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覃雲芝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手腕上纏著一圈紗布,雙眼還紅腫著,身邊的女人絮絮叨叨的說話,她並不回應,只是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樣看著窗外。
覃夫人道:「雲芝,你放心,這次的事我一定會要季川給個交代。」
話音剛落,有人便進來道:「夫人,季總來了。」
覃夫人騰的站起來,怒氣沖沖的道:「讓他進來,我倒要看看,他季家有多大的能耐,敢這樣欺負我們雲芝。」
覃雲芝的眼淚一下子就落了下來,有無盡的委屈。
季川進來,黑色的大衣深沉而優雅,絲毫沒有做了錯事的心虛。
覃夫人怒氣沖沖的道:「季川,這次的事情你不給我們一個滿意的交代,我絕不會善罷甘休。」
季川徐徐看向病床上的覃雲芝,淡漠的道:「覃夫人,我想和雲芝小姐單獨聊兩句。」
雲芝小姐……多冷漠的稱呼,像是劃清了界限。
覃雲芝心口劇痛,眼淚更是控制不住的落下。
覃夫人自然是不肯,「誰知道你又怎麼欺負我女兒,要說話就在說,別搞你們商場的那一套噁心人。」
她說話很不客氣,絲毫沒給季川好臉色。
季川朝著覃雲芝點點頭:「你的意思呢?」
他眼眸深邃幽深,含著某種警告的震懾。
覃雲芝唇抖了抖,看向覃夫人:「媽,你先出去吧。」
覃夫人皺眉:「雲芝。」
「媽。」覃雲芝嗓音哀求。
覃夫人寵愛覃雲芝,又是在她這樣傷心的時候,縱然不願,也不想讓她再動氣,狠狠的瞪了眼季川,出去了,
病房裡安靜下來,誰也沒有先開口。
直到覃雲芝自己受不了這樣的沉默,聲音發啞的開口:「你不想和我訂婚,大可以直接告訴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她委屈痛苦。
季川低眉看著她,神情冷峻,嗓音淡淡的沒有任何的情緒:「如果你不動她,我會給你一個體面。」
可她不該一次一次的打黎音的主意,甚至是讓周橋傷害黎音。
覃雲芝心虛的解釋:「周橋做的事和我無關,我不知道他為什麼那樣做,你也知道周橋就是個浪蕩子,他對黎音……也許,也許就是一時興起。」
她把這件事撇得乾乾淨淨。
「是嗎?」季川嘲諷的看著她,「覃雲芝,當年我答應他護你幫你,如今兩年過去,已經夠了。」
「所以你是因為他……」覃雲芝攥緊手心,手腕處的紗布浸出紅色來。
她不甘心。
「他救了你,你答應他照顧我的,可你卻讓我變成了笑話。」
季川靜靜的看著覃雲芝,看到了她眼底的算計和期盼。
「你是他什麼人?」
「女朋友。」覃雲芝自信回答,理直氣壯。
「所以呢,你只是他女朋友,不是他的妻子也不是他的家人,你憑什麼覺得我要一輩子對你好?」季川抿唇,滿是嘲諷。
覃雲芝用指甲掐著掌心,她被羞辱了。
「況且他當初說過,如果你有了喜歡的人,那麼我就不能再去打擾你。」
意思就是,如果覃雲芝有了喜歡的人,那麼季川所有的幫助就會停止,不再過多介入她的生活。
覃雲芝崩潰了,「可我喜歡的是你。」
「有什麼區別。」
不管覃雲芝喜歡的是誰,都是她移情別戀。
覃雲芝攥緊手心,淚水漣漣,「可你對黎音……你不是恨她嗎?為什麼為了她這樣對我。」
季川說得再多,也掩蓋不了他心裡有黎音。
因為黎音出事,他震怒,所以直接離開訂婚宴。
「和你有關係嗎?」季川面無表情,冷峻的神色全是冷漠,「該說的我都說清楚了,你好自為之。」
他轉身離開。
覃雲芝在他踏出房門的時候孤注一擲的喊道:「季川,你就不怕覃家的報復嗎?」
她是覃家的大小姐,父親母親寵愛的長大,這次訂婚宴她受了委屈,覃家失了顏面,都會一一討回。
季川腳步微頓,微微轉頭,側臉線條緊繃,他嗤笑一聲:「覃小姐哪裡來的自信,覺得自己一句話就可以定我季川的生死了?」
他大步離開。
覃雲芝眼裡還有淚,看著自己的手腕,那裡,是她昨天自己割的,傷口不深,但也流了不少的血。
她不想成為笑話,便只能將自己塑造成受害者。
她讓所有人知道,是季川出軌了別的女人,她受不了刺激才自殺的。
可季川比她想的,還要冷酷無情。
病房外,覃夫人沉聲問:「季川,只要你對外宣布自己是臨時有急事提前退場,承認雲芝是你的未婚妻,那麼這次的事我可以一筆勾銷。」
「你傷害雲芝的事,我不追究。」
「覃家和季家一如既往的交好。」
她恩威並施,試圖挽回季川這個女婿,不止是為了覃雲芝,也是為了覃家的未來,
覃家就覃雲芝一個女兒。
而從未來考慮,季川是最合適的女婿。
季川平靜的聽完,然後微微點頭頷首。
覃夫人一喜,語氣溫柔了些:「阿川,我就知道你是個好孩子……」
「我的意思是,您應該進去陪著她。」季川可沒有吃回頭草的意思。
覃夫人皺眉,火氣又起來了,「季川,你好自為之。」
季川唇角扯了個輕蔑的笑容,離開了。
停車場,他被人攔住。
看了眼不遠處黑色轎車,他走了過去,上了車。
車上的中年男人一張國字臉,有幾分正氣和威嚴,這是覃雲芝的父親覃正光。
比起覃夫人展現出的高傲,他的態度算得上是平易近人,「阿川,你來了。」
季川冷漠的神態收了幾分,「覃叔叔。」
覃正光揉了揉太陽穴,嘆氣道:「你和雲芝的事如今滿城風雨,我想聽聽你的解釋。」
季川沒解釋,只是道:「林家後續的事我已經叫人處理了,不會連累您。」
覃正光便一句話都責怪不起來了。
當初林少成出事,鬧得沸沸揚揚,覃正光被重點調查過一段時間,是季川幫的忙。
「至於我和雲芝的事,我已經和她說清楚了,您可以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