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曾經的那一波清光
「你胡說！」
聽到楊戩炮語連珠似的喝問聲，李靖都要下意識反駁怒罵了。
好在最後反應過來，忽然單膝跪地，抱拳憤然道：「陛下娘娘明鑑！絕無此事！臣此前告楊戩之舉，實屬一片赤忱，絕無私心！」
「起來起來！」
玉帝不耐煩的揮揮袖子，不耐煩道：「誰跟你說這個了！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私心不私心的以後再說！」
此時，大殿中眾神仙都是眼神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心中有些奇怪，今日這楊戩氣勢有點沖啊。
之前後者氣勢雖盛，但並不會向今日這般咄咄逼人，竟是在短短時間內，不僅將不利於自己的事實扭轉，還將托塔天王帶到了溝里。
寥寥幾句，讓那李靖都失了分寸，要知道，後者平日裡那可是穩妥得很。
李靖率先交鋒，敗下陣來後，大殿當中居然一時陷入了詭異的安靜，良久，忽然身後一道聲音響起。
「司法天神真是好口才！這般口齒伶俐，不去凡間做個說書的先生，真是虧了才！」
是誰？！
眾人一驚，這個時候，竟然還嘲諷挑釁楊戩，真是好大的膽子。
眾人側目看過去，只見到一個襲一身白裙的女子款款走了出來，娉婷而立，懷中抱著一隻白色兔子。
楊戩同樣眸子看過去，只不過原本霸氣的眼神，看到走出來這身影時，眼睛也忍不住一縮。
「嫦娥……」
曾經在楊戩預料到的場景當中，必然會有很多神仙站出來責問於他，只不過他沒想到，第二個站出來的竟然是嫦娥。
這一刻，幻境的場景忽然又浮現在腦海當中：
當時他在一個破爛的木板車上，渾身受傷無法動彈，哮天犬因為乞討沒有經過對方地頭的同意，然後被對方帶人堵了門。
哮天犬渾身法力已封，哪裡是那麼多人的對手，況且身邊還要加上一個奄奄一息不能動彈的廢人。
拳腳、棍棒，還有那噁心的唾液，全部招呼在倆人身上，哮天犬沒辦法，只好拉著楊戩離開破廟。
此前哮天犬一直怕自己主人受辱，受不了這份屈憤，其實楊戩並不在乎，凡人的拳腳算得了什麼，旁人的指點屈辱又算得了什麼，還有那些唾沫，除了噁心一點外，也並不算什麼。
只是……
在那一刻，當楊戩街邊遇到了嫦娥的時候，心中的波瀾不驚瞬間變得起伏。
哮天犬自然明白主人心意，當時就拉著楊戩反方向跑，想要躲避過去，可奈何最後還是被嫦娥追了上來。
當時楊戩並不知道前者看到他的時候是什麼表情，是解恨，亦或者憐憫，楊戩不知道，因為在那一刻，他閉上了眼，同時，他的心也在顫抖。
曾經傲氣凌然的司法天神竟然成了爛狗一樣的東西，想來，必然是可恨又可悲的吧。
凌霄寶殿，楊戩轉身，幻境中的身影與眼前的身影開始重合，嫦娥，這次我死後，必然不會讓那不堪的一幕重演！
我不會再以那樣的形象與你相見！
因為那樣，太過心痛，也太過屈辱。
看著楊戩只是盯著她不說話，嫦娥莫名有些怒氣，道：「堂堂天庭的司法天神，追捕一個凡間年齡不過二十歲的小子，竟然屢次三番被逃脫，我想，這只能證明司法天神的能力是有問題的吧？」
楊戩無言，還能說什麼呢？在你心中，恐怕我現在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反派吧？
「楊戩不懂仙子這是什麼意思！」
楊戩面帶微笑，淡然開口回應。
「不知道？」
嫦娥不屑得輕笑一聲，也不看楊戩，清冷目光看著上首，說道：「陛下，娘娘，現在事實擺在面前，不管是什麼原因，現在鬧到了這個局面，我以為一切皆是因為司法天神能力欠損所致！要不然，現在也不會引得佛門對我們天庭有了意見，不會讓沉香如今成了我們天庭的大敵！」
「我以為，應當罷免楊戩司法天神的職位！」
嫦娥上書，而楊戩雙目倏縮，看了眼前面白色身影，又隱隱看了眼那老神在上、好似閉上雙眼的老者。
老君，是你嗎？！
必然是的吧，這一看就是你的手筆！
好似感受到了楊戩的目光，老君雙眼睜開，也向後者看了過來，嘴角掀起，似笑非笑。
楊戩凝目，老君，你這是什麼意思？
「不可陛下！」
殿上，這次楊戩還未說話，王母率先開口說道：「楊戩雖然此事處理有紕漏，但也是情有可原！」
接著，她看著嫦娥，鳳目怒視道：「嫦娥你說得哪門子話，你好好研究你的兔子舞蹈，你哪兒知道什麼對和錯的，司法天神的職位，也能是你說換就換的？還有沒有點規矩了？」
「娘娘，我以為同屬天庭之臣，我有義務……」
嫦娥話還未說完，王母便瞪著眼睛直接打斷道：「退下！」
嫦娥一黯，美目看了一眼老君的位置，最後還是很不甘心的退了回去。
她知道自己剛才的提議也只是妄想罷了，對方有王母護著，怎麼可能會被罷免了司法天神的位置。
這不過是奢望罷了。
而後又接二連三出來了幾位神仙，聲稱要定楊戩的罪，有一個神仙，更是搬列條文，給楊戩定了二八十六條罪狀！
每一條都有事實證明，說得更是淚如雨下，仿佛不殺掉楊戩，不足以平神憤！
對於此等跳樑小丑，楊戩沒有理會，只是冷眼看著他們的表演，順便將他們的模樣、仙職全部記下來！
回去倒是要讓哮天犬查查看，若是沒問題那就罷了，有問題，那我倒是要請你們來我真君神殿的監牢，跟我好好說一說我的十六條罪狀。
真以為我楊戩好脾氣的嗎？
於是，在一道道控訴聲中，大朝會也結束了。
原本以李靖為首的眾人，想要定楊戩的罪，最後當然也沒有實現。
最終的結果就是楊戩被罰十日閉門不得外。
出了大殿，楊戩正要回去，卻發現一道白色的清麗身影向他走了過來。
楊戩按耐住心情，等清麗身影走到跟前，兩人相互看著，嫦娥忽然道：「楊戩，你知不知道剛才我在救你？」
「嗯？」
楊戩蹙眉，有些不解。
嫦娥說道：「你沒看到剛才的情景嗎？落到現在眾神排斥的地步，楊戩你以為自己沒錯嗎？」
「我這是在救你！舍下司法天神的位置，要不然你將來如何自處？作為親哥哥，鎮壓自己妹妹不說，現在還要追殺你親外甥，你還要錯到什麼時候？」
楊戩啞然，原來是說這個。
楊戩嘆了口氣，道：「你不懂！」
「我不懂？」
嫦娥忽然提高了聲音，美眸壓抑著怒火，道：
「現在整個天庭，你問問誰還不懂！你問問整個三界任何一個人，誰不知道你司法天神為了保住自己地位，鎮壓親妹，追得親外甥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你居然說我不懂？」
「好，就當我不懂！那你現在解釋給我聽！」
楊戩默然，我說了，你懂了，然後呢？我說了，你不懂，又然後呢？
有些事情，註定了沒法說清的。
嫦娥還以為楊戩被自己懟得無話可說，瓊鼻哼了一聲，轉身就走，在轉身走時，還不忘留下一句：「楊戩，你終究有一天會後悔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