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為了實力？
江牙看了黑血一眼。
雖然他也是一個老人了，可看上去依舊精力旺盛。可是黑血卻老態龍鍾，一副行將就木的樣子。給人的感覺像是披著衣服的枯朽爛木。
邪魂師的修煉方法是有弊端存在的。邪魂師們雖然擁有同級魂師中的頂尖戰鬥力，可這需要付出代價。
也許是反噬，也許是折壽，也許是精神病痛。
但總有人甘之若飴，為之瘋狂，這就是力的魅力。在這超凡的世界，權是依附於力而存在的。
他沉思片刻，緩緩道：「星光拍賣場的背景不簡單……非常不簡單。」
似乎是感覺不妥，他又在不簡單面前加上了「非常」二字。
「星羅帝國皇室是嗎？」黑血猜出了答案。
星光拍賣場位於星羅城，在這裡能讓江牙覺得麻煩的勢力有哪些，其強大程度以至於江牙都改變了用詞。
那自然是星羅帝國的皇室，就算是超級斗羅也不會輕易與一個帝國的皇室交惡。
「所以那裡的情報我也很難弄到。我們都只是陰溝里的老鼠不是嗎？」江牙說。
地下世界的權勢者？那只是地下世界。有些東西他碰都不會碰。
「反正這東西就算再出現也沒人會買，因其而死的高階魂導師都不止一個了。你可以走正規路線直接買下刻刀。」
陰溝里的老鼠？
黑血的眸子深邃無比，足以令大多數人膽寒。
「很快就不是了，日月帝國可是和斗羅情況不一樣。」這是黑血內心的想法，他並沒有直接說出來。
「看來我只能碰碰運氣了。」黑血沒有強搶或者偷竊的想法，那是在作死。
……
「比賽馬上開始。靈貓的下一個挑戰者，血虎。」
戴華斌走出等候室。怎麼擺脫對死亡的恐懼？
在他看來，只要像以前一樣再殺人就好了。因為被死亡籠罩而產生的陰影，就用同樣用死亡來破除。
認識戴華斌的人，都有一個共同的認知。那就是戴華斌很偏執，有時候會失去理智，被憤怒所沖昏頭腦。
戴華斌感覺到大量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靈貓，撕碎他!我可是在你身上壓了不少。」
「小子，和靈貓戰鬥還不如趕快認輸。」
顯然，這些人都看好靈貓，認為他能夠取得十三連勝。
靈貓甩了一下手，血液被甩飛在地上成濺射狀的血跡。眼神冰冷，如同叢林中的獵食者那樣盯著走上來的戴華斌。
「好了，先生們，女士們，比賽即將開始。在選手沒有認輸的情況下，只有一方死亡或是雙方同時失去戰鬥力，比賽才算結束。」
裁判站在比賽場地的中央，待選手就位後，大喊：「比賽開始!」
裁判迅速後退，快如鬼魅。能在地下競技場做裁判，實力自然不容小覷。
與那群在酒精和空氣中的興奮劑刺激下在狂歡中失去理智的觀眾不同，裁判觀看比賽之時就像是在看鬥蛐蛐。只要他願意，隨時可以伸手按死蛐蛐。
這既與他的實力有關，也與他的經歷有關。他不是看台上來找樂子的觀眾。
戴華斌的身體瞬間膨脹了起來，隆起的肌肉將衣服頂起。一頭金髮變成了黑白相間，白髮占比一半以上。雙手變化極大，一雙手掌展開面積足有之前的三倍之多，覆蓋著濃密的白色毛髮，指尖彈出八寸之長的利爪，閃爍著森幽寒光，如同一柄柄鋒利的短刃。
獸化，大多數的獸武魂擁有者都有這個能力或者說魂技，區別只在於獸化的程度。戴華斌使用的正是他的第三魂技白虎金剛變。
戴華斌的雙眸四瞳已經變成了深湛的幽藍色，上身緩緩欺負，真的就像是一頭準備捕殺獵物的猛虎。
而他對面的靈貓，同樣施展了獸化。不過他的獸化只是第二魂技，魂環只是百年層次。
瞳孔已經變成了貓類的豎瞳，幽幽地盯著戴華斌。
他看到戴華斌施展第三魂技時亮起的紫色魂環了。澎湃的魂力奔涌而出，野獸似的氣息迎面而來。
靈貓知道，這次的對手很難對付。他甚至已經做好了認輸的準備，雖然這會讓他少賺不少。
錢得有命花才行。對面帶來的壓迫有些離譜了，武魂絕非凡品。
嘶!
在一聲刺耳的尖銳物體划過地面的聲音響起時，靈貓沖向了戴華斌，十分快速。
在衝到戴華斌面前時，以一種詭異地姿態變向，躲過迎面而來的虎爪，右手探向戴華斌的後背，黑色毛髮下彈出利爪。
嘶啦一聲，戴華斌後背的衣物被撕裂。靈貓心中一喜，有戲！
不過接著他心裡一沉，他的攻擊竟然只在戴華斌的背後留下淺淺的白痕。
與地下競技場相對的，是斗魂場，同樣是魂師們的競技場，萬年之前就已經存在了。
不過萬年之後，已經發生了不少變化。比如不能有死斗。
但這樣的戰鬥不能滿足某些觀眾對血腥暴力的渴望。有需求就有生意，這是地下競技場誕生的原因之一。
魂師一般不怎麼缺錢，相對於普通人來說是這樣的。但總有例外，比如家人重病，需要珍惜丹藥，比如賭博欠下一大筆錢。
也有一些魂師本身就是賭徒，在誘惑之下想著搏一把。
地下競技場的競技者就是這些出於各種原因急需金錢的魂師。簽訂下契約，按照要求取得勝利就會獲得不菲的金錢，如果殺掉對手，那麼賺得會更多。
但是如果第一場就輸掉的話，自然沒有錢可拿。任何一個競技者都至少要贏得一場比賽，否則只能一直參加比賽，連輸十場比賽，則會倒欠地下競技場一筆錢。
並且，認輸是有條件的，那就是比賽開始二十秒之後才可以認輸。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撐到認輸時間。
「斗魂大賽開始後，地下競技場的觀眾也變多了不少。估計有不少星羅城外的觀眾。」江牙靠在椅背上，俯瞰著競技場。
賽場的喧譁與血猩和這間古色古香的房間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如果真是要修身養性，恐怕沒人會把房間修在地下競技場這種地方。
「這個叫靈貓的連勝十二場了，估計很多人都在他身上押注了吧？」黑血的聲音依舊那麼陰惻惻的，意有所指。
江牙笑了笑。看向賽場邊緣的裁判。
這個裁判是一位精神系的六環魂帝，有一個十分隱秘，連江牙都難以察覺的魂技。賽場外布置著干擾感知的魂導器，再加上酒精和興奮劑的作用，那些觀眾的確很難察到暗箱操作。
偶爾江牙也會這麼賺一筆。
黑血：「血虎，哦？千年魂環，也是最佳魂環配比。這場比賽也許有點意思。你覺得誰會贏？」
「這是？」江牙注意到了戴華斌變成黑白相間的長髮，以及標誌性的虎爪，接著一掌拍在桌面，「邪眸白虎？公爵府？」
與邪眸白虎相似的虎類武魂有不少。雖然邪眸白虎武魂聲名赫赫，但還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辨認出來。再加上此刻場內光線的影響，就更難以辨認了。
絕大多是觀眾都沒發現什麼異常，反倒是覺得比賽更有看頭了。
「邪眸白虎？白虎公爵的後人來這裡，伱不會被皇室盯上了吧？」黑血望向江牙的眼神有幾分危險的意味。
當代的白虎公爵和星羅皇帝關係很緊密，年輕時以兄弟相稱。
江牙看到裁判沖他比了個手勢，這讓江牙更加肯定了他的想法。
星羅的地下勢力換了一茬又一茬，跳得歡的都被滅了，或者去享受「包吃包住」的待遇了。
江牙沒時間思考為什麼戴華斌這小子會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內來了這裡兩次，現在他只想著關鍵時刻出手干預。
江牙會黑血道：「不知道，也許是公爵家的小少爺覺得無聊？貴族們總會找些刺激不是，日月難道不這樣？」
黑血低聲笑了幾下。
日月帝國明都的地下世界甚至有可以匹敵超級斗羅的九級魂導師直接參與。
他突然饒有意味地說：「公爵家的少爺還挺不錯的啊，夠血腥。」
看台上驚呼連連，比賽的結果出乎觀眾們的意料。
……
靈貓比戴華斌要更加靈活，雖然戴華斌的武魂品質和修為都要更高，卻也沒能對靈貓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他就像游魚一樣躲避著帶戴華斌的攻擊，那修長猙獰的虎爪被他靈活地躲開。
勝利的誘惑讓靈貓忘了原本打算認輸的想法，他覺得，自己也許可以贏。
戴華斌的獸化技能是千年魂技，防禦力強大，但並非沒有破綻。就像烏龜的甲殼再硬，四肢和頭部也依舊脆弱。
唰!
第三魂環亮起，千年魂技撕風爪發動!黑芒在指尖吞吐，懾人心魄，魂力瞬間爆發，在空中留下幾道黑痕。這是近戰爆發類的魂技。
攻擊直取戴華斌的咽喉。
就算是戴華斌的白虎金剛變也不可能保證他的身體可以扛下一發爆發式的千年魂技，就算再加一層鋼板也沒用。
但是，幾乎是在靈貓發動千年魂技撕風爪的同時，戴華斌的第一魂環黃色的光芒大漲。
百年魂技，白虎護身障!
白色的光芒瞬間籠罩住了戴華斌的全身，特別集中在了靈貓攻擊的方向。
咔咔咔!
護罩在與黑芒撞擊的瞬間開裂，白色的裂痕延展，接著護罩在撕風爪下破碎。
靈貓的眼裡閃過一絲戲謔，百年魂技而已，如何抵擋住他的千年魂技。
死吧!他在內心大吼。
可迎接他的是伴隨著虎吼聲的劇烈光波，連空氣都在這一擊下扭曲。光柱噴射而出，沒有絲毫保留。
靈貓倒飛而出，胸口被洞穿，焦黑的傷口流出污血。
吼!
又是一聲虎吼，黑白相見的身影撲了上來，接著短刃般的虎爪瘋狂划過，血肉橫飛。
死!死!死!
戴華斌已經殺紅了眼，似乎被他四分五裂不是靈貓，而是死神使者。
染血的貓面具落在一旁，只不過靈貓的臉已經和腦漿混合在了一起，看不出原本樣貌了。
「下一個!」戴華斌似乎又找回了自信，大有一種睥睨全場的架勢。
看台上一片驚呼，不知是輸了錢，還是被這一幕刺激。
裁判皺了皺眉。賽場上各種殘破人體「零件」成了大雜燴，地上的與其說是屍體，不如說是一攤肉泥。
上來清理打掃的人員也是有些噁心。地下競技場死人是常事，但是這麼噁心的場景也是不多見。
「靈貓居然死了!」
「怎麼辦，這個血虎比靈貓更加殘暴，二十秒？我們撐得過去嗎？」
「完蛋了，下一個是我。」一個高大魁梧的男人像是嚇破了膽，雙腿發抖，牙齒打顫。
哪怕是擁有千年魂環的競技者面具下的臉臉色也是十分難看。靈貓已經是高階魂尊了，還擁有千年魂技，可即使是這樣依舊被殺了。
戴華斌的第三魂技的強大他們是有目共睹的，連靈貓都沒對他照常實質性的傷害。這個魂技絕對不只是增強防禦，力量肯定也會增加。
除了霍雨浩外，還擁有千年魂技的兩個競技者都是強攻系的。單輪速度別說靈貓了，他們連戴華斌都比不上，修為更只是達到中階魂尊。
「這聲音很年輕，估計是哪個大勢力培養的人，媽的，這些人為什麼會來這裡湊熱鬧？」有人暗罵道。
年紀輕輕，實力強大。這和他們不是一路人，這種人自然有大勢力願意培養，不會來到地下競技場搏命。
「那個，比賽的次序是可以申請調換的是吧？要不，下一場讓我上？」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
這聲音沒有慌亂，甚至給人一種排隊買東西時，突然有人拍你的肩膀，說他有急事，能不能讓他先付錢的既視感。
什麼鬼？以為這是哪裡？這是地下競技場，就算是正規斗魂場都會出現意外死人呢。
有人打量起發出聲音的傢伙。對方似乎有某種改變聲音的技巧，單從聲音很難判斷出年齡，甚至連性別都難以判斷。
戴著烏鴉面具的霍雨浩舉起了手，就像是上課提問的學生，與這裡顯得格格不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