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看著周建軍,也是老淚縱橫。
一開口就是:我要喝手磨咖啡。
啊呸,不是,串台了。
「軍子,這世上哪有老子跟兒子認錯的道理?
我縱然有萬般不是,我也是他老子。
這些年,很感激你媽,我那老嫂子。
她真是個好人。
可惜走的早,我都沒法親口說一聲感謝。
你們幾個孩子,能相互扶持著走到今天,叔這心裡高興。」
周建軍聽他提起自己的母親,心裡也是有些發酸。
畢竟他是完全繼承了原主的一切的,那份情感,也如同親身經歷一般。
「叔,啥也不說了。
您瞧瞧,我沒了爸媽,家裡一個長輩都沒有。
您既然還在,就不能讓柱子跟雨水,也跟我一樣。
低個頭,不難。」
周建軍勸了半天,何大清才梗著脖子。
「我只跟雨水認錯,我走的時候,傻柱子都十五了,是個爺們了。
我是真對不起雨水這孩子。」
得嘞,看出來了沒?
何雨水那性子,就是隨這位,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死要面子活受罪。
周建軍沒辦法,跑去跟何雨水倆人一說,何雨柱都給氣樂了。
「我不稀得聽他認錯。」
何雨水抹著眼淚,進去了,沒多會就聽到父女倆抱頭痛哭的聲音。
何大清這才被接了回來。
如今何大清再看看這熟悉的大院,頗有近鄉情怯之感。
「何叔,別看了,進去吧。
您兒媳婦,大孫子都在家裡等著呢。」
何大清拍了拍周建軍的手:「好孩子。」
腳步遲疑的往裡面走。
三大爺抱著棋盤,從屋裡出來,見到有人進來,微微一愣,認了一番,才驚訝開口。
「老何?你回來了?
呦,老哥哥,你這看著可老了不少。」
何大清咧了咧嘴,故人相見,分外眼紅。
「你也沒年輕到哪去。」
「嘿,得了,我也不跟您掰扯,回來就好。
你兒子現在可厲害,回來等著享福吧。」
「不就一個破食堂主任嗎?能厲害到哪去?
要說厲害,得看軍子。
打小我就看軍子聰明。」
三大爺樂了,看了看在一旁翻白眼的何雨柱,豎了個大拇指,也不搭茬,走了。
「這小東西還跟以前那麼摳嗎?」
周建軍哭笑不得,這三大爺也沒比您小几歲啊,怎麼就成了小東西。
周建軍知道,他多少還是覺得有些沒臉的。
所以說話才這般硬氣,帶刺兒。
畢竟當年那檔子事,的確不光彩。
回來也怕別人指指點點。
努力裝成沒事兒的樣子,跟老相識互相諷刺兩句,感覺回到了從前。
都能理解。
何大清的回來,在大院裡倒是沒掀起太大的風浪來,連閒話都沒幾句。
雖說何大清不是東西,但都跟他們沒關係。
再者不看僧面看佛面,何雨柱不管怎麼著,也是跟周建軍一起長大的,管人家媽叫乾媽呢。
「何曉,何燦,快來,這是你們爺爺,給爺爺磕頭。」
於海棠倒是個會來事兒的。
知道就算這位回來,跟周建軍兩口子商量之後,就把老太太那屋給收拾的立整的。
不管怎麼著,這都是家裡唯一的長輩,於海棠也並非不識好歹之人,也在努力當個好妻子,好母親。
就挺好。
以前身上那股子尖銳的勁兒,消磨的差不多了,做人也更加圓滑。
這個圓滑不是貶義詞,而是指生活的智慧,為人處世之道。
何曉何燦兩個小傢伙,好奇的看著何大清這個老頭。
不過還是聽話的跪下來。
只是跪到一半,就被何大清給攔住了,拉了起來。
一雙布滿歲月滄桑的眼眸,在倆兄弟臉上掃來掃去,老淚縱橫。
「好,好,好孩子。咱不磕頭。
瞧瞧,一看就是我何家的種,長的真漂亮。
爺爺這麼久沒回家,見了面,也沒什麼準備。
這倆小玩意,就當是見面禮了。」
何大清在懷裡掏了半天,結果掏出來倆純金的長命鎖。
周建軍眼睛都看直了。
這老頭哪來的這玩意?
何曉何燦看著那長命鎖,回頭看了看自己的母親。
於海棠搖了搖頭:「爸,這可使不得。
這東西,也太貴重了。」
何大清用一種毋庸置疑的口氣說道:「貴重什麼?死物而已,哪能比得上我孫子貴?
來,拿著玩,不當吃不當喝的玩意。
兒媳婦,你能叫我這一聲爸,那我就愧領了。
爸也不能虧待你。
這個你拿著,就當是貼補家用了。」
何大清又掏出一卷羊皮。
於海棠不知道該接還是不接,有些手足無措的看了看自己男人。
何雨柱點了點頭:「看我幹嘛?老頭給你的,你拿著就是了。
這是他該給的。」
「傻柱,有你說話的份嗎?「
「嘿,您當我稀罕跟您說話啊?我還懶得搭理你呢?」
何雨柱傻柱的名字,就是這位給叫出來的,現在整個大院,也就他敢叫何雨柱傻柱。
這也是唯一一個何雨柱不敢說你叫一個試試的人物。
「我瞧瞧,這是什麼啊這是?」
周建軍笑呵呵的把羊皮卷接了過去,打開一看,愣了一下,裡頭竟然滿滿當當全是大團結。
這一上手,周建軍就有些驚訝,一千兩百多塊錢。
「叔,這錢,您是?」
何大清拉著倆孫子的手,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歡喜的不行。
隨口回了一句:「放心,都是乾淨的,這些年我自己攢的。
女人的兒子,是個目光短淺的貨。
我雖然當初看上了那女人,但我可是有兒子女兒的。
女人跟了我,我養著沒問題,但我也不傻,還能替他養兒子?
呵,那個蠢貨。
我之前試探了一下傻柱子,要是他不認我這個爹,那我拿著這錢,也能給自己養老。
要是認我這個爹,那這錢,自然就算是我給他準備的娶媳婦的錢。
現在瞧瞧,多好。
聽雨水說,他們兄妹兩個的婚事,都是你給操辦的,你是好孩子。
叔也沒別的了,這個小東西,你拿著玩吧。」
何大清隨手拋了個扳指過來,周建軍輕巧的接過,一上手愣了一下。
暖玉扳指?
雖說他研究過六爺的手札,但也沒看出這東西到底是啥年份的。
但就沖這暖玉,這東西就應該值不少錢。
「嘿嘿,巧了不是,我就喜歡玩,謝謝叔。」
何大清這才有了笑意,所以說,這孩子是個聰明人呢。
(感謝大家的關心,作者還在,沒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