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在下，一介神醫（4K）
沐浴在青色的光輝之下，天夢和冰帝都感覺自己像是大病初癒的人被攙扶著來到了院落，陽光迎面而來，如重獲新生。
伊萊克斯對此的感受更明顯，神識破碎之處生命氣息湧入，正常生靈無法看到的裂縫開始彌合，意識深處，傳來瘙癢，因虛弱而塵封的記憶開始抖落「灰塵」。
年少時的意氣風發，復仇時的癲狂恐怖，離世時的灑脫曠達……這些或模糊，或清晰的記憶讓他熟悉又陌生。
「有了生靈之金形成的星辰，只要它的光芒不熄滅，我就不用再擔心魂飛魄散了。」伊萊克斯輕撫鬍鬚，笑呵呵地說。
「我的精神力自然恢復速度也加快了，大賽結束之前，思維之眼應該就可以恢復了，」霍雨浩同樣說出自己的狀況，「非常感謝伊老。」
伊萊克斯擺擺手，「就算我不出手，你也應該有解決辦法，我不過是恰好擅長這方面而已。」
面對霍雨浩，伊萊克斯並沒有長輩面對晚輩的態度，進化之路，達者為先。在他的那個世界，成名已久的魔法大師向後來居上的魔法天才虛心請教，抱著學習態度學習的情況並不稀罕。
真正的大師，永遠抱著一顆學徒的心。
對於霍雨浩，之前長期處於沉睡的伊萊克斯只知道這個「年輕人」情況和他類似，但全盛時期遠在他之上，至於高多少，他也不好估計。
而現在，受到生命氣息的滋養，不再處於渾渾噩噩的狀態，他可以更好的估計自身所處的環境。生靈之金，尤其是霍雨浩吸收的這一塊生靈之金，幾乎相當於一個小世界。
所以在這一塊生靈之金在霍雨浩的意識海內形成了一顆星辰。然而，伊萊克斯環視四周，所見星辰多如沙海。
不知在霍雨浩全盛時期，這浩瀚星海會何等璀璨？
這樣的意識海，即使是在他的那個世界突破成神也不會在規則之下升華擴散，甚至可以反過來壓制整片星空。
伊萊克斯不太相信這種超級超凡者年齡會小到哪裡去，至少不會未成年，除非霍雨浩是某種不知名的天生就擁有強大力量的恐怖生命體。
「就明人不說暗話了，你全盛時期的力量遠在我之上，稱呼我為伊老不奇怪嗎？」
霍雨浩問：「請問您老高齡？」
伊萊克斯眯了眯眼，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回憶並非易事，「記憶很模糊了，我只記得在花費數十年修成半神之後，因為報仇而被詛咒，而後長眠數千年，神識破碎之後之後是不知歲月的漫長流浪，離開了原本的世界，也許我存在的歲月已經超過萬年了。」
他的聲音飽含著滄桑。
「我隱約記得流浪之前，收了一個徒弟，救了一個人……」
歲月荏苒，也不知那兩人如今是否還在世上，雖然他的記憶里似乎有關於他在兩人身上留下長生手段的模糊畫面。
「數十年成半神……」天夢和冰帝面面相覷，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震驚。如果沒有神傳之地的際遇或者是其他難以想像的奇遇，幾十年成就半神是一個難以想像的事情。
百歲出頭成就極限斗羅就算是比較年輕了，二三十歲成就極限斗羅的事情只發生在一萬年前。
除此之外，伊萊克斯活了上萬年這件事也讓他們險些瞠目結舌。即使不算上神識破碎的那段時間，伊萊克斯也存活幾千年了。
別看極北核心區和星斗大森林核心圈萬年魂獸遍地走，千年魂獸不如狗，但在整個魂獸族群里，萬年魂獸的占比很小。
而萬年魂獸的萬年又是指修為，實打實活了一萬年的要在萬年魂獸數量的基礎上再減去一部分。
也就是說，九成九以上的魂獸壽命都比不過伊萊克斯，而且這還是被詛咒的伊萊克斯。
「伊老，你們那個世界有很多人成神嗎？」天夢不敢想像，以人類的天賦，如果可以隨隨便便活上上千年，會是何等恐怖的場景。
初代海神在未成神前就在斗羅大陸上存活超過一千年，在那一千年裡，這位海神征服了海洋，聚集信仰成就神明之位。
「應該不是很多，」伊萊克斯做出思考的樣子，「我好像也被稱之為史上最有希望成神的人之一。不過在我的世界，成神是一種禁忌，幾乎等同於死亡，這也是我沒選擇成神的原因，與其身合世界，不如當一個半神。。」
成神是禁忌？
天夢和冰帝不明所以，如在雲霧之中。雖然他們活了這麼久，但是論見識就遠不如伊萊克斯，可以簡單理解為天夢＜＜冰帝＜＜伊萊克斯。
「一萬年麼……」霍雨浩低頭呢喃著。
他抬起頭來，「這樣的話，如果再過個七八萬年，我們就可以算是同一時代的人了。」
「伱的年齡是多少！」
饒是伊萊克斯也感到不可置信，都有些失態了。天才修行歲月短，他可以理解，但霍雨浩這修行歲月就短得不正常了。
「不到百年，準確時間無法給出，但是我可以大概推測。」
奇蹟之路的前面部分，九成九以上的行路者都沒能扭曲現實觸及超凡，但是後面部分卻並不缺少觸及超凡者。這類人都掌握著類似意識時鐘的能力。
霍雨浩當初觸及超凡的時間並不是很長，因為時間長的都死了。
奇蹟之路是個很神奇的地方，無論此前的你多麼強大，來到了奇蹟之路後都會被拉到和其他生命差不多的起跑線，至少人海戰術依舊有用，在觸及超凡之前幾乎不會出現一人碾壓幾十上百人的情況。
起碼霍雨浩的記憶里這種情況不存在。
而觸及超凡之後，只能夠在奇蹟之路的前面停留一段時間。在恢復的記憶里，霍雨浩就是在這段時間從老師那裡磨練出了能夠自保的力量，所以他在第一次與老師離別後方才可以活到觸及超凡那一天。
無數來自各個時空的生命相互廝殺，養蠱一樣。
無形之火的磨練，彼此靈魂的吞噬，強大的源兵……種種因素之下，能夠前行下去的行路者都會快速成長，不斷蛻變的靈魂讓他們的學習速度和悟性以一種恐怖的速度成長。
奇蹟之路是一個地獄，但也恰如其名，讓生命實現正常世界不可能的躍升的奇蹟也在這裡，缺點就是，能夠看到奇蹟的行路者的數量相對於行路者整體而言，比之孩童在沙漠裡捧起的沙相對於整片沙海還要誇張。
不需要太漫長的時間，一個普通人就有機會成為超進化者。這一點哪怕是從虛弱得不成樣子的霍雨浩身上也可以體現一二。
按照霍雨浩自己的估計，最多在他二十多歲的時候，他就可以在超凡之地再次觸及超凡。
「不到一百歲……」即使是伊萊克斯也大為吃驚。
霍雨浩補充道：「所以，單從年齡上來看，我稱呼您為伊老其實沒什麼問題。」
「隨你吧，我也算是開了一次眼界了。」伊萊克斯道。至於霍雨浩的秘密，他沒有多問，霍雨浩很神秘，神秘得有些詭異。
當初第一次被驚醒時的他可謂是汗毛倒豎，雖然一塊神識碎片用汗毛倒豎這個詞並不合適。
「伊老，請問您有極限斗羅階段的超凡進階方法嗎？我有一個朋友很需要它！」冰帝突然發聲，神情激動而急切。
「冰冰。」
天夢拉住冰帝的手。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和不合情理的請求，冰帝道：「抱歉，伊老，我失態了。」
然而伊萊克斯沒有在意，只是說：「超凡途徑的進階方法，我並非沒有，不過……」一邊說，他一邊看向了霍雨浩。
那意思相當明顯：你小子全盛時期比我還強，不會高階的進階方法？
霍雨浩投以一個無奈的眼神，「她說的朋友叫做雪帝，雪帝對我還不錯。我不能恩將仇報啊。」
他沒有能力將雪帝拉進奇蹟之路，也沒能力給雪帝找來古神之血或者提升靈視的狂人知識。即使有，霍雨浩也不會這麼做，否則他就真是個邪魂師看了都要流淚的「大好人」。
不投桃報李就算了，他總不能恩將仇報。
伊萊克斯突然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倒是忘了，你的情況比較特殊。極限斗羅……當初那個被所謂的死神擊殺的超凡者在你們這個世界算什麼層次。」
意識到可能有雪帝晉級的希望，冰帝趕忙將斗羅大陸的超凡體系告知伊萊克斯。
伊萊克斯做出思索狀，片刻後緩緩道：「當初的那個超凡者，在我那個世界算是新晉九階四級的樣子，你們說的極限斗羅比這個超凡者高一級，應該算是九階四級巔峰以及上面的層次。繼續晉升，嗯，方法我有，但完整的方法我現在給不出來，可能要繼續恢復神識才行了。」
「麻煩伊老了。」
「非常感謝您。」
伊萊克斯說：「就算是我在這的房租了，因為你們我的神識碎片才得以保存而不是繼續潰散。」
和伊萊克斯繼續交談一會兒後，霍雨浩散去意識之海里的化身，同時離開月畔湖。
入眼的是昏暗的盥洗室隔間。
隔間裡蔓延著一股清香。賽場的盥洗室自然不會臭氣熏天，可也沒道理飄出香氣，這和廁所顯得格格不入。
霍雨浩抬起手嗅了嗅，微微皺眉。沒錯，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香氣，融合生靈之金的原因？沒道理啊，生靈之金自己也不散發香氣啊。
「先試一下生靈之金帶來的改變吧。」
寒光一閃，白虎匕出現在霍雨浩手上。握住匕首，灌入魂力，匕首衍生出一段光刃。
下一刻，手起刀落。
一絲血腥味混在清香中。刀刃順著關節將手掌與手臂分離。
過了一會兒，隔間內傳來霍雨浩平靜得機械一樣的聲音。
「手掌癒合後，生命力損失幾乎察覺不到，憑藉生靈之金的浩瀚生命力，我可以動用更多禁忌手段。生命汲取這個能力也重新復甦了一些。」
手指划過手腕，光滑的皮膚上看不到傷口，手掌與手臂再次完美地連接在一起。
意識之海內的伊萊克斯沉默良久，他就甦醒了幾次，對霍雨浩沒有天夢和冰帝那麼了解，上次霍雨浩對付死神時就給伊萊克斯留下了一個瘋狂的形象。
「他，一直這樣？」霍雨浩的樣子，讓他想起了某些拿自己的身體和靈魂做實驗的魔法師，這也包括他自己。
天夢露出見怪不怪的模樣，「差不多吧。就算有一天雨浩把自己的頭蓋骨掀開我都不覺得奇怪。」
盥洗室內傳來腳步聲，接著是詫異的聲音。
「奇怪，為什麼這裡這麼香？」
「拜託，這特麼的是盥洗室，知道你餓了，可也別表現得這麼明顯好吧。」
「你什麼都聞不到？」
「上次對面不是有個冰屬性魂師嗎？托那個大哥的福，我現在鼻子還塞著呢。等我把那些冰屬性魂力完全驅逐出去才能恢復。」
走出隔間，霍雨浩表情略顯不正常，匆匆走出盥洗室。從其他人旁邊經過時，他身上散發出的清香都會引起人的注意。
他沒有回賽場，而是直接回到了星羅大酒店，回到房間，關門。
當他再次從房間出來的時候，身上的清香幾乎消失不見。生靈之金散發的生命力和他的身體結合後發生了某種奇特的變化，這是清香產生的原因。
經過一番嘗試，霍雨浩找到了控制的方法。這種特別明顯的特徵，對他這種獵人來說並不是好事。
再次正天學院的隊伍見面時，隊員和老師都沒有對霍雨浩的離開過多詢問，已經習以為常。
但接下來霍雨浩所做的事情，就讓他們大吃一驚。
霍雨浩找到綁著繃帶的血狼，說了幾句後，將手輕輕放在血虎的手臂上。青色的光芒順著指尖流入繃帶內。
不過十分鐘，血虎感覺自己的傷勢好了許多。
「這也是你老師教你的，那位前輩是個治癒系？」
「其實在下略懂醫術。」
感受著眾人驚奇的目光，霍雨浩臉不紅，心不跳。反正老師不在這，有什麼超乎想像的事情往他老人家身上扯就對了。
通過神識操控生靈之金的生命力替他人療傷算是意外收穫。唯一讓他覺得遺憾的是，這效果比起生命汲取差太多了。
本來他還想著能不能給雪帝解決隱患的。雪帝嘗試過凝聚陰陽互補雙魂，結果自然是失敗了，還傷到了本源。否則以她的能力，渡過大劫雖然有殞命之險，但也不至於把她逼到化人重修的地步。
插曲過後，比賽照常進行。
三天過後，十六進八的比賽結束。八強隊伍們開始了進軍半決賽的角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