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楓出了唐糖與鹿茸家之後,徑直就攔了輛計程車。
他一下子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跟在後邊的邢宛如見狀,頓時一愣,腳步不僅慢了下來,有些不知所措的望著車上的葉楓。
「還愣著幹嘛?還不快上來。」葉楓見她這反應,頓時沒好氣叫了一聲。
邢宛如聞言,頓時欣喜起來,連忙小跑過來,很快上了車。
葉楓朝司機說了自己入住的酒店地址之後,就問邢宛如:「我當時就隨口一說,你怎麼就真過來了?」
「好不容易碰見同行前輩,自然要抓緊時間過來請您指教。」邢宛如的態度很低。
「叫我名字!」葉楓翻了個白眼,無奈的不行,又奇怪道:「那你怎麼現在才過來?」
他聽見邢宛如的話語裡有抓緊這倆字,而現在,卻已經過去三四天了。
「在辦理辭職和轉租房子的手續。」邢宛如道,聲音有些小。
氣氛忽然就靜默了兩秒。
隨後葉楓不可思議的聲音響了起來:「你辭職了?!」
邢宛如點頭。
「就為這種事情你居然辭職了?!」
原本氣勢很弱的邢宛如,在聽見葉楓的這話後,卻忽然正色起來:
「楓哥,或許對你來說這種事情很不可思議,但是對我來說,意義卻完全不一樣!希望你能理解!」
葉楓愣了下,沒說話。
在這件事情上,他的確是有些偏激了。
其實任何事情都是這樣,在他人看來毫無意義的事情,對自己而言卻有著重大意義,即便外人不能理解,卻依舊要繼續自己的努力。
葉楓嘆了口氣。
「那你這個決定,你父母知道嗎?」葉楓問道。
現在的葉楓對於邢婉茹的了解可以說是相當的初步,目前為止就只了解她的兩個身份而已:辭職前是燕京一個派出所的警察,以及八極門傳人。
至於其他的,則是一無所知。
聽到葉楓的問題,邢婉茹愣了下,旋即眸子裡升起一抹黯然來,搖頭道:「我是孤兒,沒有父母,從小是我師傅帶大的。」
孤兒……
葉楓在聽到這倆字之後,忽然有些不知該說什麼了。
兩人說話間,司機已經開車到了葉楓下榻的酒店。
「我住在這上邊,走,跟我上去吧。」葉楓道。
邢婉茹點頭。
兩人不一會兒就到了葉楓住宿的酒店房間。
房間空間還不錯,環境挺好,葉楓到了杯水給邢婉茹。
他頓了頓,心思漸漸沉靜下來,繼續起之前的話題來,問道:「你之所以想要請我指教,也是為了你師傅?」
「是的。」邢婉茹點頭,道:「師傅去世之前,曾經讓我把將八極門發揚光大,可是這個願望我實現不了了,現在的大環境已經沒什麼人想要去學習武術了。我現在就只想把八極門的功夫繼承下來,練好了開一個武館,能把八極門的東西傳下去就行了。」
「可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你幹嘛就非得纏著我呢?」葉楓有些無奈的道。
「武術是不能閉門造車的,只有相互交流才能夠互相提升!」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邢婉茹臉上都綻放著光彩,「可是現在的大環境下,幾乎都沒有什麼人會武術了,高手更是少的可憐,所以我才找上您,希望你能跟我切磋一下,在您的身邊進行學習。」
「我都說了,我不會武術啊……」葉楓努力的辯解。
「那一掌……」邢婉茹一臉你就是在忽悠我的表情。
葉楓還試圖做著最後的努力:「那天真的是風太大了……」
邢婉茹:「……」
她臉上就明明白白的寫著三個字:不!相!信!
葉楓徹底沒轍了。
想了想,他終於想到了一個對策:「好吧,既然你這麼誠心誠意,那我也就不瞞你了。」
邢婉茹望向葉楓的眸子頓時大亮起來!
葉楓深吸了一口氣,假裝平靜的道:「是的,如你所料,我會武術。」
「您果然是在考驗我的誠心!」邢婉茹頓時高興起來,臉上是止不住的欣喜。
考驗你妹啊!
葉楓心底忍不住大聲叫了出來。
是的,經過他的一番思考,葉楓終於下了一個決心:忽悠邢婉茹!
就假裝自己是一個武功蓋世的高手,能夠一掌將人給打飛七八米的蓋世高手。
沒辦法,邢婉茹擺明了是一定要糾纏自己的,若是不這樣做的話,根本就沒辦法解決這件事情。
但是,他當然就不會這麼讓邢婉茹如願。
一來他的確不會武術,所謂的【大慈大悲千葉掌】只不過是個時靈時不靈的玩意兒而已,二則是這件事情關係到自己腦海里的系統,無論如何也不能說出來!
葉楓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來,裝作一副蓋世高手高深莫測的樣子,道:「沒錯,這就是我對你的一次測試,你也知道,如今的社會風氣浮躁,沒幾個人靜得下心來去學習我們老祖宗留下來的國粹,我雖然有一身武術,但除了自身遭遇危險的時候,也從未動用過。武術雖好,但也得分用在什麼地方,我不希望它成為人們拿來鬥毆打架的道具,這一點,希望你能明白。」
邢婉茹語氣堅定,重重點頭,道:「前輩放心,師傅去世前也跟我說過,武術兩字,俠義為先,不能用來做壞事兒。我在燕京做警察的時候也經常用武術來抓犯人!」
葉楓一臉欣慰的道:「武術界有你這樣的後輩,實在是一種福氣。我之前之所以不願意暴露身份,就是因為不清楚你想用武術來幹嘛?若是心術不正的人,那我怎麼著也不能放過!」
「所以現在,我是通過了您的考驗是嗎!」邢婉茹神情有些忍不住的激動。
「沒錯。」葉楓含笑點頭,若不是因為沒有一副長長鬍鬚的話,他都想摸著鬍鬚裝個逼了。
「那前輩的意思也就是說,您能指教我了?」邢婉茹道。
一聽到這話,葉楓連忙搖頭:「不不不,我早有誓言,若非緊急情況,不再動武,即便是你通過了我的考驗,我卻也無法跟你動手切磋。」
「啊……」邢婉茹聞言,神色中掩飾不了的失望。
練習武術的人,對誓言看的是相當重,既然前輩這麼說了,那她也只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