不由自主的抖了抖,一個個,艱難的吞了吞口水,悻悻的別開眼去。
話說,以這人猖狂瘋癲的樣子,很有可能,一不高興,真把他們也非禮了!你就完了!
玉墨染雖然不知道眾人在想些什麼,但,對於他們的表現卻是很滿意。
本來就是嘛!她愛要誰,愛非禮誰,和他們有毛線關係啊?
「玉公子……你要對我負責……嗚嗚……」難得的,眾人攝於玉墨染的神威,是安靜了下來,可是,那個被『當眾非禮』的男子,卻是滿臉哀傷,不依不饒。
蝦米?負責?
玉墨染仿佛受了驚嚇般,騰地一下轉過身去,雙眼,死死的盯著風輕那張,泫然欲泣的臉,艷若桃花的臉上,瞬間滑落三道黑線。
這丫的,抽風了麼?
不會是被她給砸傻了吧?
她都沒有要他負責了,他居然還咬著不放?
「我不管……你要是敢把人家吃干抹淨之後不認帳,我就……我就……」對上玉墨染快要抽筋的眼,風輕,扁了扁嘴,小聲的開口,一副,委屈到不行的模樣。
「你,就,怎,樣,啊?恩?」一字一頓,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字,每一個字,都帶著滿滿的殺氣。
「我就不活了呀……哇啊……」原本還仰面朝天躺在地上的某人,頓時,一個翻滾,趴在了地上,雙手垂著大地,口中,鬼叫嚎哭著……
呃……
玉墨染,風中凌亂了!
「帝師大人,您想開點啊!你玉樹臨風,驚才絕艷,世間,有無數的女子喜歡你,萬萬不可為了一個野蠻無禮的男子,誤了自己的終生啊!」
「就是啊!帝師大人,雖然,您已非清白之身,可是,還是會有很多女子願意嫁給你的……」
「……」
頓時,那些安靜了沒一會的鶯鶯燕燕們,一個個,欲語還休的看著撲地打滾,嚎哭不止的風輕,羞怯怯的開口,就差沒說,「我願嫁給你了!」
「哇……玉公子,你怎麼可以始亂終棄……我不要活了呀……」趴在地上的風輕,聽到那些女子的『肺腑之言』,頓時,抽了抽嘴角,流光溢彩的丹鳳眼中,划過幾許鄙夷之色。
哼!一群沒用腦子的繡花枕頭,就只知道爭風吃醋!也想嫁給他?切!
他可不是傻子,才不會把自己往火坑裡推呢!娶了她們,那豈不是自掘墳墓?
雖然,風輕的心中,已經快要笑抽了,可是,那嚎哭聲,卻是哀怨十足!聽得那些女子,一陣芳心亂顫。
「帝師大人,那個野蠻人有什麼好的?您不要再難過了!小女子不才,若是帝師大人不嫌棄的話,小女子願意借給帝師大人……」女子們,沒用等到風輕的回答,有些焦急,一焦急,也就忘記了偽裝的矜持……
「哼!你不過是個七品縣令的女兒,也想嫁給帝師大人?我才最有資格嫁給帝師大人!」前一名女子,話音方落,便被她身後有人推了過去,一個,面容姣好,卻趾高氣揚的女子,異常囂張的開口。
「不!我才是最有資格的!無論出身,相貌,才情,與帝師大人都是絕配的……」
「……」
頓時,大堂里像是炸開了鍋一般,一群矜持婉約的小姐們,此刻,卻如一隻只恨嫁的悍婦般,彼此爭搶著,詆毀著,中傷著……
「都給我閉嘴!全都聽不懂人話麼?他是我的!我的!誰再敢不知死活的和本公子搶人,本公子就把她,就地正法了!」一聲咆哮,恍若山洪暴發,震得滿室桌椅都在劇烈晃動著。
此刻的玉墨染,真的有種想殺人的衝動!
雖然這個風老鴇看起來諸多不爽,每次見到都忍不住想要踹幾腳,可是,再怎麼不好,那也是她『青梅竹馬』的死對頭!她沒有拋棄他之前,還輪不到別人來覷視!
原本吵吵鬧鬧,爭風吃醋的女子們,顯然是被這一身狂吼驚嚇到了,一個個,花枝亂顫,花容失色,伸手,顫巍巍的指著玉墨染,弱弱的開口。
「你……你……你們同為男子,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傷風敗俗……冒天下之大不韙……」
「你規定的不可以?恩?」雙眼一眯,殺氣騰騰的眼神,直射那開口說話的女子,頓時,一股危險至極的殺氣,狂飆而去,嚇的那女子,臉色瞬間蒼白一片。
「我……我……」此刻,看著那雙可怕的眼睛,就是打死她,也不敢那樣說啊!
「哼!都給我聽好了!地上這隻,生是本公子的人,死是本公子的鬼,誰要是還敢打他的主意,哼哼哼哼!咱們子時三刻,不見不散!」奸險的陰笑聲,清晰地迴蕩在大堂之中,傳入,所有人的耳中。
眾女的神情,一陣驚悚,紛紛張大了美眸,滿是驚恐的看著玉墨染,身體,不由自主的輕顫著。
子時三刻?這……
這不是傳說中,採花大盜們,夜訪深閨,偷香竊玉的最佳時機麼?
這個野蠻的男子,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咳咳咳——」一陣不合時宜的咳嗽聲從地上傳來,打斷了眾女驚疑不定的思緒。
趴在地上打滾哭嚎的風輕,此刻,肩膀狂抽,劇烈的咳嗽著,不知,是太過傷心所致?還是,其他什麼原因?
玉墨染微微蹙眉,殺氣騰騰的目光掃向風輕,雖然看不到臉,但,以她對他的了解,這廝,一定是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