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江公子房間去。」趙姐大手一揮,新來的女孩子本來都是要教導一番的,但是黎音太漂亮了,她想賣個好價錢。
黎音氣紅了眼睛,「你們這是違法,放開我。」
一屋子男人女人笑起來,嘲笑她的天真。
黎音知道自己一旦進了江公子的房間,絕對不死也要脫層皮。
她下意識的道:「我是季先生的女人,你們敢動我,他不會放過你們的。」
包廂里瞬間安靜下來,暗處坐著的男人一直在閉目養神,這會兒掀開眼皮,閒閒散散的看了過來。
老闆娘臉上的虛偽的笑收了,「季川,季先生?」
「騙誰呢,季總會讓自己的女人出來打工?」
老闆娘沒了耐心,拍了拍黎音的臉蛋,「給她餵一杯酒,別掃了江公子的興。」
……
半夜十二點,街道上,警笛聲嗚哇嗚哇的響著。
黎音呆愣愣的蹲在地上,身旁女警察對同事道:「就她什麼都不肯說,問了好多遍叫什麼哪裡人,家裡人怎麼聯繫,都沒反應。」
「是新來的吧,嚇傻了?」
「人販子最狡詐,最擅長偽裝成受害者逃走,別掉以輕心。」
「是。」
黎音怎麼也想不到,她只是想找一份工作而已,不僅差點被侮辱,還成了掃黃打非的對象……
就在她被灌酒的時候,警察沖了進來,那杯酒讓她此時有些暈暈乎乎的。
黑色的皮鞋落在她眼底。
黎音慢慢抬頭,看到了面無表情的季川,灰色的毛衣挽在他袖口的位置,矜貴非凡。
黎音的眼眶一下子紅了,不知道怎麼的,委屈涌了上來,她低低的叫了一聲:「季先生。」
黎音慢騰騰的站起來,腿腳發麻難受的很。
五顏六色的霓虹燈里,季川無奈的扶額。
他剛結束視頻會議,就收到了某人的一段視頻,視頻里黎音被人摁著。
他匆匆趕來,看到她蹲在地上,身後警笛閃爍,又好笑又生氣。
深究起來,也不知道自己氣什麼。
又有什麼可笑的。
……又到底為什麼來……
「不是你自己說是我的女人嗎,我要是不來,豈不是被人說成是薄情寡義?」他收斂神色,看不出到底是不是生氣。
黎音在一片閃爍的燈光里,不敢看季川的臉色,只能把頭垂得很低的道歉:「抱歉,季先生,我當時……」
當時頭腦發熱,知道季川有權有勢,就想拿來當一當擋箭牌。
沒想到擋箭牌真的來了。
季川轉頭不再搭理她,和警察交涉了幾句。
簽了字,把黎音的手機拿了回來。
不怎麼溫柔的塞給她,轉身走了幾步,見黎音站著不動,皺眉看她:「還不過來?」
黎音腦袋暈乎乎的難受,想走卻又腿發軟:「我走不動。」
腔調柔軟委屈,扎得季川心頭髮顫。
夜色瀰漫,一片紅藍閃爍的光里,一道更稚嫩的聲音響在腦海里。
「川哥,我走不動,你背我。」
柔柔軟軟的撒嬌。
下一秒,黎音被季川打橫抱了起來,她下意識的抱住他的脖子,抬頭看他。
緊繃的下頜線落在昏暗的光里,像最昂貴的琴弦。
輕輕撥動,就能擾動一池春水。
車裡開空調,黎音只坐了三秒,就覺得整個人不僅軟,且更加的燥熱難耐。
額頭上忽然覆上舒爽的涼意,「你怎麼了?又發燒了?」
「我……」黎音被這種陌生的感覺嚇到了。
「我可能是喝醉了。」
她沒喝過酒,而那個趙姐找人給她強制性灌的酒很烈。
她臉頰緋紅,長長的睫毛下,眸子水霧瀲灩,像是噙著一汪春水,卻又滿是天真懵懂無知。
季川看著她,性感的喉結滾動,眸光晦暗不明,手指握了握,又慢慢放開。
黎音卻靠了過來,腦袋蹭在他手臂上,酒氣在車內狹小的空間裡曖昧的瀰漫。
混著她身上的味道,有一種別樣的香甜。
季川用了力,拽著手腕把人狠狠的拽進懷裡。
「疼。」細細軟軟的呼痛聲。
季川下意識的鬆了力道。
黎音委屈的縮在了另一邊,眼眶微微泛著紅色,緋紅的唇嘟著,有些害怕的看著他。
「過來。」季川聲音暗啞。
黎音此時完全就是混沌的狀態,她揉著手腕,清澈無辜的眸子透著幾分懼意。
她怕他。
季川細長的手指敲著膝蓋:「過來。」
趨利避害是本能。
黎音不情不願的靠過去,眼睛紅著,滿是委屈。
季川將她拖到懷裡,漆黑的眸子滿是深沉,手指輕輕摩挲她泛紅的唇,最後扣住她的白皙的下巴。
語氣裡帶了些笑意:「想接吻嗎?」
這樣大膽突兀的要求,黎音瞪大了眼睛,怔怔的看著季川。
漿糊一樣的大腦完全沒了思考能力:「季……季先生……」
回應她的,是季川主動壓下來的雙唇。
溫涼。
溫柔。
黎音無力的掙扎,但是醉酒下的狀態,只能輕而易舉的被擺布。
一吻結束,黎音喘著氣,細白的手指在季川熨貼得一絲不苟的西裝抓出了褶皺。
眸子水潤,楚楚可憐。
長發散亂,柔美乖順。
季川一隻手扶著黎音的腰,一隻手輕撫她柔軟的長髮,臉頰貼緊,呼吸便順理成章的交融在一起。
「喜不喜歡?」他問她。
黎音整個人更加的暈暈乎乎,腦袋一點,栽在他胸口。
她完全醉了,什麼都不知道。
季川手掌一頓,眸子裡的溫柔淡了很多。
老王這才敢開口:「去酒店嗎?」
「去醫院。」
老王愣了下,「是。」
後面的動作不小,發生了什麼他知道的,他以為自家老闆肯定是要把人帶去酒店的,結果卻是去醫院。
老闆居然忍得了?
是真的喜歡這位黎小姐,還是只是玩玩而已?
……
又過了兩天,黎江月的病房門口。
醫院的院長誠懇的表達歉意,「黎小姐,抱歉,您必須在今天晚上十二點之前為您的母親辦理出院,或者是轉走。」
說是抱歉,其實是無情的通知。
「為什麼?」細白的手指緊緊的絞著,黎音紅著眼眶,「手術費我已經交了,為什麼要我母親出院?」
這麼做,是逼著她母親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