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異瞳
周序望著天地，看著它的變化。
感覺有些匪夷所思。
天地之初，渾沌覆蓋一切。
秩序建立，法則彰顯，是因為冥冥之中的目光注視而來。
可對方又因為力量渾沌，自動解體，消散天地間。
剩餘的力量碎片，化作智慧雨露落下大地。
這一幕，讓周序想起了《荒古經世書》的人皇篇。
也是這樣記載的。
這時，周序想要去尋找那三道沉寂的光芒。
然而卻早已不見蹤影。
他站在虛空之上，看著這片剛剛成長的世界，此時隨著人類越來越多，隨著他們愈發的掌握力量。
世界也在趨向穩定，渾沌在不停消散，天地彰顯出來的邊界也愈發的遙遠。
人類越是強大，世界邊界就越是遙遠。
只要目光觸及到渾沌，渾沌就會快速退卻，彰顯出世界的一部分。
好似世界本就被渾沌遮蓋，只是一點點彰顯出來，又好似世界本沒有那麼大，因為他們的注視，天地法則開始覆蓋渾沌。
之後，隨著時間流逝，周序發現獲得力量的人在一點點消失。
他們分散世界各地，卻沒有明白如何獲得力量。
掌握力量的人死去，那麼就再也沒有人可以掌握力量。
到後來，這些人徹底消失了。
只有一個人用了畢生智慧，利用特殊方法，躲進了一道詭異的裂縫中，逃離了死亡。
周序看到世界滄海桑田，新的物種開始統治世界。
而他們似乎知曉了遠古世界有力量存在。
如此便開始尋找力量的源頭，周序跟著他們，看著一切。
他看到這些人一代又一代的消失，最後一個並非人的存在，率領全族，在一處山洞中找到了一道光。
這道光那麼明亮，看到它時所有人都會覺得它不一般。
這個人翻遍世界，終於在這裡看找到了天地間本不存在的東西。
他知道，這或許就是遠古時代記載的力量。
他讓全族人留在外面，甚至交代了下一任族長。
做完這些，他大步走進光芒。
這一刻他沐浴在力量之下，仿佛自己成為了此間天地無所不能的存在。
力量在他手中匯聚。
似乎在凝聚成型。
他欣喜若狂，等待力量的具現。
很快他手中多出了一本書。
書面無名。
周序站在這人身邊，看著這本書，從樣式上看，確實是《荒古經世書》。
但是不確定是哪一篇。
而且力量居然化作一本書，這是他沒有想到的。
「書？」這個人也是驚訝，然後他翻開封面。
入目的皆是空白。
周序極為不解。
無字天書？
只是這個人的舉動讓他詫異，因為這人居然在研讀這本書。
這一刻，周序突然明白了那句話，我眼中的世界與你不同。
他看不到文字，但是這個人眼中，這本書寫滿了文字。
周序看著對方的臉色，他似乎不敢讀的太快，秘密有時候就應該慢慢去翻開，去查看。
他讀了很多天。
從激動變得平靜，從平靜顯得明悟，最後震撼。
周序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麼，但是對他的衝擊是巨大的。
扣上書，他沉默了許久，方才開口：
「原來是這樣。」
這時他轉頭看向外面，眼中帶著一絲不舍。
但依然沒有退出去。
他彎下腰拿起一塊石頭，開始在書面刻上名字。
字寫的歪歪扭扭，甚至只是一些符文。
可周序卻看懂了那幾個字——荒古經世書。
之後他停頓住了，猶豫良久才道：
「山與海是我們的根，那就叫，山海篇。」
等刻下這些，他才緩緩坐下，最後望著外面道：
「力量我為你們找到了。」
話音落下，光芒在高天凝固，瞬間三塊石板出現，男子開始用鮮血在上面畫出圖案。
三塊圖騰由此而來。
隨後一塊落在這一族前方，剩下兩塊飛向遠方。
此時，外面等待的人看到光芒中丟出了一塊圖騰石板，之後族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光芒覆蓋，而他們則被逼退了出去。
新的時代開始了。
這個時代將有很多人開始執掌力量。
與之前的不同，這次力量可以學習。
而非天賜。
光依然在，而那一族人帶著石板離開了。
不知道過了多少年。
一位男子破開虛空而來。
腳踩大地，宛如天之帝主。
他來到光前，仿佛明白這裡是一切力量的源頭。
他用強大的力量擊潰了光芒。
入目的是一具白骨，他手中拿著一本書籍。
他先是祭拜了下，便伸手拿起了書籍。
在書籍被他拿起的瞬間，周序看到上面的文字變了。
變成了遠古文。
《荒古經世書》山海篇，現世。
「就是這本書擁有特殊的力量？」天帝疑惑。
隨後帶著書籍離開了此地。
周序明白，《荒古經世書》帶著特殊力量的傳聞，由此而來。
它真的帶著此間天地特殊的力量。
只是他依然不知道那個人看到了什麼。
不管是什麼，都不是他當初看的那些文字。
或許看到的是未來，是歷史。
因為這力量原屬於那道目光，可以看到的東西很多很多。
周序來到半空，他看到時間在快速掠過。
滄海桑田，天地變遷，最後天地似乎出現一道無底深淵。
那片大地被深淵吞噬，連同上面的人都是如此。
此後傳承逐漸消失。
不知道多久後，懂得圖騰力量的人屈指可數。
很快這些種族開始沒落，人族開始大範圍出現。
他們也在窺探上古的秘密。
《荒古經世書》被他們知曉，此後他們開始尋找這本書。
而有一個人在尋找書籍的時候，跌落到了一處村落中，這裡的懸崖有一道光，似乎是天然就有的。
出於好奇，他歷經千辛萬苦，來到了光中。
這一刻光覆蓋住了他，一開始他似乎可以掌控光。
此時光開始匯聚，緊接著一本書籍落在他手中。
上面赫然出現了幾個字《荒古經世書》。
看到書名的那一刻，他愣住了，這不是無數人苦苦追尋的書籍嗎？
周序看著他跟之前那個人一樣，翻開書籍。
但是與之前也一樣，他看不到，而翻書的人卻在一字一字的研讀。
這一讀就是許久。
直到最後他才失落的合上書籍：
「原來如此，這是給我的選擇？
可我不想成為這個人。」
最後他放下了書，走出了光芒。
周序發現他在離開後，被送到了正常城市，而記憶也隨之消失。
此時的他，依然在努力尋找書籍。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中年男子出現。
在看到對方的瞬間，周序愣住了。
因為這個人與第一個看到書籍的那個很像。
他再一次打開了書籍，看了內容。
依然是明悟的眼神。
「我的到來，順應天意，符合時代發展。」
「我將為這個時代，打開全新的力量，這力量將執掌天地。」
話音落下，男子拿出筆在書面上寫下了三個字：
「就為它取名上蒼篇吧。」
在寫下名字之後，這個人坐了下來，光芒開始凝聚，三塊石板落在他跟前。
由他親自刻畫文字。
此乃神明之書。
最後石板飛向天際不知所終，而這個人也在歲月中化作枯骨。
不知道多久，村子中誕生一個小孩，他來到懸崖邊見到了一顆光團。
當他吸收之後，似乎明悟了什麼。
嘴角露出微笑：
「我的到來，符合歷史發展。」
周序聽著有些熟悉的語言，有些明白這個人是誰了。
又是不知道多少年，村子都消失了，大山出現了偏移。
這時一位女子從高空而來，天地都在親近她。
萬物似乎都源自她。
當她打破光芒時，《荒古經世書》上蒼篇，落在了她手中。
這個時代開始走向正軌。
周序看著世界擴張，看著人的數量越來越多，看著殘殺出現。
直到有一天，冥冥之中有一股懼意出現。
緊接著一道人影落入天地。
她身穿橙色仙裙，站立高空。
雖然跟其他人相差不多，可她在世界中顯得格外耀眼，與所有東西格格不入。
緊接著天地開始接納她，屬於天地間的權柄開始向她匯聚。
似乎這片天地都在試圖保護她的安全。
智慧，命運，幸運，三大權柄向她匯聚。
紅月因她的到來從無到有。
成為兼容三大權柄的特殊權柄。
周序望著對方感覺震撼，她的瞳孔有些與眾不同，其中一隻居然是金色的。
而這隻金色的眼睛突然望向了他。
「感覺好奇怪，明明沒有人，卻察覺到目光，有人在記錄我？」
「好歹跟我說一下，我打扮好了再記錄。」
嘟囔了一句，她開始往下方而去。
只是突然力量不穩，整個人往下面跌去。
砰的一下，接著就是翻滾聲。
隨後吃痛聲響起。
呀~呀~呀呀呀，哎呀！
周序：「.」
這就是智慧女神？
怎麼感覺
周序搖搖頭，心想一定是錯覺。
隨著時間的流逝，周序再一次見到了那個人，那個連續開啟兩個時代的人。
他在一處攤位前，賣著燒餅。
這時兩位少女出現在他前方。
其中一位帶著光輝，世界都在襯托著她，似乎生怕她有什麼不測。
而她眉目中盤旋著一道紫氣。
似乎能瞬間將世界一切化為烏有。
這個人看到了，他的到來順應天意，故而看到了尋常人無法看到的東西。
那就是比任何人都清楚，眼前少女的恐怖。
他低頭不敢直視，渾身僵硬，生怕對方靠近。
「原來這就是他眼中的智慧女神。」
周序明悟了過來。
此時歷史的河流再次開始推進。
夜空中。
智慧女神站在高天之上，突然一道紫氣進入了世界，這一刻世界開始顫抖，智慧女神被一隻纖細白皙的手抓到，隨後拉了回去。
只是在智慧女神消失時，世界仿佛缺少了什麼。
是智慧與幸運的權柄，這對世界來說有著難以言語的傷害。
然而一道目光出現，隨著這道目光的到來，整個世界都仿佛陷入了靜止。
下一刻，周序察覺到世界缺失的部分，被其他東西代替了。
從他現在的目光來看，就是世界本身，似乎都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彌補了智慧與幸運權柄。
不過這裡果然是窺探秘密的通道。
以往可沒人告訴他，智慧女神是被一隻手拉走的，也沒人說有目光出現。
或許有一個人可以看到，就看他敢不敢看了。
周序覺得他應該不敢。
就好比智者，都不敢過多接觸智慧女神。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周序看到一位老人家，他在樹林中逃亡。
後面似乎有什麼人要抓他。
周序往後面看了一眼，發現一個村子都在被屠殺。
是為了權柄。
此時老者還在奔跑，他想要逃離這裡。
當他跑進樹林深處時。
卻意外發現了一道光，這道光帶著無法言喻的力量。
驚恐與畏懼中，老者進入了光中。
在進去之後，
光芒開始匯聚，轉變成一本書落在老者手中。
一瞬間，老者愣住了，他不識字。
可還是鬼使神差的翻開了書籍。
讓人意外的是，他看懂了這本書。
與之前的人不同，他看的很快很快。
沒有多久，他就看完了所有。
合上書的時候，他激動不已：
「我可以，我願意。」
這一刻三塊石板凝聚出現在老者跟前。
沒有任何遲疑，老者隨便在石板上劃出了符號。
此為，先天道文。
這一刻三塊道文沒入天際，不見蹤影。
與此同時，一道人影出現。
他對自己的出現，似乎有些不解。
而光芒中的老者似乎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
「需要幫忙嗎？」來人開口問道。
「你是誰？」老者反問。
「我是誰？我是一個幫伱的，不憐憫，不同情，只是到了這裡。
我的到來符合天地發展，順應天意。」來人笑著道。
「幫我，寫幾個字。」老者遞出書籍道：
「幫我寫上.人皇。」
來人接過書籍，順手寫上了人皇篇三個字。
隨後老者化為枯骨。
三本《荒古經世書》就此流傳在世界中。
每個人都想從這裡得到屬於書籍的秘密。
周序看著這一切，終於弄清楚了一切由來。
所以，這三本書，其實已經沒有了力量，但是他們曾經是三種不同力量的載體。
本身代表天地之初那道目光。
(本章完)