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司綰一言不發地站在一旁,對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實在很無語。Google搜索
明明她請江老爺子幫忙,讓她以醫生的身份輔助護理江慎堯,只是為了給自己日後可以著手治療行個方便。
怎麼此刻她卻覺著,江慎堯是在給她下套,讓她往裡面跳呢。
這下倒好,她才和江慎堯說自己資質平庸,是個普通的小醫生,之後要是把他給治好了,那還不自打嘴巴嗎?
本來她還想著,自己暗地裡幫他治療,到時候就說是那些重金聘請過來的專家太厲害,才擁有了這樣的醫學奇蹟。
那樣她也就不算違背了對師父許下的諾言。
現在好了,江慎堯直接把她陷入到了兩難的境地,讓她不得不重新思考,到底要不要治好他。
一時半會兒做不出個決定來,雲司綰只知道,在這一刻,這一秒,她是一點兒都不想看到他。
於是,雲司綰便對江老爺子說道:「爺爺,時間不早了,三爺該休息了,你也該休息了。」
江老爺子聞言,便立刻說道:「是是是,你也累了一天了,你也得好好休息。」
說完,他又看著江慎堯,說道:「阿堯,你好好休息,爺爺明天再來看你。」
江慎堯點了點頭,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雲司綰,便由得他們離開了。
在確定他們已經回到了各自的房間,江慎堯對方睿說道:「去把她經手過的所有手術都調出來,看看她的技術如何。」
方睿立刻去辦,卻並不懂他們三爺怎麼連這個都要查。
*
雲司綰回到房間以後,臉上難得的出現了生氣的表情。
她抓過枕頭錘了兩下,沒好氣地嘟囔,「狗男人,一輩子癱著好了,躺著都這麼能作妖,站起來還得了。」
憤憤地坐在床上,雲司綰又想到了臨走之前,江慎堯給她的那個眼神。
簡直要氣死人了。
雲司綰歪頭倒在了床上,把自己僅會的一些罵人的話,全往江慎堯的身上招呼了個遍。
就在這個時候,手機響了起來。
是一條微信。
雲司綰撈過手機一看,是程意和那個財迷。
程意和:藥已搞到,給錢。
雲司綰頭疼,自己怎麼就被這個吸血鬼給纏上的,要不是她很有錢,碰上程意和這個黑心肝兒的,分分鐘破產。
按照數額轉帳過去,雲司綰問道:「多久能到?」
「明早八點,準時到寧城,是給你送過來,還是你自己過來拿?」程意和說。
雲司綰嘴角抽搐了一下,死女人,當真不放過任何一個賺錢的機會。
沒有猶豫,她回:「送過來。」
「嘖,還想給你省點兒錢呢,」程意和虛偽地說道,「富婆就是富婆,大氣。」
雲司綰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和她打了這麼多年的交道,她還能不明白她是什麼人。
就算是她親自去取,她都能弄出一個合理收費的理由,她又何必出錢又出力。
約好了時間地點,雲司綰就沒有再和程意和聊天。
她從床上爬起來,把她製作的那套迷你儀器給拿了出來,嚴肅地研究了起來。
本來,沒有這儀器,她也能夠治好江慎堯,只不過,用時上要長久一些,過程也會讓江慎堯更加的痛苦一些。
不過,現在她已經研究明白了這些儀器的原理,知道怎麼將它們發揮到最大的作用,從而對江慎堯的身體起到最強的輔助。
這樣一來,再配合上師父教給她的醫術,和程意和給她弄來的藥物,三管齊下,她可以讓江慎堯在一個月內就恢復如初。
只是,這樣一來,她就要對不起師父了。
雲司綰愁緒漸濃,托著下巴盯著儀器出神。
早在七歲被接回雲家的時候,在和師父分別的前一天,師父就嚴肅地告訴過她,一定要把自己所有的本領全部都藏起來,以及她身上那些所有與尋常女孩子不同的地方,都要藏起來。
不可以讓人知道她能夜視,不可以讓人知道她不怕冷,不可以讓人知道她過目不忘……
雲司綰知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她必須要藏拙,才能平安地生存。
可她是一個醫生,這是她終身熱愛的事業。
她無法做到,明知道可以治癒,卻不做些什麼。
抿了抿唇,雲司綰自言自語到,「師父,徒兒就違背這一次,請師父原諒徒兒。」
*
次日早上八點,雲司綰從醫院出來,到了一家咖啡館。
一進門,就見一個一襲紅裙的美艷女人朝著她招手,周圍無數道視線落在她的身上,驚艷,愛慕,嫉妒,猜疑,種種情緒,對她絲毫沒有任何影響。
程意和笑得一臉的燦爛,在雲司綰落座以後,把面前的美式咖啡推了過來,「無糖,無奶,提神醒腦。」
雲司綰掃了一眼咖啡,說道:「我頭腦很清醒,不需要喝咖啡。」
尤其還是這種黑咖啡,對雲司綰來說,根本就是災難。
她無法忍受這麼苦的東西入喉,簡直就是對她味蕾的凌遲。
程意和扁了扁嘴,說道:「我倒是覺得你的腦子不太清醒。」
她往前湊了湊,用著只有雲司綰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道:「不然你怎麼會那麼瘋,花近千萬,就買這麼一小瓶東西。」
雲司綰說道:「這裡面,有四分之一,是你的佣金。」
言下之意,若不是這女人那麼貪財,她又怎麼可能會花出天價來。
程意和身子往後一靠,說道:「咱倆這關係,你花這錢合情合理,倒是你買藥的那位,你們什麼關係啊,值得你花這麼多錢嗎?」
雲司綰捏著小藥瓶,目光久久地落在裡面的白色藥丸上。
是哦,她和江慎堯算個什麼關係,她居然花了這麼多錢。
雲司綰突然就有一些肉疼,這錢花的可真冤枉。
程意和瞧著雲司綰那垮下來的表情,笑了下,說道:「看你是這個表情我就放心了,起碼你還知道心疼錢,不然,我還以為,你是貪圖人家的美色,甘願當冤大頭呢。」
雲司綰撩了撩眼皮,真想把這女人的嘴巴給捂住。
程意和卻笑得更加的放肆,說道:「要不,我給你出個招,我看他也挺有錢的,你不如趁著他躺著不能動彈,狠狠地宰他幾筆。」
雲司綰思索了一下,果斷覺得,這麼做可太不是人了。
她一想到江慎堯躺在床上給她錢的那個畫面,就莫名覺得有點兒可憐。
把藥瓶裝好,雲司綰不再和程意和瞎扯,起身離開了咖啡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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